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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菇,你要是真的走了,那我以后,该保护谁呢?”
  ……
  说到后面,宋诗言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真的好后悔!如果那天,她没有带香菇去游乐园,那么,香菇就不会在她的忽略下,跑去坐那该死的跳楼机。这么一来,香菇他就不会下定决心出国治疗,就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不!如果,从一开始,她没有想着要报仇,或许如今,她和香菇依旧还留在皋顺岛上,住在刘伯家,不问世事,过着安稳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曾经说过,会永远留在香菇身边,保护他。可事实呢?她才真正是那个害得香菇失去性命的凶手!
  “香菇,你起来,你给我起来!我不报仇了,真的!你起来,我们俩一起回皋顺岛去,我们再也不回霍家,不见这些人了!”宋诗言伸出手去,使劲儿地摇了摇那具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着,“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如今,我违背了这个誓言,会被天打雷劈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五雷轰顶吗?”
  说到最后,宋诗言已经泣不成声,她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红肿,双目无神。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得她恨不得亲手将它剜出她的胸口!生离死别,果真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第120章 为他报仇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堪堪停在太平间的门口。宋诗言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霍成烈夫妇二人,她的眼中升起一丝怒气。香菇的死,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宋诗言看着来人,冷冷地说道。
  “铭莘死了,我们来这儿看看也不行吗?难道说,在你景颂的眼中,我江淑如真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吗?”江淑如看着一脸悲恸,瘫坐在地上的宋诗言,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说道。
  霍成烈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霍铭莘的尸身旁,沉默着,神色莫测。而后,他伸出手,想要揭开这一层白布。
  见状,宋诗言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啪”的一声,用力地将霍成烈的手打开。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他!”宋诗言看着霍成烈,眼中升起一丝怒火。
  霍成烈有些不满,但见宋诗言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终究还是耐着脾气,说道:“景颂,你给我让开!铭莘他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连看他最后一眼也不行吗?”
  “是,你不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看他最后一眼,但唯独你,绝对不行!”宋诗言看着霍成烈,义愤填膺地说道,“铭莘他,没有像你这么无情无义的父亲,你,根本就不配‘父亲’这个词。每次听到你说这个词,我都实在是恶心!”
  “景颂,我知道,铭莘出事,你心里难过。但是,我再怎么说,也是铭莘的父亲。你呢?你又是个什么身份?霍家继承人?姑且不说你这位置能不能坐稳,就算你有朝一日,真成了霍家的接班人,但铭莘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既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阻止我?”霍成烈见宋诗言在保镖面前不给自己一丝面子,也有些愤怒。说罢,他还想继续揭开白布。
  “霍成烈,你最好别逼我对你动手!我告诉你,我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怕!”宋诗言见霍成烈还不死心,一脸愤恨地说道。这些字,像是从她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丝寒意,以及浓浓的威胁。
  “景颂,你给我让开!成烈是霍铭莘的父亲,他自然是有这个权利。难不成,你还敢对长辈动手?”江淑如见宋诗言与霍成烈争执不下,也走了进来,在一旁恨恨地说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宋诗言心里知道,霍成烈此举,无非就是为了确认一下,死者究竟是不是香菇。可是,她不希望香菇的尸身被这些人看到,因为,那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要想确认是不是他?滚去医生那儿,看死亡通知书,别再杵在这儿,搅了铭莘他最后的安宁!”宋诗言吼道,骨骼“咯吱”作响。
  霍成烈见宋诗言一脸坚决,也知道自己在她这儿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便只得带着江淑如,转身朝外走去。
  “霍成烈——”宋诗言忽然出声唤住霍成烈。
  闻言,霍成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宋诗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告诉你,你如今对铭莘做的这些事,老天都看在眼里。老爷子念着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即使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舍不得动你。可我不一样,我和你没有一丝关系。你欠香菇的,我迟早都会让你还回来。还有你——江淑如,我告诉你,只要我景颂还有一口气在,这一辈子,你都休想让你那宝贝儿子坐上霍家掌门人的宝座。我一定会让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宋诗言冷冽地说道。
  “臭丫头,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厉害!”江淑如白了宋诗言一眼,有些不屑地说道。景颂这个丫头,就算是有两把刷子,但她终究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成烈和她的宝贝儿子?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慢走不送!”宋诗言忍住想要掐死江淑如的欲望,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看着霍成烈和江淑如的身影消失在太平间,宋诗言这才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她看着霍铭莘的尸身,强忍住眼中的泪,脸上挤出一个无比苦涩而难看的笑容,说道:“香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噔——噔——”皮鞋声由远及近,宋诗言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她也不想回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景颂——”一双温暖的手将宋诗言从地上扶了起来。
  宋诗言看着来人,一副虚弱的模样,但语气依旧强硬,问道:“霍铭扬,你来这儿干什么?”
