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实现计划好的,各取所需,没什么感情好谈。
李蕴摆手,“出了苏山,其余之人最好别乱杀,否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沈秉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李蕴,张口想说话,却犹豫了起来。
三人果断出门。
站在街口,往另外一条街去,而另外一条街的阴暗处,早就藏好了高多旺的人。
高多旺与庞德走着,沈秉在后,情绪有些不对。
庞德回头,最先发现沈秉不对劲的,心中一想,倒是也明白,是为何了。
“你小子不是瞧上那小娘子,不舍得走了吧,我劝你还是跟着我们走,你虽说是个读书人,可这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你注定是何我们一样的。”
沈秉没对庞德说,反而是看向高多旺,“高兄,这次抢的东西,我一分不要,只求你把我的卖身契给我,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做的事情也够了。”
沈秉的身份,高多旺知道,连庞德都不太清楚。
高多旺看向沈秉, 第一次见他这般认真的求自己一件事情,看来,他是动了心了。
“卖身契我早就烧了,在当初你救了我一命后,我就烧了。只是,作为兄弟,劝你一句,那小娘子并非善类。”
抢苏山家的主意都是她出的,虽说不让他们杀害苏山家的仆人,可迷昏苏山家里老小的迷药,也是那小娘子给的。
那女人,有的时候,也挺狠心的。
“谁能确保自己是百分之百善人?对我好的,就是好人, 对我不好的,就是坏人。”
沈秉挑眉一笑,没了卖身契的束缚,他是浑身一轻,终于自由了。
“你决定就好。”高多旺道。
庞德看向沈秉,有些觉着不赞同,“那小娘子都成亲,娃子都有俩,你就是想要,她也不愿意跟你啊,她可是有丈夫的人。”
“她丈夫在战场未归,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兴许……一辈子都回不来呢。”
沈秉心中想着。
当然,若是李蕴的丈夫对她好,而她对自己没有情谊的话,他自然不会强行拆了人家夫妻。
“那你……现在以何身份在那小娘子身边?”
“私塾先生。”
庞德听他得意的语气,气的牙根子痒痒。
“你他娘的有本事,老子是两眼一抹黑,大小字不识。不管咋说,祝你幸运,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去找我们。”
沈秉道 ,“不会走到那一步。这次,我会尽力帮你们,……人马准备好,我们现在就去。”
高多旺与庞德,沈秉,三人骑马,后头的人驾车马车,从街道而行。
先是下迷药,再进入抢空东西,加上他们多少带有一点功夫,又甚是小心翼翼,倒是……很顺利。
……
而这边,在客栈里的李蕴,从客栈出去,移步走向成衣铺子那边。
等她出去后,早就埋伏好的赵强,带着几个熟悉的侍卫,连同李蕴铺子里的两个小厮,团团围着那些试图防火烧铺子的人。
“嫂子,人抓到了。”赵强看向李蕴,脸上带着几分怒气,“这次,难道还是苏山下的手?”
“是与不是,你把人全部带回去,好生审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们府衙忌惮苏山背后的势力,若是苏山背后是一座空山,你们还会怕吗?”
李蕴这次盘算的就是,先抢了苏山的家,端了他的家底,再把苏山派出去的人,一举抓获。
前头几次,李蕴为何不做,反而等到现在?
其目的,当然是一而再次的放低苏山的警戒,让他以为,整个青龙镇上,还是他一人只手遮天,还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等明天醒来后,苏山肯定是一脸的懵逼。
他做了啥,为何整个苏家被抢了?
想报官,好啊,牢狱中还关着他的人呢,只等问询出来,定要抓了苏山。
李蕴在心里打赌,看苏山是真的报官,还是不会报官?
……
赵强是府衙里的捕快头子,一声令下,让手底下的带着那泼油放火的四五个人离开。
他对李蕴抱拳而道,“相信这次,府衙大人肯定会有所动作。嫂子,许大哥那边可有消息来?”
李蕴看向赵强,心中却想到,府衙大人阮政和,似是有意靠向她大哥,只是,这阮政和在外做官,没回皇城,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假心假意的想与大哥交好,李蕴还无法确定。
现在听赵强问她关于许轻远的事,定然也是,阮政和想知道珩严世子的事。
李蕴直接回答,“兴许不久就能班师回朝,那边一切,都甚是安稳。”
见李蕴回答的相当认真,赵强没有不信的理由。
见他犹豫下,对李蕴讲了实话。
“实不相瞒,嫂子,刚才问关于许大哥的事,全是府衙大人那边的意思,他早就想让我来问你,我一直推辞,这次……我回去肯定会好好给府衙大人说,关于苏山的案件,绝对会给他一个重大惩罚。”
赵强再次抱拳,这才转身立刻跟着前面的人回去。
等人离开后,两个小厮看向站在路中央的李蕴。
喊了两声,“东家,您没事吧。”
“没事,关门,回去休息吧。”
“小的还是先送您回去吧。”他们实在是不放心东家自己在街上走。
“不必担心。”
李蕴往家的方向去,两个小厮住在铺子里,而身为成衣铺子的掌柜的——媛姐儿,她是住在外头租赁的小院子里,与那卖油郎一起。
卖油郎爹是亲的,娘是后娘,知道他要娶一个烟花柳巷的人,就给打了出来。
媛姐儿就让卖油郎与自己住在一起,道是一个年轻力盛小伙子,夜里免不得总是爱做那档子事,而媛姐儿自是那楼子里出来,那种事做的不免有些倦了,腻了。
再是互相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后,才会发现,有诸多的不合适。
……
清早去找李蕴的,除了媛姐儿,还有一人……
沈秉。
初迎见到沈秉,满心欢喜的从屋里出来。
边是穿着衣裳,边是喊着,“沈先生来了,沈先生当真是言而有信,你答应我留下来的,真的就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