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夜寒羁押着五大世家的家主,从颜家出来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进了皇宫,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趴在墙头打瞌睡的黑猫忽然睁开了双眼,警惕地四周望了望之后,一阵轻巧的夜风吹过后,又趴着眯上了眼睛。
颜家大门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皇宫。
颜振寰等人被辛夜寒押到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辛骁骥站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上,跟曦妃一起投喂锦鲤,时不时听到曦妃娇俏的笑声传来。
一边提着灯笼的太监也适时地奉承辛骁骥两句,马屁拍得辛骁骥合不拢嘴,开怀大笑不止。
这模样,哪里还有下午时分听到那些四起流言时的震怒,哪里有颜非的兵马兵临城下的焦灼之感,到是悠闲恣意得如同早已胸有成竹一般。
“父皇,儿臣已经将各位宗主带到。”
辛骁骥抹了把曦妃滑腻的下巴,闻言转过头来,细长的眼睛扫过几个面色一溜黑的家主,一个也没少。
辛骁骥满意地看了眼辛夜寒,“夜寒做得不错,但是你把几位宗主绑的这么牢实做什么?这难道就是为父教你的待客之道吗?”
辛夜寒连忙躬身向辛骁骥请罪,“父皇,儿臣知错,这就给几位宗主松绑。”
楚云见不得这对辛家父子惺惺作态的模样,不禁冷嘲热讽道:“皇上还真是好雅兴,夜黑风高的还在御花园喂鱼,也不怕岸边湿滑,踩漏了脚把自己给喂了进去。”
边沐脾气暴躁,早就忍不住了:“辛骁骥你这个畜生!我们这些年为皇室做了多少事,你现在就想卸磨杀驴了,就不怕被天下人诟病吗?”
“啪!”
边沐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辛夜寒便迎面给他摔去一个巴掌,直接把边沐的嘴角给打开裂了。
“边宗主,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辱骂圣上!?”
边沐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辛夜寒,他竟然被一个后辈给打了脸!
“辛夜寒!”
边沐要发飙,但是其余几人都立即拉住了他,他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边沐一动,周边的士兵也很快将他们团团围住,只要辛骁骥一声令下,毫无反抗之力的他们,瞬间就会被砍成肉酱。
“各位爱卿,这才刚开春,脾气就这么火爆,太过伤身,不好。不如随朕移步大殿中,喝完银耳莲子羹去去火气如何?”
“辛骁骥!你少耍花招,究竟想做什么?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的!”一直阴沉着脸色的颜振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然而辛骁骥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搂了曦妃的纤腰就往大殿的方向走。
辛夜寒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各位宗主,里边请吧。”
大殿内。
长长的膳桌上辛骁骥坐在上首的主位上,娇笑的曦妃婀娜多姿地坐在辛骁骥身边为他布菜。
颜振寰等五位宗主分别坐在长桌的两边,每个人的身前,果然搁了一碗卖相极佳的银耳莲子羹。
不过,黑如锅底的几个宗主,看到这银耳莲子羹之后,越发光火,恨不得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但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脖子上的刀片儿被辛骁骥给架牢实了,他们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反观,辛骁骥的神情十分悠然自得,“各位爱卿,朕还没有还没有用晚膳,既然各位爱卿都来了,不如一起用膳吧。”
“辛骁骥!我看你莫不是疯了!”俞远山冷声道:“现在颜非的兵马就在城外,她要是想的话,今晚就可以挥兵打进来。你现在把我们给抓了,还给我们下了散灵丹的毒,我们到是要看看,到时候谁给你对付颜非!”
辛骁骥笑道:“俞爱卿,你说的不错,你们几大世家的确是抵抗颜非最强有力的武器,但是,朕可不认为你们就能打得过她了。”
“辛骁骥!”
“难道朕说的不对吗?要是你们真能跟颜非抗衡,上次铁戟军还会在西疆败走?连三重关都失守了,朕实在对你们失望。”
“况且颜非有圣兽在手,朕到是以为,就算是拼尽了你们几个老匹夫的性命,那也不一定打的赢啊。更何况,你们还有异心,要是中途突然改弦易辙了,你说朕那不是反被倒打一耙吗?”
辛骁骥道:“倒不如,抓你们当人质,逼得颜非束手就擒,这个办法看起来比同颜非硬碰硬似乎要妥善的多了,各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
“辛骁骥,你还真以为颜非会为了我们这几个打杀过她的老头子跟你束手就擒?”
边沐冷笑道:“你恐怕也太蠢了吧?颜振寰那老家伙都不是颜非亲爹,这茬事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听边沐又拿这事做文章,颜振寰气得鼻孔直喘粗气,大掌一拍,直接将桌上的银耳莲子羹给拍翻了。
“边沐!你给本宗闭嘴!”
“呵!颜宗主,摆在大家眼前的事实,还让人说不得了?”
“你们都先别吵了!”温宗主喝道,随即看向辛骁骥,“辛骁骥,边沐说得不错,你这一套,恐怕是行不通的。”
“行不行,那还真要等颜非到了才有分晓。”
辛骁骥呷了一口清酒,又道:“就算颜非真的这般无情无义,不顾颜振寰的生死,不是还有楚爱卿的和温爱卿的好儿子还在颜非的阵营吗?到时候朕要你们的命,他们难不成也视若无睹?”
“到时候他们内讧起来,那本皇的目的岂不是一样达到了?”
“陛下真是英明啊!”曦妃闻言笑道,一脸妩媚的伏在辛骁骥的胸口。
“爱妃过奖了,要不是几位爱卿这么急切地商量着想要朕的龙椅,本皇又哪里能这么快下定决心呢?”
辛骁骥话音一落,众人的面色又不禁难看得更上一层楼了。
想不到他们还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给砸了自己的脚!把兔子逼急跳墙了!
虽然他们都隐隐觉得,辛骁骥的目的不一定能达到,但是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是被牺牲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