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为被晏良的话搅得心神难安,包大人等人也因晏良一句襄阳王世子而陷入困惑。
在陈州顶着安乐侯庞昱的名头行事,显然是抱着陷害庞昱的想法;更何况户部侍郎孙浩清也是与那幕后黑手是一伙的……而赵禄远在襄阳鲜少进京,若他真是那幕后黑手,他又为何与一户部侍郎扯上关系?更不用说庞太师的心腹,邱奇。
疑点重重,知晓陈州案前后的几个人除了晏良和庞昱该吃吃该喝喝,其他人的心思全放在这件事上。
徐一为尤甚,晏良离开后再也没来见过他,而包公等人也不来审问他,似乎将他抛之脑后了。徐一为既担心他们是否查出了些什么,又疑虑于晏良当时对他说的话。
他父亲确实有一相差八岁的妹妹……可他们当初都死于那场灾祸之中,晏良是从何得知此事、又为何突然对他说起这番话?
晏良的几句话搅动一汪深潭,而他对徐一为说那番话没别的意思,毕竟他已经找到了襄阳王赵禄,之后自己跟着调查那一个就好了。之所以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让徐一为心神不宁,好让包大人之后审他能有个切入点。
至于徐一为父亲的妹妹——
“是小柿子的母亲。”
晏良懒洋洋地说。
白玉堂:“……莫要对我说又是你算出来的。”
“正是。”
晏良鼓掌。
白玉堂:……
不信。
“你不觉得小柿子和徐一为有点像?”晏良又问。
展昭在一旁想了想。
小柿子尚未长开,之前又总是吃不饱,他与她初见时小柿子还有些瘦,那之后小柿子更是整日和白玉堂待在一块儿,展昭其实和小柿子只见过几面。
白玉堂也在想。
他想了又想,实在是没能想出他们有何相似之处。
“你们看徐一为时只注意了他额上那道疤,而我不一样——”晏良骄傲一笑,“我、可是根据我算出来的结果,仔细看了徐一为的脸!”
展昭:“……”
白玉堂:“……”
说来说去不还是算出来的?
*
为了验证晏良算出来的结果,三人专程去问了小柿子。
白玉堂最近要和晏良一起找人,没时间再带着小柿子,她这些日子一直待在白玉堂在汴梁的宅子里,一边学习她母亲留下的书,一边……吃喝。
“大哥哥。”
小柿子看见了晏良,站起来朝他喊了一声。
白玉堂轻哼一声——小柿子对他直呼其名,还鲜少喊他。
晏良上前轻摸她的头,笑道:“气色不错,看来白兄把你养得不错。”
白玉堂:“那是自然。”
三大一小在亭子中围着坐下,晏良又问道:“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中可有什么与身份有关的物事?”
小柿子微微睁大了眼,她盯着晏良看了一会儿,沉默地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一枚玉佩。
展昭是亲眼见过徐一为的玉佩的,凝眉细看起来,先前引起徐一为极大情绪波动的玉佩与小柿子拿出的玉佩颇为相似。皆是碧玉通透,呈半月状。
小柿子看了展昭一眼,把玉佩递给了他。
展昭先是一怔,随后微微一笑,接过细细看了起来。玉佩正面刻有一虎,反面则是与徐一为所持玉佩上如出一辙的“平安”二字。
晏良在一旁气定神闲,白玉堂先前虽未看见徐一为的玉佩,但从展昭略显惊讶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不想信也得信了。
——小柿子的母亲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真的和徐一为有关系。
展昭想了想,对小柿子温声道:“可否将这玉佩借予展某几日?待查出来源后再归还。”
他将手伸至小柿子面前,玉佩平放在他的手心上,若是小柿子不愿意便可以直接拒绝后收回去。
小柿子垂眸望着他掌心里的碧玉佩,她一直想知道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又经历了什么,如今展昭主动去查这玉佩为她省了很多事。
“可以。”小柿子点头,“若是查出来历,请你告诉我。”
“好。”展昭微笑应允。
*
这玉佩摆明了和徐一为的玉佩有关系,若想查出徐一为的身份,为今之计只有从这玉佩查起。
至于为何不从晏良所说的襄阳王世子查起——自然是因为襄阳王世子是皇亲贵胄,若擅自调查,引起他人注意,届时便是包公也无法解释。且单凭晏良所说的话不足以成为调查赵禄的依据。
展昭有公事在身,因此只有晏良和白玉堂去汴梁里的玉器店打听询问。
要想打听出这玉佩的来历实在是不容易,他们在城里问了一圈,最后还是汴梁城中赫赫有名的玉器店玉润斋掌柜认出了这玉佩的来历。
“此玉玲珑剔透,均匀细致,质地细腻,温润有光泽,应是和田碧玉。”玉润斋掌柜轻轻舔了舔玉佩,仍有涩涩之感,自顾自地点头,又叹了口气道,“这玉年头已久,也未按照正确的方法保管,真是可惜……”