  “虽然我和他没有一丝兄弟情谊,但也终究是兄弟一场,所以,我来送他最后一程。”霍铭扬的表情淡然,声音平静,看不出悲喜。
  “你走——你走——”宋诗言沉默了片刻,忽然声嘶力竭地喊道,而后,便用力地捶打着霍铭莘的胸口,泪流满面,“都怪我!要不是我,铭莘他就不会在游乐园出事,爷爷也就不会下定决心把他送回英国,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宋诗言又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头,不断地责备着自己。
  霍铭扬也蹲下身来,他一把抓住宋诗言的手,温声安慰道:“景颂,这些都不怪你,终究是他的命薄啊!”
  “可是,铭莘他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样啊!他出了事,我又怎么可能不会难过?当初,我就对他说,我会好好保护他,替他找一个能真心对他的女人,让他能和和美美、幸幸福福地生活一辈子。可是如今,他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宋诗言哭着说道。
  闻言,霍铭扬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喜色。他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这太平间见景颂,没想到,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景颂她根本就不是喜欢霍铭莘,而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如此说来,那自己,是不是又有了一丝机会?就算老爷子依旧不愿将霍家传给自己,但只要自己得到了景颂这女人,霍家到头来,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思及此,霍铭扬伸手,一把将宋诗言抱在怀中,而后温柔地对她说道:“景颂,别难过了。或许,在天上,铭莘他还能生活得更幸福呢!”说罢,霍铭扬伸手拍了拍宋诗言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宋诗言的身形一滞。霍铭扬的怀抱让她觉得恶心!可是,她终究还是忍着不适,没有推开他。她的眼中透着一丝寒意。霍铭扬这个人,心思深沉,如果她不能让他完全相信自己,那么以后,她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地让霍铭扬父子俩反目呢?霍成烈,江淑如,你们不是把霍铭扬看得那么重要吗?不知道,有朝一日,你们发现,你们最喜欢、最重视的儿子,为了霍家,为了财富,而不惜背叛了你们。那时,你们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宋诗言在心中冷冷地笑着。霍成烈!既然你为了得到霍家,而不惜向铭莘下手,那这个后果,你也应该能预料得到!
  “霍铭扬,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宋诗言在霍铭扬的怀中待了片刻,终究还是伸手推开了他,装作有气无力地说道。
  霍铭扬早已达到了自己来这太平间的目的。闻言,也不反对,爽快地起身离开。只是,在走出太平间时,他回过头来,看着宋诗言,说道:“景颂,别难过。铭莘虽然走了,可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
  宋诗言朝他感激一笑。看着霍铭扬的背影消失在太平间,她脸上的笑容迅速地垮了下去,脸色也冷了几分。
  第121章 码头送别
  b市……
  天,阴沉沉的,远方的天空遍布着乌云,似乎是快要下雨了。宋诗言和管家站在码头上,而霍成烈、江淑如、霍铭扬也站在一旁。
  “爷爷,您真的决定要走吗?您的年纪这么大了,而且,路途还这么遥远,我担心,您的身体实在是会捱不住啊!”宋诗言看着老爷子,有些心疼地问道。
  那天,铭莘他车祸身亡,老爷子看着倒是平静,但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匆匆火化完香菇的尸身后,老爷子便决定暂离这片伤心之地,出去散心。他说,他要把香菇的骨灰撒进大海,所以,才会决定坐游轮出发。而关于铭莘车祸身亡这件事,老爷子已经派人封锁了消息,也下令不许霍家的佣人外传,所以,媒体至今还不知道此事,都以为铭莘他已经去了英国,管理霍家在国外的产业了。否则,这几天,霍家的生活,会更加的不平静。
  老爷子从管家的手中接过骨灰盒,有些悲切地对宋诗言说道:“你也应该知道,铭莘这孩子自闭,活了二十几年,一直都在霍家和英国的庄园里生活,很少出去看看。借这个机会,我就带着他,四处去看看,也算是弥补我心中的遗憾了。”
  闻言,宋诗言也有些哽咽:“那……爷爷,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老爷子看着宋诗言,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走到她身边,对她轻声说道:“丫头,你这时去a市,我不拦你。但我希望,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也要好好地替我关注着江淑如那母子俩,别让他们有机可乘。”
  宋诗言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之前问过我,铭莘留在你这儿的那把钥匙有什么意义。等你回了霍家,让管家带你去铭莘那栋别墅的地下室,你就知道了。”老爷子拍了拍宋诗言的手,说道。
  江淑如见老爷子和宋诗言站在一边,低声谈论着什么,便对身边的霍成烈使了个眼色。霍成烈见状,急忙走了上前,装作不经意地将宋诗言挤开。他看着两鬓苍苍的老爷子,也有些不舍地说道:“爸,您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又何必受这些苦呢?要是铭莘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好好保佑您,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眼神中多了一丝无奈。他最终还是无言地看了霍成烈一眼,冷冷地转过头去,对一旁的管家说道:“管家,我不在霍家的这些日子里,你可要瞪大双眼,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家里的那些小偷把霍家的家底都给我搬空了。”
