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司夏在房间里踱步,为怎样打倒司舅舅而忧心。
温琛倚着床榻,专心致志地看书,司夏的烦心也没能影响到他。
倏地,司夏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她趴在床上,向温琛说着自己的想法。
温琛缓缓放下书,看温琛的脸色司夏就知道温琛不同意自己的想法。
“太危险了,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不行,我不同意,”温琛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面色冷峻地盯着司夏。
司夏瘪瘪嘴,她就知道温琛是这个反映。
“阿琛,”司夏“矫揉造作”地撒着娇,“那人家不是没有办法了嘛,我总得走这一步的吧?如果这次不能把司舅舅给打败,那我就真的没办法面对我自己了。”
在司夏的哀求下,温琛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担心司夏会出事。
如果到时候没能如愿的话,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温琛内心犯着纠结,一边是司夏的安危,一边是司夏的执意要求。
“阿琛,有你在,我一定不会出事的,”司夏拉着温琛的手,一脸的期盼。
她是真的相信,有温琛在,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在她心里,温琛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是真真的大英雄。
温琛经不住司夏的再三乞求,只得答应了司夏的法子,他思考着,必须严加人手保护司夏的安全。
成败在此一举,司夏就算以身犯险,她也在所不惜。
司舅舅最近跟各位董事来往密切,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鬼主意,但是司夏知道,一旦司舅舅的鬼法子成功了,以后要想打败司舅舅,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个机会,她必须利用住!
司夏站在百叶窗前,远远地看着司舅舅从办公室里出来,便做好了准备。
现在是下班的时候,周围人来来往往,正是跟司舅舅交流的好机会。
“舅舅,”司夏叫住了走来的司舅舅,“我有话想跟您说。”
“夏夏,那就去办公室里说吧,”司舅舅对司夏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温和,搞得外人都以为两舅甥是亲切美好的关系。
其实,两人暗地里都是善于演戏的戏骨啊。
“不用了,舅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在这里说吧,”司夏拒绝,当着众多人的面,她才能借机让司舅舅听她的话啊。
司舅舅一愣,司夏又要耍什么手段?
“舅舅,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天林叔打来电话,说原来司家的老管家夫人生病了,希望我们去看看她,不知道舅舅有没有时间啊?”司夏态度诚恳,语气真挚,让人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司舅舅当然不想去,跟司家以前有关系有来往的人,他恨不得统统躲着走,怎么可能还上赶着去看望呢?
可是,周围员工都听着两人的对话呢,他要是不去的话,会被人说自己不懂得尊老的!
找个理由拒绝?不行不行,司夏对自己的工作日程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自己近期不忙,肯定会揭穿自己,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吗?
“可是,老管家的太太性格很怪癖,我们贸然前去的话,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司舅舅以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推辞着司夏。
不过他说的是真的,那位管家的妻子在司家的时候,就因为自己贪玩一些,就没有好眼色看过他!
况且,她也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她现在看到自己,司舅舅生怕她会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下药。
司夏早就料到司舅舅会以这个为借口,看来他确实是了解梅妈的。
不过,既然她来找司舅舅了,就一定是有充足的把握叫司舅舅过去。
没把握的事情,她从来不做。
“没关系,舅舅,林叔说他已经跟那位老管家夫人打好招呼了。您这么就没跟那位管家夫人见面,一定也很念旧,很想念吧?我也想去探望一下原来外公身边的朋友,舅舅,您一定要答应我啊,”司夏佯装期盼已久的样子。
司舅舅实在无法拒绝,薄唇紧抿,蹙眉想了很久之后才说:“好,舅舅答应你。”
司夏立即眉开眼笑,让外人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想探望老人,司舅舅心里却一阵不是滋味。
他隐隐觉得,司夏是有什么诡计的。
可是,却又没理由拒绝,难不成是想趁机杀人灭口?不行,他得多带些人手过去。
他还没有看到司氏集团的继承人,他不能就这样死了,荣华富贵他还没有享受好呢。
司夏朝办公室里的张生瞥了一眼,示意大功告成。
张生点点头,开始着手处理此事。
两日后,司夏跟司舅舅碰头,随司舅舅一起去看望那管家夫人。
司夏看司舅舅浩浩荡荡地带了不下十个手下,心里哂笑,她这好舅舅还真是未雨绸缪,不过他多虑了。
这次不是要整治他,而是要他整治自己。
“舅舅,您怎么带了这么多的手下,搞得跟要打仗一样,”司夏语气里带着嘲弄。
司舅舅轻笑一声,面不改色地说:“最近城郊那里局势混乱,有不少抢劫的在那里蜗居,得带些人手防备一下,伤到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司夏轻轻挑眉,心里犯着嘀咕,要真是有抢劫的,你怕是恨不得他们伤到我吧?
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梅妈的住所。
司夏特地装作不知道位置的样子,到处乱碰,担心会被司舅舅起疑心。
“舅舅,32号,这不就是32号吗?管家夫人应该就住在这里吧?”司舅舅指着梅妈的房子故意问道。
司舅舅凑上前,发现确实是32号,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轻轻扣门,没多一会儿,梅妈便应声开门。
梅妈盯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司舅舅。
毕竟好多年不见,司舅舅的容貌也衰老了很多,不似当年的嚣张狂妄。
“梅妈,我带着外甥女来看看您,”司舅舅战胜心底的担忧,鼓足勇气说道。
要是别的老人,他还有法子整治,可是面对梅妈这个乖戾的脾气,他是真真没有办法。
打年轻的时候,他看到梅妈,就要躲避三舍,现在年纪大了,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