他叹了一会儿,又想起正事来。便端详起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便是一乐。
“这雕玉的方法倒是和我那师兄挺像。”
面对二人人探寻的视线,玉润斋掌柜乐呵呵地指着玉佩正面上的老虎,道:“这虎的雕法用了勾彻和浅浮雕的方法,只有我师兄会这样雕。”
“那这玉佩可是出自掌柜师兄之手?”晏良问道。
“是他了,没错。”玉润斋掌柜点头,“只不过他久居泗水,我与他也多年未见,只有书信往来。”
白玉堂挑了下眉,洪泽湖便位于泗水,他当年因鼠猫之争上京时结交的义兄颜查散年后领命去治洪泽湖水患,他四哥翻江鼠蒋平也一同去了。
白玉堂自告奋勇地要去泗水找找刻这玉佩的老先生,顺道看看他义兄和四哥。
展昭身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不能擅自离京,晏良又懒得赶路,白玉堂便独自一人去了泗水。
白玉堂离京一事引起了襄阳王世子赵禄的注意,如今徐一为被捉,而白玉堂在京中四处询问了一圈后突然离京,不管怎么想都有古怪。赵禄便让人去玉润斋问了掌柜,掌柜没有戒心,笑呵呵地说了他们想知道的事。
晏良和白玉堂没说是要查案,玉润斋掌柜只当他们寻人。想着说出来也无妨,倒让赵禄的手下得了消息回去禀报。
赵禄得知白玉堂去往泗水时右眼皮开始猛跳。
因为他爹,襄阳王,当今圣上的叔叔,往泗水派了一拨人搞事。
泗水城洪泽湖水灾连年为患,民不聊生,大宋为河工消耗国课无数,枉自劳而无功。
这其中正有襄阳王的杰作。
赵禄先前挺放心的,可白玉堂往泗水一去,他不知怎的不放心起来。当夜收到消息后便派分别派了人去泗水提醒,力求快马加鞭赶在白玉堂之前到达泗水。
赵禄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没表露出他是襄阳王世子府上的人。可晏良无时不刻地听着赵禄这边的动静,赵禄一派人出来他就在那里等着往那人身上放了个窃听器。
展昭公事结束后被晏良拉着一起去跟踪那人,他们隐在暗地里看那人变装后打听到消息,又七拐八拐地进了襄阳王世子府。这下赵禄的嫌疑是非常明显了,纵然他和陈州案无关,可如此关心晏白二人在意的事情,甚至掩人耳目,也过于古怪。
展昭将这件事禀报给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引起他们的深思。
包大人想得更远一些,倘使襄阳王世子真是陈州案的幕后黑手,那襄阳王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
开封府,地牢。
徐一为被开封府中人冷落了两三天,期间因晏良的话心焦气躁吃饭也是食不知味。
晏良去见他时徐一为显得憔悴了许多。
“怎的?睡不好?”
晏良在他面前盘腿坐了下来,两人之间相隔三尺,他能清楚地看到徐一为眼底浓厚的黑眼圈。
徐一为冷飕飕地横他一眼,道:“你之前说那话是何意?”
“字面意思。”
晏良笑了笑。
徐一为此刻十分想踹一脚这个狡猾的算命先生,可他的腿伸不出栏杆之间,伸出去就会卡住。
“白五爷去了泗水。”
晏良说出口时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徐一为眼角抽了抽,道:“你们查出了什么?”
晏良发现他比之前那次显得更为镇定,大概是有了准备。
“你猜?”
徐一为又开始冷飕飕地盯着他。
晏良好心地给了他一个提示,“玉佩。”
徐一为下意识地去摸怀里的玉佩,凝眉看着晏良,道:“展昭只握了一会儿,他能查出来什么?”
“他虽然只握了一会儿,可他记住了样式,遇见相似的玉佩也能认出来。”
“……不可能。”
徐一为低声否认。
“你若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能让你见一面持有那枚玉佩的人。”晏良对他说,“有得必有失,况且那些对你来说估计也算不上什么。”
凭心而论,徐一为确实想见见晏良口中持有玉佩的人,可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那么个人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把襄阳王世子供出去。
晏良站起身,俯视着这黑衣青年,道:“你好好想想……有苦衷对我说出来也无妨。”
徐一为仰头与晏良对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目送着晏良一瘸一拐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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