  “是,老爷子!”管家点点头,答道。
  站在一旁的江淑如闻言,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但见老爷子还在这里,便隐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发作罢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送到这儿吧!”老爷子说罢,便抱着霍铭莘的骨灰盒,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之下,缓缓登上了游轮。
  “爷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宋诗言看着甲板上的老爷子,朝他挥了挥手,大声地说道。
  闻言,老爷子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笑意,他看着码头上的宋诗言,也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随着响亮的鸣笛声,游轮缓缓驶离港口。
  一道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甲板上,和老爷子并肩而站。
  “我已经派人给他的家人送去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他的骨灰,如今也到了家人的手中。这件事,也算就这么过去了。”老爷子看着远方的天空,缓缓说道。
  “嗯。”男人看着越来越远的港口,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不过,爷爷还是有些纳闷,铭莘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和霍铭扬会对你不利?”老爷子收回视线,看着身边的霍铭莘,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会中途下了车,打车去机场。没想到,我之前坐的那辆车,果然被人动了手脚,就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意外。”霍铭莘淡淡地说道。
  “上一次,你明明已经恢复了神志,却让我瞒着景颂那丫头。那时,我的心里,就已经对她有些愧疚了。没想到,这一次,你还让我帮着你撒了这么大的谎。听保镖们说,我进手术室的时候,景颂那丫头,在太平间里哭得死去活来。以后,要是被她知道你还好好地活着,我想,她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老爷子看着身边的霍铭莘,有些无奈地说道。
  闻言,霍铭莘的眼神也有一丝动摇,他握紧了双手,但终究还是沉默着。
  “不过,这样对你也好。只要景颂她还是霍家的继承人,江淑如那母子俩就不会有心思来对付你了。更何况,如今的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在景颂为你守住霍家的时候,你就安心地留在英国,好好地学习如何管理霍家的产业——爷爷会在你身边,手把手地教你,直到你能够独自解决商场上的那些困难为止。”老爷子拍了拍霍铭莘的肩膀,笑着说道。
  霍铭莘点了点头,一脸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这些知识,不会让爷爷您一辈子的心血落到江淑如母子的手中。”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保护她!
  老爷子见霍铭莘一脸坚定,欣慰地笑笑。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丝私心的。
  景颂这丫头,不像寻常的女人,可以委曲求全。她的性格有些刚烈,根本忍受不了任何背叛。如今,铭莘这孩子骗了她,让她活在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中。以后,景颂这丫头应该很难再原谅铭莘了。甚至,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铭莘了。如此一来,他自然就不用再担心铭莘和景颂会在一起。虽然,景颂这丫头是挺不错的,他也的确对她很满意。可是,他更希望铭莘能和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铭莘他才不仅能稳稳地保住霍家这一家之主的地位,还能让霍家永远地繁荣下去。
  “铭莘,对于你的这个决定,你会后悔吗?”老爷子忽然开口问道。
  “不后悔。”霍铭莘语气坚定地说道。因为,只有如此,他才有能力保护她!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老爷子看见霍铭莘的反应,有些满意地笑笑。
  第122章 地下室
  “管家,你知道,这个地下室,有什么意义吗?”宋诗言站在地下室的门前,看着身边的管家,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年,少爷目睹了夫人的死亡后,便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在参加完夫人的葬礼后不久,我们突然就找不到他的踪影了。所有的佣人在霍家找了整整两天,才发现他就躲在这地下室里,锁着门,不许别人进去,也不肯出来。每天,到了饭点,佣人把饭菜送到门口,少爷他也不吃。无奈之下,老爷子只能在少爷他睡着之后,让医生给他输营养水。少爷他就这么生活了三个月,不见阳光,也不见人。”管家陷入了回忆,叹息着说道。
  闻言,宋诗言的心中酸涩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胸口,让她无法顺畅地呼吸。香菇他明明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派人杀了母亲,可是,小小年纪的他,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将这件事藏在心底。他一个人,不仅生活在这片黑暗之中,还生活在无尽的自责与恐惧中。那时候的香菇,该是有多么的绝望啊!
