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儿之所以这样说让冬青去找莫管家,其实正是因为她跟莫琛认识, 莫琛肯对她说实话。
冬青点头,快速就离开了。
先从后门离开,前去街市上买了苏柔儿想要东西。
苏柔儿用人倒是很大方,该给的东西,从来不计较,一些能让人更好的帮自己做事的小钱,她是从来不吝啬去给的。
从苏柔儿这边拿了钱,冬青既帮自家姑娘买了东西,而她自己也能出去溜达一圈,还能给自己顺道买些小玩意儿,可不是高兴的很。
将将把要买的东西买齐全,冬青还没转身离开,听着旁边一个清脆的声儿,跟刚才给她抓了几味药材的小童子说话。
“小哥,忙着给抓些藏红花,还有明矾,多问下,您这铺子里,可有蛇蛤蟆?”
冬青晓得这个藏红花,是个避孕的,可不晓得明矾是做什么用的,只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就多留在原地听了会儿。
说话人的这事儿,听着很熟悉。
她仔细想了下,倒是想起了一人来。
麦冬!
后院单独一院钱姨娘院里的大丫鬟,她怎么出来了?
冬青没想明白,趁着麦冬还没出来,她就赶着先离开了。
冬青先回了孟家大院,将东西给了屋里的二等丫鬟,素青。她又转身去了前面大院,书房那处。
孟家家大业大,连院子里的管事的书房,都是配好的。
您可别小瞧了孟家的管事,光是这管事,都要分一二三等,像这一等管事,也是有下人配备的。
那福利待遇,可是比一些偏远地区的小官,还要吃的香。
这就是所谓的有钱的富得流油,没钱的苦的吃土。
莫琛在孟家干了一年多了,混的算是最快的,也是个三等管事的,主要的是,这一等管事啊,喜欢莫琛,没法子,人缘好的人,混的不错,晋升的也快。
莫琛身边虽然没有下人伺候,可人在孟家吃喝用度,样样不差。
冬青来找的时候,莫琛正在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想要被人认可,能力跟努力,自然是不可少的。
听着门口有人来喊,处于变声期的莫琛,应了句,“谁啊,找我做什么的?”
冬青倒是恭敬,轻声说,“莫管家,我是伶香苑的冬青,这不,买了点黄豆糕,前来孝敬您的。”
一听冬青,莫琛就想到了,准是苏姐姐让来的。
他这边从书案前起了身。
“黄豆糕都是你们姑娘家喜欢吃的,我不爱吃,你们吃就成了。”
冬青跟着笑了笑,“莫管家您瞧着是小,可对人可真好。我们家姑娘,让我找您问一声,大公子可是真的在府中?”
这不是,都说孟廷尉在家里,可谁也没瞧见过。
莫琛年轻但长相的确是不俗,冬青这般看着,都有些害羞了。
莫琛细想了下,听着大管事说了句,估摸是今儿晚上回来。
他看了下周围,随机跟冬青说道,“今儿晚上大公子会回来,这事儿,你们姑娘知道就成,可别往外乱说。怕是大公子受伤了,这才之前先放了个空风出去。”
冬青乍一听,怪是担心,“那大公子现在没事儿吧?”
“有事儿没事儿,也不是咱当奴才的可管的,回去吧。”
莫琛听着后头有脚步声来,忙着让冬青离开了。
这边冬青刚走,一直用这个书房的二管事就来了,莫琛跟着闲聊了几句,就说,后院小丫鬟又前来送糕点了。
莫琛这女人缘忒好,旁人听着,自然是信,从来不去怀疑别的。
等冬青回了伶香苑苏柔儿这屋,将莫琛说的话,告诉了苏柔儿。
“姑娘,您说,大公子这是怎么受伤的啊,听着还真是让人担心。大公子多么厉害的一个人,当年为了护送黄金去皇城,一人砍了二十余人的匪寇脑袋,怎么还受伤了?”
苏柔儿自顾摆弄她手里用来做凉茶的药材。
面上淡然的说,“是人就肯定会受伤。行了,主子的事儿,咱们别乱说。我让你顺便买的蓝色丝线,可是买来了?拿给我,我等下要用。”
今儿晚上,孟廷尉就回来了。
既然他是受伤了,肯定是不会见人的。
而且,晚上去见他,还是太危险了,虽说她可以用肚子里的孩子,还自保,但不知为何,她现在突然不想去利用孩子来帮自己做事儿了。
想来想去,还是等明儿早上,她赶早,前去送礼物比较合适。
明眼人都清楚,送东西不过是个噱头,苏柔儿想见孟廷尉才是真的。
苏柔儿的心思,孟廷尉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是一眼就能察觉出来,所以,苏柔儿想着,这次她不给孟廷尉送糕点等物,她打算送一个吉祥如意荷包。
冬青忙着从用来采买东西的竹篮子里,将东西给拿了出来。
“姑娘给您,东西买了,正是您要的蓝色线。不过姑娘,奴婢在去医馆抓您要的药材的时候,听到了钱姨娘身边的丫鬟,麦冬前去买了藏红花,藏红花,可不是打胎用的吗?”
苏柔儿拿着丝线,还没仔细瞧,听着冬青的话,也起了几分疑心。
“藏红花正是打胎用的,这个钱姨娘啊,是心思不轨,不晓得要算计在谁头上。咱这院子里,跟那边不交好,往后你也跟那边的人,少打交道的为好。”
“是姑娘,我记着呢。”
见苏柔儿在忙,冬青就在跟前,伺候着!
想着明日要去给孟廷尉送荷包,今日晚上,苏柔儿睡的很晚,想将明日要送人的荷包,赶快给绣出来。
这一晃眼,时辰不早了。
冬青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柔儿忙着将人给摇醒,“快回屋去睡觉,我也要休息了。”
冬青问着,“姑娘,给公子的荷包,您绣好了?”
苏柔儿轻点了下,冬青这才离开,从外带上了门,还没等苏柔儿回到床上,听着门吱呀一声,似是被人打开了。
“冬青,我这屋里不需要你守着,快速回屋休息,明日你还要早早的去熬酸梅汤。”
却听着珠帘外,传来一阵醇厚暗哑的男声。
“今日睡得倒是不早,可是在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