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那个贱人值得你用身家性命去担保吗?!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命也是我的!”
苏长卿怒吼了一声不愿再听苏重墨说下去,他愈发觉得这一世自己若还是隐忍不发,那么这个傻小子想必永远也不会知晓自己的心意!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早就战战兢兢的下人,慢慢放柔了声音,双手搭到了苏重墨的肩上。
苏重墨的神色已变得十分复杂,方才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侮辱太傅是个贱人,他便知道一切事情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若说父亲只是怀疑太傅有反意想趁机除去对方便也罢了,又何至于这般侮辱那个曾与他并肩进退的男人。
“墨儿,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真正对你最好的人是谁啊?”
第四章:不改旧恶
苏重墨想都没想,抬头便说,“自然是父皇你了。”
虽然父亲对他人都冷酷残忍,手段过激,但苏重墨绝不会因此就否认对方对自己好,要是没有苏长卿当年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小小一个稚儿又岂能活到现在,能别说登上如今的太子之位。
但是……即便苏长卿对他这般好,苏重墨也知道,自己这么大了,又身为一国之太子,他对苏长卿之间不仅有父子之情,更应有君臣之礼,看着对方一步步走错,却默不作声,不管身为儿子还是身为臣子,苏重墨都无法做到。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的回答,心中倒是很满意,他低低一笑,面色也温柔了许多。
“好孩子,知道爹对你最好就行。你听听话,不要再替林安想那么多了,我自会有定夺。这天下为父取之不易,绝不能留任何危险给后人,你都应该懂的啊……”
苏长卿试图以理安抚儿子,可苏重墨只是低头不语。
就在苏长卿以为儿子大约了解了自己内心所想,而不会再固执为林安出头之时,对方的头又倔强地抬了起来。
“父皇的担忧儿臣不是不知,只是以父皇这般凶暴的手段,只恐后世也会留下骂名滚滚。做儿子的,真不想见到那一天啊,再说太傅都这般模样了,您就是放了他,他也无法兴风起浪了啊!”
“我连最卑贱的奴隶都做过了!又何惧骂名?!”
看见苏重墨这般不识好歹,苏长卿内心的怒火又被这固执的儿子猛然点燃,他一把揪住苏重墨的衣襟,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恼怒地问道,“你三番四次为林安辩护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你心中,你老子还比不上他那个贱人吗?!”
听见自己的父亲居然又这般辱骂谦谦君子一般的林安,苏重墨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在林安身边受对方教导多年,深慕对方的君子气质,更倾佩对方对方坦荡的为人,心中更是早就萌生了爱慕之情。虽然不曾向林安表白过,可苏重墨早已视对方为自己生命中除了苏长卿外,最重要的人了。
“父皇,请您自重!不管如何,他还是当朝太傅,是你儿子的老师,难道你要承认你的儿子是由贱人教出来的吗?!”
一记耳光狠狠地落在了苏重墨的脸上,他脑袋一晕,整个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苏长卿气喘吁吁地看着惊愕交加的苏重墨,再也无法按捺内心的怒火,终于出了手。
想起上一世这个蠢儿子被林安和魏明之联手欺骗,将自己不闻不问地交给那两个畜牲看管,把他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在那种情况之下,自己都居然因为担心他们对苏重墨不利而不得不隐忍下去,可对方呢?!
却是丝毫不愿体谅自己……
苏长卿仰头一阵大笑,声音凄厉非常。
末了,他才怒指了苏重墨,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样子还配自称是我儿子吗?!你为了别人可以将养了你这么多年的父亲弃之不顾,让我受尽折磨,你说,你这样真算好儿子吗?!”
然而对苏长卿所说的这一切,这一世的苏重墨却是无从得知。
他只以为自己为林安说话触怒了父亲,给对方造成了心灵上的痛苦,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己的一声令下,又会有人多少人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吗?
身为皇帝,若不能做一个明君,也至少不要做一个暴君吧……天下子民尽皆仰望的又怎能是一个疯子。
“对,我不是一个好儿子……陛下,若您执意要惩治太傅,我身为他的弟子,也是他的同党,请您一并责罚吧!”
苏重墨苦笑了一声,突然跪拜了下来。
苏长卿愣愣地看着竟敢如此违逆自己的儿子,心中一片恍然,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因为自己不肯放过林安,进而毒死了林安,这孩子便与远在北境的萧远图勾结了起来,带军要诛灭自己这个暴君,最后却被自己所擒。
但是一直到最后这个孩子都不肯屈服,非逼着自己将他逼上了绝路。
苏长卿真怕再见到那具僵硬冰冷的尸体,真怕对方不再认自己这个父亲。
他退了两步,无力地坐到了龙椅之上,“墨儿,你又在逼为父了?是……你知道父亲宠你,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逼我。我是皇帝,我要做什么,天下没人能管我,你也不能……”
苏重墨跪地不语,只是面容却因为听到苏长卿的话之后变得痛苦,他不想,真是不想苏长卿的心,可是为什么对方却偏生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那么冷酷残忍?
一切都像当初那样不是很好吗!
“儿臣知罪。”苏重墨将额头叩到地面。
苏长卿已站起了身子,他满眼恍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一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办才好,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你先退下吧,让为父再好好思量一下,总之我不会杀林安,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唔!”
七字间内,林安惨痛的呻吟让调教他的小厮都不忍听闻。
青岚正小心翼翼吩咐下人转动着木柱的机关,将上面所嵌的阳具在林安口中来回抽动,以此使对方能适应咽部的调教。
但是林安平时便气虚体弱,且受这调教时大多时候都无法顺畅呼吸,久而久之竟被憋得脸色通红,痛苦不堪。
“哎,看他又撑不下去了,先放开一会儿吧。”
青岚拍了拍手,让手下人暂且停了对林安的调教,继而亲自取出了对方嘴里塞得满满的阳具。
林安的嘴一旦得到自由,他顿时低头喘息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混合着血丝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