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将菜送上来了，是她喜欢的三成熟蜜汁腓力牛排，配上98的拉菲干红，完美。
可是，若灵却索然无味。
她吃了半块，就放下了餐具，酒也只喝了两口。
肖少筠抬起头来，看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似的对这顿晚餐敷衍了事的女孩，艰难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腹中。
端着水杯喝水清口的若灵，目光越过杯沿看注视她的男人，心乱如麻。
她缓缓放下杯子，轻启樱唇，打破尴尬的沉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只想好好享受这顿晚餐。”有太多想说的，可是他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肖少筠切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
他们除了同事外，再无关系。
他非无理地强迫她一起共餐，她如他所愿地吃了。既然他没什么特别想说的，那她也可以离开了。
若灵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正要往包里搁，发现有条未短信。
她翻开短信看里头的内容，是她的小嫂子林晓雪要回赛尔凡岛，路过巴黎要来探望一下她。
她给林晓雪回了短信，让对方下飞机后直接去公寓找她。
肖少筠看回过短信将手机放回提包的若灵，知道她要走了。
“我等了三年，”终于的，他开口，他不想她就这样离开，而且有的话他憋很久了。“一直在等你完成学业，成为一名珠宝师是你的梦想，我没理由因为我们的事而打扰你。”
若灵压提包盖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你已经融进我的血液里，你以为你一句‘腻了’就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吗？”肖少筠放下手中的餐具，声音里尽是五味杂陈。
若灵动动嘴唇，她想反驳，声音却作对地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在等你的这三年，我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想想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都快疯掉了。现在，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的？”他神色肃然，再不容她有半点敷衍。
他的话，刺般扎进她的心里，痛得直淌血。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感到愧疚和感动了，相信她对他而言是如此重要，如生命一般。
可是，想到那晚肖夫人说的那些话，那种信念轻易就被瓦解了。
“如果我不是罗斯家的小姐，你还会对我如此执着吗？”他既然等了她三年，就求个答案，那她就给他答案。
“当然！”他肯定地点头。
嘿！
若灵嗤笑一声。
这种假设真是太可笑了。
她以前是罗斯家的女儿，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也很清楚这个事实，当然点头比什么都快。
“这和你是不是罗斯家的小姐有关系吗？”她的笑惹得肖少筠眉头紧锁。
“难道没关系吗？”还在装糊涂。若灵眼神渐冷，她不想再纠缠下去。“如果非得要讨个说法，这就是说法，你满意了吗？”
肖少筠放在桌上的手攥成拳，她鄙夷的眼神，冰冷的语气，再一次伤害了他。
“我还有事，走了！”若灵拎起包，起身。
“我再问一句。”在她从身边走过时，他抬手握住她的一只手。
若灵低视那只握住自己的手，锁眉。
“你对我还有感觉吗？”他仰视她，严肃的表情不容她撒谎。“摸着良心讲。”
“有又怎样，没又怎样？改变不了我们的结局，别再纠结了！”她拒绝正面回答，甩开他的手，踩着小高跟快速地离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