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看着贺廷琛手里的盘子,停下了手里吃东西的动作。
修爷胃不好他当然知道,十几年的毛病,疼的时候,就靠药物缓解。
“秦楠,去吧!刚才你那话太伤修爷了!”
贺廷琛这次是直接把盘子放到了秦楠的手上。
秦楠去,修爷那脾气才会吃,他去送也没用。
“那你不能偷吃,我送去就回来!”
秦楠故作轻松的说道,然后端着盘子跑了。
秦楠现在特别的喜欢跑,因为在轮椅上的这五年,他太渴望能跑了。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这种感觉,那种急切的渴望。
现在终于能跑了,他不想错过每一次能奔跑的机会。
秦楠进去的时候,修爷在抽烟。
看着秦楠端着东西站在门口,修爷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的比较厉害,这会秦楠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
看着修爷那张冷沉的脸,他就会想到,初次见修爷时的情景。
他惶恐的都说不出来话,那种感觉就像是要休克了一样。
因为修爷在他心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不只是别人嘴里说的天神。
而是在他的心里就是如此……
秦楠的脑子已经游离,在那想事情,修爷则是看着他不进来,心底越是气愤。
本来看见他来,还挺高兴,这会看着他又是这样别扭的样子,又烦躁了。
“站在那做什么?”修爷的声音很闷,带着气恼。
秦楠这才回过神来,迈着小步走了进来。
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要走,却被修爷给扯住了手臂。
“你真的不喜欢我?”修爷的手紧紧的抓着秦楠的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用足了力气。
秦楠疼的皱眉头,“不喜欢……”
回答的干脆,因为他怕自己犹豫了,或是回答的慢了,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再说一遍!”这次修爷直接一个力道就把秦楠给扯到了怀里,捏着他的下颚,逼着他躲闪的眼神看向自己。
深邃冷然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簇动的火花。
像是要在秦楠的身上灼烧出一个个的窟窿来。
秦楠瞬间就哑了嗓子,再也说不出“不喜欢”的话。
他就那么看着修爷,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像是小鹿的眼睛一般。
大而忽闪,秦楠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支撑不住了,他的手臂更像是被烙铁给烫伤,灼热的疼痛着。
“不说话,就是喜欢!”修爷的语气很生硬,似乎是对于说这种霸道的情话,很不擅长。
秦楠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对于修爷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意外。
毕竟修爷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闷葫芦,说的永远比做的多的人。
“你……我现在都能走路了,也不需要你……”秦楠本是想说,也不需要你再因为那仁而对我心存愧疚,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修爷给打断。
“现在说的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别打岔!”
显然修爷很执着于这个问题。
一想也是,刚才不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而生气,这会心里还在因为这个而气恼,不说明白怎么行。
“不……”秦楠开了口,可是这样和修爷对视,他就怎么都说不出“不喜欢”
修爷的下颌紧紧的咬合着,阴沉的眸光迸发出冷冽的寒意。
似乎是秦楠再敢说出不喜欢,他就会杀了他一般。
“我配不上你,我秦楠算个什么东西,你修爷放过我吧!”
秦楠有些无力,他再也承受不住修爷那炙热又冰冷的眸光。
看着就要沉沦了,他这人意志力最不坚定。
这五年来,拒绝修爷,是他做的最长久的事情。
这个过程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秦楠就不是个东西,可是,我喜欢!”
修爷说了,终于说出口了,他说他喜欢秦楠。
这是五年来,修爷第一次对着秦楠说,他喜欢他……
给了他正面的“告白”
要知道这对于修爷来说,太不容易,他那样性子的人,不会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
他永远是做的要比说的多。
他想对一个人好,就会用他所有的行动,对你好。
秦楠的腿一打颤,差点因为不稳而跪下。
因为太过于震惊了,他知道修爷想和自己在一起。
他以为就是想要履行照顾他一辈子的承诺。
就像是他说的,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这么一个人,就这样一直下去吧!
可是修爷却说了“喜欢你”
修爷喜欢他秦楠……
“修爷说这话真的是玷……”
那个“污”字还没说出来,秦楠的唇就被封住了。
凶狠带着恼怒的吻,就这么来的让秦楠措手不及。
箍在他腰上的手,像是镣铐一般,完全的把他圈住。
修爷的嘴里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是秦楠熟悉的味道。
因为修爷一直都抽这一个牌子的烟,从来都没有换过。
秦楠被吻的舌根都发麻了,他挣扎着……
不要在他内心这么薄弱的时候,给他这么激情的吻。
他根本就扛不住,他还沉浸在修爷说喜欢他的震惊中。
因为秦楠没穿上衣,修爷略带粗糙的手,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点着火。
秦楠已经被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因为无眠的夜里,他总是会闭上眼睛去幻想,和修爷激情缠绵的拥吻,然后是酣畅淋漓的做……
所以,他现在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在做梦幻想,还是现实,只能本能的闭上眼睛……
秦楠的手抓着修爷的衣服,抓的死死的,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浮木。
当修爷的手褪下他的沙滩裤的时候,秦楠蓦地睁开眼睛。
他推着修爷,“不……”
绝对不能让他们之间发生那样的事情,要是真的做了,他就再也坚定不下去。
“摸摸……”
让他感受到此时他是什么样的状态。
“你不能对我做那样的事情……”秦楠慌乱害怕的开了口。
“我不能?我让你看看我能不能……”
“秦楠,我在就想对你做了,一直都想,我忍的够久了!”
