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在洗漱间打了盆温水端到床边，浸湿毛巾给醉酒的娜塔莎洗脸擦身子，然后给她换上了长宽的睡衣。
“尼森……跟我交往吧……”更衣的动作将睡着的娜塔莎弄醒了，她半睁开眼，将正在照顾她的若灵当成了肖少筠，长臂一抬，就搂住了她的脖子，嘟着红唇要亲亲。
“我不是你的尼森啦……哎？”若灵想躲，却没躲过，右脸颊被亲了一口。“大小姐，快睡啦，乖了！”
“尼森，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为什么……”
被若灵摁回床里的娜塔莎哭了起来，迷迷模模地问。
“好好，你最好啦！乖，快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若灵看着狼狈又伤心的娜塔莎，突然感到心疼。
她还以为肖少筠和娜塔莎正在交往呢，原来只是娜塔莎一厢情愿罢了。
“尼森，我爱你……我爱你……”娜塔莎昏昏沉沉的，她紧握着若灵的手，反复地说着一句话，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若灵看着渐渐沉睡的女孩，对方的痴情让她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她全心全意地爱着肖少筠，可最后呢？
若灵的心一阵阵地抽痛，她小心地将手从娜塔莎的掌心里抽出来，端着水盆进洗漱间。
只是落下个小东西而已，她应该直接回家而不是跑到这里来的。
她抹了一把脸，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那么忧伤。
三年了，她仍不能从那段感情中完全走出来，尤其是重新面对肖少筠时，她依旧无法释怀。
今天中午两人在空中花园针锋相对就说明了一切。
门被轻轻敲响。
若灵调整了一下心绪，去开休息室的门，方才方便她给娜塔莎换衣裳，肖少筠离开时顺手关的门。
“她怎么样了？”站在门外的男人轻问，怕是打扰到睡过去的女孩。
“已经擦洗干净换了衣服，还把我当成了你……你不去陪陪她？”若灵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轻了些，有股醋意涌上心头。
她微垂下头，不去看肖少筠的脸。
“不了。”肖少筠拒绝，他庆幸若灵返回来了，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好照顾那样的娜塔莎。“我……我还得收拾办公室，清洁工半小时前下班了，这可等不到明天，臭气熏天的。”
若灵这才歪头，看向染了一堆污物的地板，肖少筠已经去杂物库拿来了清扫的工具。
肖少筠没再说什么，返回办公桌附近，开始忙活儿。
终归是富家少爷，极少做家务的他，清扫起来笨手笨脚的，这地板没弄干净不说，反而越擦越脏。
“不是这样的，要先把污物扫起来才拖地。”若灵看不下去的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活儿。
“……”女孩手脚麻利地清扫，然后用湿拖把拖地，娴熟得像个老手，不，就是个老手。
看得出来，她常做清理的事情。
印象里，不说她会清理这么脏的地板了，她甚至连扫地都没碰过。
听顾洛宸说她是孤身一人去佛伦萨留学，三年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甚至连生活费都是自己打零工赚的。
她变了，再也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之大的改变？就像是一个懵懂贪玩的小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对待事物的观点以及个人行为都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