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基地,伯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中央满身是血的顾远,连忙跑上前扶住他:“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
怀里的人迟缓抬头,双眼无神:“……伯森?”
伯森心急如焚,但仔细检查过后,却发现顾远身上并没有伤口:“这些血哪来的?医生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顾远刚想回答,却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伯森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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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在被子中的少年脸色苍白,如同黑羽般的睫毛抖了抖,双眼氲着水汽,缓缓睁开。
“唔……这是哪里?”
顾远看见了伯森、路西亚、德雷克……还有艾丽莎和两个陌生男人……
“医生!医生!他醒了!”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蜂拥而入,将围在床边的几人扒拉开,又是抽血又是监测,忙活半天才敢下结论。
“恭喜恭喜,病人已经彻底康复,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
“真的?!”路西亚和德雷克抱住床上的顾远又哭又笑,“顾远哥,太好了……”
顾远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不听使唤,半天爬不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艾丽莎,你怎么也在这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伯森扶起顾远,将枕头塞在他背后,顺手撩开他脸上的乱发:“其他事情等会儿再说,你现在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饿,我想洗澡。”
身上虽然被清理过,但血液黏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好。”
艾丽莎带着两人识趣告辞:“那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顾远点头:“好,我会的。”
放好热水,伯森将顾远抱到浴室,刚伸出手想给他解扣子,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
“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顾远,看着我的眼睛。”伯森弯腰,捧起他的脸,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疼惜。
“相信我好吗?”
两人对视良久,顾远紧攥衣领的手才慢慢松开,伯森小心替他脱下衣物,然后将人抱起,放入浴缸。
顾远这段时日越发消瘦,轻飘飘的身体让伯森心疼不已,顾远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在意的样子。
“嗯……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吧,我整个人都有些糊涂了。”
伯森一边擦洗,一边将事情经过告诉他。
“那天在基地外,你昏过去后,安全基地的负责人直接将那个下令开枪的人杀了,还为阿克斯爷爷举行了隆重的哀悼仪式。”
“那我……”
“第二天,你和路西亚还有德雷克三个人都发起高烧……
上校让基地内所有军医都过来给你们进行治疗,路西亚和德雷克当天晚上就退烧醒来。
你的病情却一直反反复复,直到安葬阿克斯爷爷那天早上,你也没有醒来。”
蜷缩在浴缸里的顾远双眼发直,抱着自己膝盖喃喃道:“原来阿克斯爷爷已经入土为安了吗。”
“嗯。”
“我想去看看他……”
“等你身体好些就带你去。”
两人沉默下来,顾远盯着水面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洗完澡,伯森替他穿上衣服,正擦干头发时,顾远突然出声:“既然有那么多医生守着,我是怎么被强哥带走的?”
“记得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还说德雷克被丧尸感染了。”
“那天我刚离开基地,少年的母亲就用武器弄晕了几个医生,然后和强哥里应外合,将你带走了。”伯森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所有涉案人员都已经被关押起来,现在军部正在顺藤摸瓜,想要查清楚武器来源。”
顾远突然攥紧拳头,颤抖着身体问:“那个强哥呢?死了没?”
“还没死,不过也快了。乖,不想说就不要再提了。”
顾远眼睛里满是疯狂和偏执:“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想强/奸我,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废了他的手脚,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
“不,这不是你的错……”
“呵呵,别把我想得太好,之前有一伙人杀了我父母,我忍气吞声七年,最终成功借别人的手杀了他们,连尸体都没留下。”
伯森叹气,拥住顾远:“抱歉,我不知道……”
顾远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别让那些混蛋轻易死了。”
“好,我答应你。”
在军医精心护理下,顾远恢复得很快,虽然还不能提重物,但生活自理已经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一个好消息传来:负责联络华夏联盟基地的飞行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