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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先生,这……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陆时今把房产证死死捏在手里,装模作样地推辞。
  方臣不以为然地将他的手推回去,“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拿着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还有,你怎么还叫我方先生,你都和熙然结婚了,以后应该叫我什么?”
  “爸爸。”陆时今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叫了声。
  方臣欣慰地点点头,“好,很好。好孩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晚辛苦你了。”
  十几本房产证在手的陆时今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钱给的不够多。
  病房里就剩了陆时今和躺着的方熙然两个人,陆时今坐在沙发上,把房产证一本本摊开来,脸上的笑容跟朵花儿一样。
  陆时今穿了那么多世界,之前还当过富贵王爷,不过那毕竟是古代,就算有钱,买来的快乐都很有限,哪有这次来的爽。
  陆时今仿佛都能看见私人飞机、豪华游艇、跑车……在朝自己招手。
  唉,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陆时今抱着心爱的小本本在沙发上滚了两下,只可惜没人分享他的喜悦,有些没劲儿。
  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方熙然,开玩笑地说:“你爸这么有钱,还睡?睡什么睡,起来嗨啊!”
  方熙然并没有反应,还是一动不动。
  陆时今叹了口气:“不是说结婚了就会醒吗?怎么还不醒?就我一个人乐真没意思。”
  难得这次穿了有个当首富的好爸爸,老公却躺在床上享不了福,陆时今很是替他惋惜。
  病房里除了仪器的滴滴声,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陆时今玩了会儿手机,百无聊赖地在网上查了查私人飞机和游艇的价格,没过一会儿有了些许困意,把房产证叠成一叠枕在脑袋下面,睡了过去。
  陆时今做了个梦,梦见他买了架私人飞机,和醒过来后的方熙然在私人飞机上大玩高空游戏。
  高空缺氧和飞机遇到气流的颠簸感,增加了做。爱的刺激感。
  快要到巅峰的时候,方熙然却掐住了陆时今的脖子,虽然窒息能增加快感,但方熙然掐的特别用力,让陆时今都感觉疼痛难忍。
  陆时今闭着眼,双手挥舞着挣扎,话从口中断断续续地挤出来:“老公……你别掐我脖子啊……我快不能呼吸了!”
  陆时今双脚空蹬了一下,睁开眼从梦里醒来。
  醒来后窒息感仍旧没消失,因为真的有一双手掐在他脖子上。
  陆时今第一反应是:卧槽!!!有人想谋财害命!想抢我的十几本房产证!
  等定睛一看,看清楚掐他脖子那人的面目后,陆时今又卧槽了一下,居然是方熙然?!
  “喂喂喂!你干嘛!快松开!”陆时今用尽全力终于扒开了方熙然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不停,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真不知道他一个躺了几个月的植物人,刚醒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你疯了?掐我干嘛?”陆时今从沙发上坐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一身病号服,满脸戒备的方熙然,“你什么时候醒的?”
  方熙然目光警惕,因为许久没说话,所以声音有些嘶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陆时今:“这里是医院,你出了车祸,已经昏迷四五个月了,至于我是谁,那就说来话长了。”
  “车祸?什么车祸?”方熙然突然扶住自己的额头,身体往后靠在床沿上,眉头纠结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又是谁?”
  陆时今:“……”
  想不起自己是谁?失忆?大哥你认真的吗?原剧情好像没失忆这个梗吧?
  “便利店,他真的失忆了?”陆时今在脑海里问711。
  711果断地说:“装的。”
  陆时今了然于心,小样,跟我玩这套。
  “真想不起来了?”陆时今起身,慢慢朝方熙然靠过去,试探性地问,“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方熙然摇摇头,表情困惑又迷茫。
  陆时今同情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你叫方熙然,而我,是你爸爸。”
  方熙然脸色一僵,明显有怒意蔓延上眉眼。
  呵,果然是装的。
  “别拿这种仇恨的眼神看我,我跟你开个玩笑呢,缓解一下气氛。”陆时今笑眯眯地说,“不过你叫方熙然是真的,你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没有以前的记忆了吗?”
  方熙然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恼怒地看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时今诚恳地说:“我是你刚刚新婚的老公。”
  方熙然冷笑,“你还能编的更像一点吗?”
  “不信?”陆时今双手摊开,“可我没骗你,我真是你老公。”
  方熙然轻蔑道:“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陆时今:“……喂,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啊,别以为你刚醒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方熙然懒得和陆时今继续废话,拖着一条受伤未愈的腿,脚步不太灵便地打开病房门走出去。
  门外方臣留下照应的人看到他们的大少爷从病房里走出来,全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大少爷,您醒了?!”
  “快快快,叫医生!再通知方董!”
  “大少爷,您去哪儿?医生还没来,您还不能离开医院啊!”
  门外闹成一团,陆时今在病房里没有要出去掺和的意思,慢吞吞给方臣打电话。
  “方爸爸,熙然醒过来了。”
  方臣的语气意料中的惊讶,“醒了?这么快?真的吗?!”
  陆时今云淡风轻地道:“对,人已经醒了,身体上没什么毛病,就是脑子有些不正常。”
  方臣疑惑:“脑子不正常?”