  “管家,你先走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宋诗言对管家开口说道。
  管家知道宋诗言如今心情有些沉重,便点了点头,离开了,留下宋诗言一人站在原地。
  宋诗言站在地下室门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而后,她才毅然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岁月气息,宋诗言摸着墙壁,打开了灯,借着橘色的灯光,她仔细地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地下室。
  一张小小的床,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柜子,墙角堆放着无数密封的纸箱,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弥漫着尘埃。虽然堆放着许多东西,但这小小的地下室,看起来,却依旧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宋诗言走到那柜子前,伸出手去摸了摸,一手的灰尘。柜子被紧紧锁住,而那把铁锁,也已是锈迹斑斑了。宋诗言拿出霍铭莘留给她的那把钥匙,有些颤抖地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边,是一堆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照片。宋诗言将那些照片拿在手中,细细打量着。照片中的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香菇。他长得白白嫩嫩的,唇红齿白,眼睛像是星星一般,闪耀着光芒。他亲昵地依偎在女人的怀中,脸上的笑容无邪,天真而烂漫。而照片中的这个女人,正是香菇的母亲——林婉。人如其名,她脸上的笑容恬静而优雅,浑身散发着一丝娴雅、温婉的气质。至于照片中那一身西装的男人,他的脸已经被人剪了下来。不用一丝考虑,宋诗言也知道这个被剪去脸的男人,就是香菇那名义上的父亲,霍成烈。
  宋诗言的指腹不由得摩挲着照片,她的眼中缓缓升起一丝热气。那时候的香菇,无忧无虑,生活得是那么的幸福。即使霍成烈是在逢场作戏,但不知真相的香菇,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不仅拥有如此显赫的家世,而且还有一对这么完美的父母。可是,在经历了那样惨烈的事故后,他失去了母亲,也看清了父亲的真面目,无助而痛苦的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于是,他才渐渐地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第123章 他的日记
  宋诗言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照片,又拿起柜子里那个笔记本,翻开,逐字看着。
  “在葬礼上,看着妈妈的照片,大家都在哭,我也在哭。可是,大家都没有发现,爸爸他在一旁偷偷地笑。爸爸发现我在看他,恨恨地盯着我,他的笑容好可怕!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要是说出来,爸爸他一定也会像害死妈妈那样,害死我!”
  “听到爸爸给别人打电话的那天,我就应该告诉爷爷,告诉他,爸爸想要害死妈妈,想要害死我。可是,我怕,怕爸爸打我,怕他杀我。因为,要是爸爸杀了我,我就会永远地睡着了,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如果那天,我没有缠着妈妈带我去游乐园,那么,我们就不会出车祸,妈妈她也就不会死了。都怪我那么任性!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我真是一个大坏蛋,大坏蛋……”
  “每天晚上,关了灯,闭上眼睛之后,我都能看见妈妈。看见妈妈倒在车里,她的身上全是尖尖的玻璃渣,还有好多好多的血,不断流出来。妈妈她一定很痛,因为,玻璃渣全都扎进了她的肉里。可是,为什么,妈妈她都不动一下,甚至都不说一句话呢?我好想把她从车里拉出来,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起了火,好大的火,可是,妈妈她还在车里……”
  “门外的佣人阿姨们在偷偷地议论着,说是爸爸带了一个叫做‘狐狸精’的女人来家里。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叫‘私生子’的男孩子,说他是爸爸的儿子,我的弟弟。不过,他们被爷爷派保镖赶了出去。佣人们说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是我之前在爸爸的公寓里见到的那个漂亮阿姨吗?他们为什么要来我家?妈妈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妈妈她经常偷偷地抹眼泪,可还是被我发现了……”
  “听说,他们今天又来家里了。爸爸为了他们,和爷爷大吵了一架,气得爷爷差点动手打他。而那个男孩子,一直在边上哭着求爷爷,让他们能留在家里。爷爷终究还是心软了,就让他们住了进来。可是,妈妈的卧室,却被那个女人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