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一堆文件合同后的男人,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陪自己一起长大的管家,再次确认道:”二夫人,真的是如此交代你的?“
管家点了点头,”二夫人的确就是这么说的。“
”那么这么说来,大儿子的去世和她也脱不了干系了。“男人手中的笔并未停,口中说出的话却让管家心里一紧。
”老爷,二夫人也只是担心温小姐影响小少爷的前程,坏心眼我想是绝对没有的。“
”这些话你也不用多说了,有没有坏心眼,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要陈红她自己才知道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二夫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好歹我们也是十六七年的夫妻了,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把她赶回乡下。“
管家听到这话,心里就更紧张了。难道老爷已经知道二夫人当初派自己所做的事情了。
”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胆小。“男人摇了摇头,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管家惴惴不安地退到了书房门口,又想到了二夫人的嘱托,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温小姐那里我该怎么办呢?“
”二夫人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做。“男人现在也就剩下胡阅这么一个儿子了,自然也是要为了儿子的前途考虑的。再说,一个乡下丫头而已,不足为虑。
”我知道了。“管家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书房门口。
温小姐,这命也是不怎么好。眼见着跟着自家少爷,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可偏偏惹得二夫人不高兴了。她这下,一个人被送到穷乡辟野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温阮一觉醒来,看着家徒四壁的周围,瞬间就懵了。
“胡阅,你在哪儿?”她尖声呼喊着。
明明昨天晚上才和胡阅一起看了最好看的烟火,一起在街上买了最好吃的生日蛋糕,一起过了十八年来最开心的生日,怎么醒来的今天就那么不一样了呢。
“你不用喊了,你已经被人白送给我了。”满口老黄牙,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了房间。
温阮看着眼前一身发黑起了印记的老男人,害怕地往身后缩了缩。感受到了背后的冷意,她心里知道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别……你别过来。”她狠狠掐住自己的脖颈,希望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住老男人。
“你不用做这些没有用处的事情了。我对你根本就没有兴趣。”老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一脸的苦笑。
比起温阮现在惊恐的反应,他打开门看到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温阮也是懵的。但出于乡下人占便宜的心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把温阮抱进了屋里。
他年轻的时候,也爱那些事情爱得紧。可到底是太混得了,和妓i女、暗i娼厮混得太多了后,他那处也感染上了毛病,开始溃烂下去,到后来,更是形成了心理反应,一想起了那事儿他就疼得难受。而他之所以把温阮藏在了自己家,就是为的把温阮卖到县城里的庄子上,得个好价钱然后买药给自己治病。
“你别过来。”温阮看着一身油腻腻的男人,不停地把自己身边的枕头、被子扔了过去。
她一点都不想这个男人靠近自己。
“你的价钱我已经和妈妈谈好了。这碗药算是对你的仁慈了。你爱喝不喝。”男人放下了那碗用藏红花和一些中药材熬成的避孕的汤药,走出了房门,并主动地上了三种锁。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屋子里的这个小姑娘跑了,他这药钱就没有指望了。
小姑娘会叫?这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这儿是个穷旮旯,不会有人来的。
“妈妈?”温阮听到这个意味丰富的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根据现在的情况,她基本可以分析出来,是别人把她送到这里来的,而这个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再次和别人交易,要把自己送到另一个不好的地方去。
也就是说,她还会被“运送”一段时间,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操作得当,她或许是可能逃脱的。
温阮把那碗黑乎乎的中药倒在了床底下,把空碗放在了床边,然后装作乖巧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老男人劳作回来,看到在床上睡着的温阮,不疑有他,立刻给妈妈那处儿的人打了电话。
他之前在煮这碗药的时候,就在里面放了两天剂量的安眠药的,足够让一个小姑娘睡上两三天。
没过多久,一个魁梧的男人跟着一个打扮时髦的胖女人,走进了老男人这破败的烂房子。
胖女人就是庄子里的妈妈了。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伸手扯开了温阮身上盖着的被子,摸了摸温阮的脸,辨别出她不是装睡,这才满意地笑着道:“这姑娘长得可以,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们那儿的头牌。”
“那这价钱的事情。”老男人抡了抡两个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卑微而又猥琐。
“我们这么出名的庄子,还会出不起你要的那么点钱嘛。”胖女人顺势踢开了脚下的砖头。
“是,是,是,花姐说得是。”老男人面色讪讪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旁边的彪形大汉不停地把自己的指节按得咔咔作响。
“好了,大钱,你把钱给他,我先把这个姑娘抱到车上去。”胖女人抱着温阮就往门外走去了。
叫做大钱的彪形大汉,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叠钞票,数了足足五十张,这才递给了对面的老男人,凶神恶煞地说道:“这一行的规矩,你懂的吧。人钱两清后,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心里该有点数了。”
男人唯唯称诺。对他来说,有钱就是好事,他才不管这钱是怎么得来的呢。
“快抓啊,那小姑娘跑了。”车里传来的胖女人的声音,让大钱心里一紧,他还来不及把钱放回钱包里,就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
胖女人从狭窄的后座里挣扎着出来,吐掉了嘴里的擦车布,指着黑黢黢的深山老林大吼道:“快追。那小姑娘往那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