  陆时今:“他可能失忆了。”
  听到长子醒来的消息,方臣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在他来之前,医院的医生拦下方熙然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
  方臣到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方熙然脑部倒是没有淤血挤压到神经,至于人为什么会失忆,医生猜测可能是车祸撞到了脑子,可能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记忆。
  不管怎么样,人醒了就好,方臣感谢完医生,又拉住陆时今的手,喜不自胜道:“你们才刚结婚,熙然就行了,你可真是我家熙然的福星啊!”
  “等一等,你是我父亲?”方熙然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墙,神色疏离地看着方臣。
  方臣走到儿子旁边,“是,我是你爸爸,你现在想不起来没事,爸爸会请最好的专家帮你治,你很快就会恢复记忆的。”
  方熙然突然手指伸向陆时今,冷冷道:“可他,刚才说他才是我爸爸。”
  陆时今眼角抽搐:“……”小肚鸡肠的男人,敢情在这儿等着报复他呢!
  方臣迷惑地看向陆时今,陆时今连忙摆手,“我就是和他开个玩笑,我都澄清过了啊。”
  方臣笑笑,并不当回事,拍拍方熙然的肩膀,“忘了给你介绍了,他叫陆时今,是你的新婚丈夫,你这次能安然无恙,还得多亏了他。”
  “多亏了他?”方熙然不阴不阳道,“他是医生?”
  方臣愣了下,“不是。”
  方熙然:“他给我捐器官了?”
  方臣看了看陆时今,表情有些尴尬,不满地埋怨方熙然道:“你说什么呢?”
  “那凭什么说,我能醒过来多亏了他?”方熙然反问。
  “你不知道你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医生都宣布你很难醒过来了,后来有人介绍了一个大师给我……”方臣将来龙去脉给方熙然说了一遍,方熙然一边听,一边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打量陆时今。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能醒过来,时今他功劳最大。”方臣总结道。
  “可笑至极。”方熙然背立起来,“我能醒,那是多亏了医生,如果靠什么结婚冲喜就能把病治好,世界上所有医院都关门别治病了,父亲,这么可笑的言论你都相信?”
  方臣严肃道:“可事实就是如此,之前不管医生用什么治疗方法,都不能救醒你,而时今他一来,你就醒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方熙然看着陆时今冷笑道,“说明他和那个什么大师根本就是一路人,他们合伙起来骗你而已。只不过赶巧我就在这时候醒了,他们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别胡说八道,大师也是你能诬蔑的?”方臣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刚醒脑子还不清楚,我不和你计较。现在时今已经和你结婚了,你好好对人家,听到没有?”
  “什么结婚?我不承认。这么可笑的结婚理由,也能算婚姻?”方熙然高傲地抬起下巴,蔑然看着陆时今,然后扫了眼沙发上的那一叠红本本,“你已经从我家得了不少好处吧?识相的,就拿上你已经赚到的,离开这里,否则,你一样都得不到。”
  方臣拍了下床,愠怒道:“方熙然!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你该对救命恩人应该说的话吗?”
  “没事的方先生,您别怪他。”陆时今望着方熙然挑眉一笑,“我猜到方大少爷醒来后会不承认我的身份,毕竟这件事任谁听起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我不介意。”
  方熙然撇过脸,哂道:“巧言令色。”
  陆时今暗暗冷笑,他哪里看不懂方熙然是在故意针对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善解人意道:“其实只要方大少爷能醒过来,我任务就算完成了,他刚醒过来,人多嘈杂也不利于他恢复。方先生,我就先走了。”
  方臣虽然感觉对不起陆时今,可儿子的病在他心里还是占了更多的分量。
  他没想到方熙然醒过来之后会对陆时今如此抵触,也担心陆时今在这里会刺激到方熙然,陆时今能主动提出离开让他松了口气。
  方臣送陆时今到病房外,愧疚地说:“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先回去吧,熙然这里我再好好跟他说。”
  “不用了,方先生,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帮方大少爷醒过来,现在看来他已经不需要我,我留下来也没必要。”陆时今淡然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强行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婚姻也注定不会长久。方先生,谢谢您这几天对我的关照,也请理解,我有我的骄傲,不想强迫别人。”
  陆时今都这么说了,方臣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便命人送陆时今回去。
  陆时今从医院顶楼坐电梯下楼,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差不多想清楚了方熙然明明没有失忆,却为什么要装失忆的原因。
  装作失忆,可以麻痹敌人,让敌人掉以轻心。
  而人一旦大意,就容易露出马脚。
  方熙然想出失忆这招,应该是为了对付他的继母许美如。
  而他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怕是还认为自己是原来的那个陆时今,是许美如的帮凶,所以才会冷嘲热讽赶他走。
  但是,他陆时今是那种甘心被人利用完就扔的人吗?
  陆时今嘴边浮现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对711下令:“便利店,一张眩晕卡,给方熙然安排上,让他重新躺回去。”
  711:“ok。”
  与此同时,病房内,陆时今才走不过三分钟,方熙然好端端的,突然又不明不白地晕厥了过去,吓得方臣肝胆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