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温潜和王贺直接喷了对方一脸稀饭,然后光速离开战场。
颜非不动声色喝掉碗中的最后一口粥,抬头的时候发现王贺温潜已经坐到另一桌去了,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向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风长殷:“你方才说什么?云在叫我,我进了玄戒。”
风长殷:“……”
坐在另一桌的洵澈一拍大腿:“哎!那个云也太会挑时候了吧?”
他对面的空桑盯着风长殷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板着一张苍白的死人脸看向洵澈,眼中似乎有些迷茫。
“为什么主上不继续问了?”
洵澈嚼了一口咸菜,“这种事讲究的是气氛和时机,过了再说,那不就尴尬了。”
空桑若有所思地点头。
比如说某个晌午,吃完烤肉之后,颜非在一条小溪边擦拭偃月长戟。
这时候风长殷又跟了过来,简直如影随行。
颜非注意到他过来了,不过并不打算搭理风长殷。
颜非目不转睛地擦拭着天青色的长戟,清冽的溪水沿着长戟滑过,锋利的刃尖在太阳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风长殷眯着赤色的妖瞳眺望了远山,随即幽幽道:“颜颜,我最近打算买一块地。”
颜非手一顿,“在哪?”
风长殷微微一笑,便要开口,然而一句“你的死心塌地”还没有说出来,便听颜非道:“若是帝都的话,那就不用买了。”
颜非将擦好的长戟一收,转头看向风长殷。
“帝都大多数地都是我家的,你要是看上哪块,我直接送给你。”
就当是给风长殷多次出手相助的补偿,能用这些东西还清的,最好不过了。
说完,颜非便朝队伍走了过去,“休息好了吗?动身。”
风长殷:“……”
坐在树上的洵澈叹了一口气:“看来看上一个财大气粗的对象,也不太好追啊。”
空桑皱着眉头:“要不我现在去把她家的地契全部撕了?”
洵澈:“……”
他有预感,要是谁喜欢上空桑,估计跟主上的下场没有什么两样。
晚上。
“砰!”的一声。
风长殷直接把那本《平生不会相思》给砸到门上。
“无用至极!本尊真是信了你们的邪,才会用这书上的法子!”
随即风长殷冷眉看向洵澈,冰冷的眼神在洵澈身上来回削砍。
洵澈浑身一抖,盯着那本躺在地上的书,想捡又不太敢。
“主上,属下觉着,应该……不是这书的问题。”
“呵。”风长殷冷笑一声,“不是书的问题,难道是本尊的问题?”
洵澈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可能时机不太对,要是挑选对了时间地点,那一定事半功倍的。”
风长殷沉眸想了想,觉得这两次时机的确挑选得不好。
赤色的妖瞳闪了闪,风长殷又道:“把书给本尊捡回来。”
洵澈咧嘴一笑,赶紧跑过去把书给捡了起来,交还到风长殷的手上。
风长殷拿着书又翻看了几页,突然道:“呵,按你的意思,还是本尊的问题了?”
洵澈:“……”
不过还不等风长殷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们便已经到光曜之城了。
日夜兼程之下,当他们看到光曜之城的城郭时,天上已是繁星闪烁。
过了傍晚,光曜之城便是要落钥闭城的。
所以颜非便觉得在城外的小镇找个客栈,先歇息一晚,第二日再进城。
颜玄因为已经带队参加过几届会试,所以对这一带除了极为熟悉之外,还有许多熟识的人。
所以到了目的地,颜玄便领着人走了。
颜非懒得多管,只要人死不了就行。
落宿的小镇叫动幽,充满了与帝都不同的民俗风情。
不管是服饰还是饮食,都与大家日常所见的大相径庭,而且动幽的夜间和帝都极为不同。
帝都只要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街上便必须熄灯熄火,不允许有人再做买卖,就是外出行走也是不允许的。
一旦抓住,那便是下狱处理。
然而动幽到了傍晚竟是灯火通明,街上全是络绎不绝的行人,以及各种吃食、饰品。
简直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颜非见大家都很好奇和感兴趣,便让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只要在午夜之前回来即可。
兰舟和桑白都像拉着颜非一起逛街市,不过颜非没有答应,只说累了要回客栈休息。
兰舟等人便没有再坚持。
风长殷没有说话,只是跟在颜非身后半步的距离,和她一起往客栈的方向走。
“颜颜,累了?
颜非摇头,“最近苍墨没有修炼,也一直没有出来,我回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风长殷狭长的眉头一挑,那只小妖龙该紧紧皮了,居然还要颜非担心他。
“你不去?”
颜非忽又开口,风长殷顿了顿才知道颜非问的是他怎么不去逛街市是,一时间还有些惊诧。
风长殷看到颜非眼中映出来的辉煌灯火,唇角尽是掩映不住的温柔。
“街市再美,也不及颜颜万一。”
颜非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回到房间之后,颜非直接进了玄戒。
苍墨还像往日那般,坐在一颗高高的梧桐树上,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颜非问他怎么了,苍墨只说:“本皇的心思,岂是你们这些蝼蚁能揣度的?”
颜非见问了几日,也没问出个什么东西来,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懒得管了。
能活着就成。
颜非索性准备直接留在玄戒中,修炼一阵子。
不过没一会儿,颜非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
颜非打开房门,“怎么了?”
桑白有些焦急道:“小姐,温潜遇上麻烦了。”
半刻钟之后,桑白带着颜非和风长殷二人一路来到了“事发现场”。
“哼!本小姐就是看上你了!你今天别想走!”
隔着老远的人群,颜非便听到了一道娇俏而又任性的女声。
“这位姑娘!爷瞧你长得也算不错,不过恨嫁也不是这么恨的吧?当心把我兄弟给吓跑了。”
洵澈的声音又透过人群传来,不过怎么听怎么是一副看好戏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