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想管了,你们爱咋咋地。
说着,神秘人撩了撩袖口道:“好了,麻烦解决,本尊也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走。”
语罢,白色的纱幔忽然无风自扬起来,然后一阵白色的花瓣忽然纷然飘落,待花瓣落尽之时,神秘人连同他身下那顶软轿已经消散在风中了。
慕容资辕等人的目光又是一暗,此人竟然有如此修为!
这时候,似是松了一口气的知言不妄,回头看了慕容资辕等人一眼。
给了他们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之后,很快也疾疾而去了。
……
“噗!”
颜非带着燃途一进到玄戒中,便捂住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腥血来。
“姐姐!姐姐!”
幻化成人形的阿萝立即跑过来扶住颜非,眼见颜非浑身是伤,一探脉就是气息紊乱不已,灵力严重衰竭的模样,阿萝瞬间热泪盈眶。
“姐姐!你撑住,阿萝这就给你疗伤!”
但是阿萝虽然是是灵器,自身的灵力充裕,但是人、器有别,始终是不能互通有无的,虽然对颜非无害,不过阿萝的灵力对于颜非来说是杯水车薪不说,于自己却是有损害的。
颜非抬手拭去唇边的血渍,然后缓缓拉住了阿萝要给她输送灵力的手。
“阿萝,你先去把燃途给解开。”
“姐姐……”
“快去吧。”
看到颜非仍旧是清澈无比的目光,红眼眶的阿萝瞬间也清醒不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只好听颜非的话去给燃途解开缚龙索了。
被解开的燃途瞬间化作人形,然后立即一瘸一拐地朝着颜非的方向奔了过来。
“姐姐!我……我是,我不好……”
燃途拉着颜非的胳膊然后就不禁哭了起来,心里除了没有保护好颜非的愧疚感之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清楚的酸楚感,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燃途哭起来没有声音,就是抿紧了嘴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颜非见燃途身上也多处有伤,就是脸上,也被打得青紫了几块,不禁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好了,我们都没事就好。”
燃途立即点点头,然后伸着袖口赶紧把眼泪给擦了。
然后颜非给了他一些丹药,让燃途给吃了。
颜非受伤严重,必须立即静息调养。
见燃途受的只是皮外伤之后,颜非先是有些意外,随即让燃途注意玄戒外边的情况时,一边为她护法,接着颜非便下到灵泉之中养伤。
这场苦战几乎让颜非快走到穷途末路了。
不过除了肩头那一剑伤得比较重之外,其余几乎都是灵力和念力的消磨损耗,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虚弱感,让现在的颜非已经是剑都提不起来了。
最后她动手的那一击,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灵力,如果当时没有成功的话,那点邪灯拿不到是真,而她自己也会最后落得个砧板上的鱼肉的下场。
任人宰割。
不过,好歹是将点邪灯拿到手了。
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颜非缓缓将点邪灯拿出来,苍白冰冷的指尖抚过透明的玉质灯身,银灰色的双眸露出坚毅的神色。
知言不妄楼内。
知言不妄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神情面如死灰。
坐在屏风之后的人一直没有说话,这是让他最害怕的一点。
知言不妄清楚得很,自家这个主上,强是强,但是一点也不像别家的那些主子,什么越强的越面瘫,越惜字如金。
相反,自家这个主子可是毒舌无比,刻薄起来能气死人的那种。
但是如今,回到知言不妄楼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一直跪在这下面,知道自己犯错之后,愣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然后主子坐在上面虽然是什么都没说,不过知言不妄有偷偷观察到,他似乎是在看玻璃瓶中的黑狱鬼蝶。
知言不妄知道自己这回闯了大祸,主上估计是真的动怒了。
平时主上没动怒,他都被整得惨兮兮的,这回主上发了火,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说实话,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主上这么发过火了,上一次动怒,似乎还是在好几百年前了啊。
想到这里,知言不妄就不禁下意识地开始腿颤。
然后他求救似的看向不远处的黑衣男人,看了好几次,但是不想那人绷着个棺材脸,怎么都不理会他。
知言不妄不禁心里头把他给骂了个好几百遍。
就在他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屏风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知言不妄浑身一颤,然后偷偷朝上面看了一眼,才知道方才主上把手中装着蝴蝶的玻璃瓶给放到了一边的矮几上。
不过身影仍旧是半靠半倚地靠在软塌上,似是在沉思着什么的模样,许久都没有动弹。
知言不妄摸不准自家主上是在考虑怎么惩罚他,还是在想什么别的东西。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主上还没说话,他开口打破了沉默的话,那下场一定会特别惨。
“你说,本尊是不是又做错了?”
这不开口吓人,一开口更是让知言不妄简直魂不附体,连忙讨好道:“主上,您怎么可能做错呢!你深谋远虑,一切都在您的计算之中!您……”
“哼!”
知言不妄还没说完,就忽然被打断了。
“如果没有错,这次怎么会漏算了这么大一步棋?”
知言不妄赶紧背锅,“主上!都是属下的错!都是属下做事不周全,才会导致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还望主上责罚!”
知言不妄跪在地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上面的话,心中越发战战兢兢。
“知言不妄。”
“属下在。”
“本尊要闭关一些时日,楼中事务就交给你了。”
“是!主上!”
“若是再出了半点差错!你就引咎辞职吧!”
原本显得有些厌倦和疲惫的嗓音,说道最后几个字,却忽然加重了音调,让知言不妄不禁浑身一颤。
然后只见屋中的灯火忽然之间一晃,再抬头,榻上已经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