“我对你也是太纵容了,以后你要是再说出让我不高兴的话,这就是惩罚,这一次,你三天别想再下床乱跑!”
修爷直接把秦楠推倒在床上……
北城
楚柏卿把dna对比报告拿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因为他们都想得到否定的答案,谁都不愿意去相信,贺廷琛已经死了。
楚柏卿自己也没看,他想第一个该看的人,应该是赫连霆。
“还是你自己看吧!”楚柏卿把报告送到了他面前,但是,赫连霆没有接。
那是因为他的手已经不听他的使唤。
如刀锋般雕刻的侧颜,下颚紧紧的咬合着,似乎能想象的到,他此时的牙齿咬的有多紧。
季沉舟见赫连霆不动,他是着急了,想上前直接抢过来,但是,那仁却拦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季沉舟只要作罢,他们家那仁的话,还是要听的。
赫连霆缓缓的抬起手臂,把那份对比结果拿了过来。
报告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抖着,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几天的时间而已,赫连霆消瘦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憔悴。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也深深的凹陷了进去。
他抽了好几次,才把里面的纸张抽出来,却不敢去看上面的内容。
就好像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不管是什么结果,看吧!”楚柏卿能够明白此时赫连霆的心境。
赫连霆则是茫然的看着他……
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确定,心里都会有着一线希望。
期望着这个人还活着……
赫连霆再也说不出,“贺廷琛你敢死一个看看”的话了。
当看到结果的时候,赫连霆笑了,然后,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
赫连霆昏倒了,这些天他的身体早就超出了负荷,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在看到结果的这一刻,他终于是倒下了。
季沉舟反复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报告,不符合……
那具尸体不是贺廷琛的,不是……
他就在那里不停的傻笑,那仁说了他几次都没用。
这时,那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秦楠的号!
他走了出去,接起了电话,秦楠时不时的就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告诉他捡到了漂亮的贝壳,或是告诉他,他晚饭吃了什么。
“楠哥!”那仁语气轻松的和秦楠问好。
要是在之前,秦楠要是打来电话,那仁估计都不会接。
他不想让秦楠担心他……
“那个……那那,我……”秦楠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了楠哥?”
秦楠说话,一直都是直来直去,很少会有这样支支吾吾的时候。
所以,那仁不免担心。
“就是,你那个和……季沉舟第一次,那儿……就是那个地方,坏没坏?”
秦楠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什么坏没坏?”那仁那单纯的性子,怎么会知道秦楠说的是什么。
而他压根也没有往那边想。
“就是你和季沉舟上床,非得要我说出来!”秦楠囧然的说道。
那语气简直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他秦楠以前也是荤段子,张口就来的人。
怎么现在就这么怂了,竟然问个问题都能这么费劲。
“我和季沉舟上床……你问这事儿干什么?坏没坏……你是说那儿吗?楠哥!”
那仁现毕竟是和季沉舟在一起久了,脸皮倒是没有那么薄了。
那仁这个时候真的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因为秦楠自己在岛上,也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那啊,坏没坏,你是怎么处理的?”
秦楠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声音发闷。
“倒是没坏,就是红肿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仁被秦楠弄的云里雾里的。
“因为我现在疼……好像还特么坏了……”
秦楠就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修爷真的说到做到,他现在确实是下不了床了。
“你……你和谁啊?岛上去人了?”
那仁一听这个就急了,他怕秦楠受到伤害。
岛上除了信得过的人,没有人能进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修爷……”秦楠什么都不会瞒着那仁。
闷闷的说出了修爷二字。
“修爷去了?他……你,这是在一起了吗?”
那仁这情绪来的波动太大,他一时都有些接受不来,修爷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他自然是希望修爷和秦楠能在一起,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没……没在一起,我配不上他,你知道的!”
“他那个……来了好几天了,你不知道吗?带着那个贺少来的!”
秦楠哪里知道现在北城的情况,就那么随意的说出了口。
“贺廷琛吗?”那仁又问道。
秦楠嗯了一声,说,“是!”
那仁听完秦楠的话,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贺廷琛是跟着修爷去了岛上,他现在好好的……
这个消息来的这么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他怎么就忘记了修爷,他们一直都以为贺廷琛不会麻烦任何人。
就完全的忽略了这一点。
却没有想到秦楠的一个电话,却让他知道了。
修爷找楠哥去了,这是一个好消息,他还以为修爷不会有所行动。
贺廷琛有了他的自由,他还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到赫连霆,那仁就矛盾了,显然,贺廷琛都没有告诉季沉舟,那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还没说,怎么办,我疼死了……”秦楠在那边又问道。
“楠哥,这个你让修爷给你上点药膏,休息一下就好了,也没什么办法。”
那仁笑道。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看着那仁笑了笑。
那仁拿着电话,也对她礼貌的笑了笑,因为这个中年女人的笑很亲和,很温暖。
“孩子,我想问一下,赫连笙住哪个房间?”
中年女人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那么的温柔。
那仁还是第一次见长的这么温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