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没动,许轻远趴伏在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又起。
“阿蕴,你可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能让人把持不住?”
听到他这般荒诞问话,李蕴本不想回答的,听到他浓重的呼吸, 想着若是自己不与他说话的话,他又会想要做别的。
“那是什么时候啊?”
“就是现在。”他说着微微抬起头,在她唇瓣吸允几下,才放开,“尤其是怀有身孕的时候。”
“孩子是你的,媳妇也是你的,所以,你不能乱来,可是晓得?”她伸手碰了下他的脸颊,却被许轻远捉住,在唇瓣亲了两下。
他这才起身,昨夜本就是裹衣而睡,起来,稍稍整理下就很好。
李蕴又穿了衣衫,盘了发髻,两夫妻准备妥当。
肃王妃与陶朱、金兰都晓得李蕴这房内住了个男子,但是没过多的打扰,只等李蕴出去,许轻远还在房内。
“你先出去,我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知道就好,总共在这里也就呆个两三日,远哥,权当是出来玩了。”李蕴噙着轻笑,提足往外走。
清晨的山上显得格外肃静而凉爽,因为是秋季,周围树木上满是微黄的枯叶。
正是等着化作成泥更护花。
李蕴刚到院子里,金兰便喊了声婶婶,觉着有些不对,才跟着喊了声小姐。
李蕴招手让她到跟前。
“你还是像之前那般叫我,不必客气,而且,这件事想着比较复杂,你以后再别人面前,可不许说。”李蕴虽是笑着而说,这语气里的震慑之意却十分明显。
金兰立刻点头,“是,金兰知道,饭菜准备好了,在王妃那边堂屋就餐,轻远叔呢?”金兰说着,瞧了下李蕴身旁左右。
“不必管他,你去忙吧,我自己走过去。”
因为这是万寿寺的后院,临近几个小院子里,住着的都是女眷,李蕴自然是不敢拉着许轻远在这里院子里堂而皇之走动的。
想着自己去找那王妃娘吃早饭,许轻远便会回到前院禅房内。
肃王妃昨夜睡得不安稳,几乎没怎么睡,这才清晨起来,就差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饭,荤素倒是不忌。
虽说是在万寿寺,可这后宅里的人,几乎算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贵族,吃的东西岂能差,当时荤素搭配最是要营养才好。
像肃王妃来到万寿寺里禅修静养,也不过是个表面意思,其实就是因为犯了些大小事,触犯了皇家家规例律,过来接受惩罚。
当然了,像是一些在家族里不受重用的丢到这里,简直就像是打入地狱一般。
但是,肃王妃不同,她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又生养了肃王府里两个嫡子,身份在那里摆着的。
加上这次肃王妃来这万寿寺里禅修,珩严世子以及肃王爷都是暗地里打过招呼的。
目的,自然是要好生照顾肃王妃了。再是不受宠,可这身份摆着呢。
在这一个身份街机能压死一众人姓名的时代,肃王妃动动小手指头,弄死一两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在这肃王府里,只要肃王妃的身份还在,别人就不敢欺负她,也断然不敢克扣她的东西。
所以说啊, 肃王妃在这万寿寺的后宅之内,生活算是比较好的, 与其他院子里的妇人想比,当是再好不过。
陶朱瞧见李蕴,离开伸手扶了进来,“小姐,昨夜可还睡得好,山上的夜里有点凉,又时常听到狼嚎叫的声音,您没被吓着把。”
李蕴坐在肃王妃身侧,笑着对陶朱说,“我自幼在山里长大根本是不怕的,陶朱你也坐下吧。”
陶朱听到李蕴让她坐下,倒是一愣,她跟在肃王妃身边这么多年,几乎不曾也不敢与肃王妃同桌而坐。
这次,当然也是不敢,陶朱依旧立在一侧, 帮李蕴与肃王妃盛了熬的粘稠香糯的大米粥。
“王妃与小姐先吃,陶朱在跟前伺候你们就好。”
肃王妃夹了一个灌汤包,放到李蕴面前的碟子中,“蕴儿趁热赶紧吃,你还怀着身孕,要多吃点。
李蕴点了下头,便开始吃早饭。
肃王妃侧目瞧着李蕴,满眼柔情慈爱,这个是她的孩子,十几年不曾瞧见,现在看着自当是满心的欢喜。
眼角余光瞥见恭敬立在一侧的陶朱,肃王妃淡淡的说道,“往后在这寺庙中,且就随着我一同吃就行,在王府的那些个规矩,能简单就简单,既然出了肃王府就不想过的和之前一般,繁琐沉重。”
陶朱感恩代谢的说,“是,王妃您说的是。”
“院门院外,你且喊我一声夫人,王妃的称号也暂且放到一边。”
越是听着他人喊自己王妃,肃王妃就浑身不太舒坦,既然自己在万寿寺,就没必要再遵守皇城肃王府的规矩。
母女二人在堂屋吃饭,许轻远在李蕴卧房没呆片刻就回去了,正巧这日寺庙中要砍伐树木修建一座佛堂,李蕴这个壮劳力就用着, 啊。
许轻远为感激寺庙住持让自己住在禅房,吃喝尽有,便主动帮忙去伐树抗木头。
……
早饭后,李蕴与肃王妃在屋里坐了会儿,便出来外面,肃王妃因为见到亲生女儿,自然是极为高兴,李蕴也乐意与肃王妃说话。
便让陶朱弄了个小桌子、小凳子,两人出了堂屋的门,正是说说笑笑之时,却听到外面有几分吵闹声响。
李蕴没吭声却看向了肃王妃。
肃王妃眉眼冷淡根本不放在心上,“蕴儿不必害怕,关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犯了点事儿。不过,她们再是能耐也不敢来我这院子里生事。”
正当肃王妃说着,却见素斋院的外面站了一个消瘦细高个的婆子。
李蕴也跟着看了过去,见那人长得极为普通,脸上带着些许的悲戚,看着这边时,眼神与李蕴相对而上。
她敲了下门,又看着李蕴,这会儿眼神里带了几分哀求。
“娘,像是个来寻求帮助的,这隔壁院子里住着的是谁啊?”
李蕴是好奇,也是因为站在外面那婆子眼中的哀求,看那婆子的穿着肯定不主子,一个奴婢能为自己而主子出去外面求人,这份情谊,让李蕴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