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殿长老王云真。
这个人的名字不用杨坚玉提醒,黄一天就跟白剑晨提过,那一位原先天宝殿中接任殿主呼声最高的人选,可最后被杨坚玉通过走女婿路线,将天宝殿殿主的位子给抢了去。
也许天宝殿中其他长老对于杨坚玉是不服,那这王云真对于杨坚玉的态度必然是仇恨了。
在王云真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自报家门之后,白剑晨就感觉自己背后的寒毛都根根竖了起来,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上的青蛙一般。
这时候他万万不敢失了礼数,让这王云真抓到把柄,先是恭敬行了一礼,随后不等单通说话,就抢先说道:“王长老,你来得正好,贵殿单长老蓄意指使他人诬陷我杀人,此事岂非辱我天玄殿名声?”
“尽管晚辈只是一名寻常弟子,可也不愿让天玄殿蒙受不白之冤,此事必须有个说法!”
王云真外貌乃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听到白剑晨这话,脸上的皱纹拧了拧,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单通,就像是一个真的如他话中所说的,出门闲逛的老头一般问道:“哦?小单,此事可是属实啊?”
单通连忙道:“王长老,那小二血口喷人,此事……”
只听到单通开口否认,那王云真便伸手按了一按,止住了单通的话头,笑着对着白剑晨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在这里碍着大家总是不好,不如去老夫府上细谈如何?天宝殿总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白剑晨眉头暗皱,这老不死的果然油滑,直接不让单通开口说话,也就是硬生生地抹去了自己跟他对质的机会,而自己肯定不可能答应他的条件,天知道这老不死准备了什么手段来炮制自己?
因此他断然拒绝道:“王长老,诬陷我的是你们天宝殿的人,裁判此事的也是天宝殿的人,这样不合适吧?”
“若是王长老问心无愧,怎么不将这些人交与天罚殿处置?以天罚殿的本事,必能从这些爪牙手中得到足够的口供!”
白剑晨怕过谁来?他就怕事情闹不大!
说破大天,他也没杀那个矮个男人,他就不信了,这王云真还能左右得了天罚殿的判罚不成?就算他真有这个本事,自己大不了把这件事捅到月歌的面前去,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这话一出,王云真的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他也没想到这白剑晨竟然这么难缠,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鬼,正是目空无人的年纪,而且他天纵奇才,正是有着骄纵的资本,可偏偏说话就像个四五十岁的老油子一般难缠!
因此他声调一沉,道:“看来你是信不过老夫这个中人咯?”
白剑晨一拱手,不卑不亢地回道:“小子不敢,只是有道是瓜田李下当避嫌,若是心中无鬼,交于天罚殿又有何不可?其中若有任何费用,小子一力承当!”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当儿,姗姗来迟的杨坚玉终于冒出了头来,接着白剑晨的话茬道:“苏白说的不错,我身为天宝殿殿主,绝不容许殿中有人以权谋私!”
“就算是殿中长老,我也绝不包庇!”
这一番话语讲下来义正词严,只一听就让人察觉到了说话人的一身正气,白剑晨也只能在心中暗自感叹,就算自己日后有了杨坚玉的修为,估计也没有他这般厚的脸皮。
分明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白剑晨只能自愧不如,不愧是靠夫人路线上位的,这面皮上的功夫怎么也有仙武境了吧?
只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故而白剑晨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对着杨坚玉行了一礼,捧哏道:“杨殿主果然胸襟广阔,不愧是一殿之主!”
而杨坚玉只是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周围的吃瓜群众摆手道:“天宝殿弟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散了,莫要影响交通,待会我自会通知天罚殿来人,想要看热闹,等会我送你们去天罚殿一起看!”
殿主开口,自然不同凡响,那些围观群众顿时作鸟兽散,去天罚殿看热闹?他们还没疯,一时间,只剩下那些原本属于天宝殿的弟子站在原处,而那些帮着单通陷害白剑晨的七八个弟子,更是双腿不住地打着颤……
自家殿主开了口,上面的长老也许没事,可他们却免不了去天罚殿走一遭了!
天罚殿啊,历来进了天罚殿的弟子,能囫囵走出来的,连半数都没有!
王云真看着这一幕,双手紧紧地捏着,指甲都深深地嵌到了肉里……这种一呼百应、弟子景从的威风、地位,本该是属于他的!
而杨坚玉丝毫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打算,而是右手一翻,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件衣袍来,丢给了依旧赤身裸体,只是用灵光遮住了的单通。
“都是自家人,穿上吧?真是不够丢人现眼的。”
单通被杨坚玉这一句话刺得面红耳赤,也不去管杨坚玉把白剑晨划入‘自家人’的谬误,默默地披上了衣袍……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杨坚玉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话里的意思只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堂堂一个真武境的长老去欺负一个气武境的小辈,失败了就是丢脸,还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杨坚玉又是冷冷地看向了那些个参与了诬陷白剑晨的弟子,他还未说话,其中一个聪明的立即身子一翻,四肢撑地地跪了下来,不断地叩头求饶。
“杨殿主,饶命!饶命啊!我们只是听从王师兄的命令来抓人,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剩下的几人见状,更是有样学样地叩起了头来,其中几人甚至磕得满脸是血都不曾停下。
这些弟子身在天宝殿,对于高层的斗争也隐约有所察觉,为了自保,立即就把直接命令他们的人供了出来,而王师兄便是那最开始站在单通身旁的弟子,也是那王云真的孙儿。
杨坚玉闻言,依旧是一副只当王云真不存在的模样,对着单通冷冷地说道:“哦?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你教得好弟子啊?单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