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盛孤风都未能醒来。
盛楠与自己的母亲、兄长也在她父亲跟前守了一天一夜。
可是虽然盛孤风脸上的青紫已退,还是无法清醒。
也是今日,盛楠受到一封无名书信。
本来盛楠根本没有心思看,可是小厮说:那送信的人说这封信能缓解郡主心中的烦忧。
于是盛楠便打开了那封书信。
解药在无忧酒楼,独来。
解药!盛楠震惊。
难道是下毒的人?
可是为什么单独找她?
可这唯一的一丝希望,盛楠不想放过,她还是趁自己母亲受不住晕倒的时候才不跟自己的哥哥招呼,带着阑珊、言诺驾马离开。
“世子,您看!又是那个北溯七皇子!”一个恶奴为魏沛槐指了指那个人群中的独特白衣少年。
“走!”上次都是他嗨自己被五殿下教训,这次一定要报仇。
可是不能再那么莽撞。
“来……”两个恶奴附耳过去。
盛楠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无忧酒楼,可是却在门外停住脚步。
里面的人到底会是谁?
她到底该不该进去?
可想到自己中毒昏倒的父亲,自己悲伤过度晕倒的母亲,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盛楠知道自己也必须闯。
“楠郡主,您楼上请。”
“你知道我?”
“刚刚有位老爷说您会来。”那个店小二笑的欢畅,那位老爷果然说的不错。
“哪位老爷?”
“小的不知。”他的确不知,因为那位大人带着帷帽。
“……”看来那个人深藏不露。
“郡主……”阑珊、言诺担忧。
如果郡主出什么事,她们该怎么与世子交代?
“你们在这里等我。”盛楠已经一步步走上楼梯。
“……”身后,阑珊、言诺只能看着自家郡主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地方。
“楠郡主。”卢深从包厢中走出。
“是你?”盛楠惊讶。
难道给父亲下毒的是他?
“郡主何意?”卢深好像不明白盛楠的话。
“是你给我父亲下毒?”盛楠直直盯着眼前的卢深,她只知道父亲与他一直不和,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对父亲下此毒手。
“郡主这就冤枉下官了,下官只是得知盛国公突然中毒,又从张太医那里知道这毒颇像一种毒药,所以这才赶紧写信告诉郡主。”
“……”他会有那么好心?
他恐怕巴不得父亲早点出事。
“你有解药?”盛楠看卢深的神色,倒颇有几分自信。
“郡主里面请。”这走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盛楠走进那间包厢,盯着卢深关上门悠然的倒茶,“郡主请。”
“你找我究竟有何事?”盛楠可不认为他找自己只是为了喝茶。
轰隆隆~
一声春雷作响。
“真快啊!那是又到春天了。”卢深坐在椅子上感叹。
盛楠看着外面逐渐乌黑的天,知道雨就要来了。
而街道上,商贩们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紧跟着赫连泽易的两个恶奴正要找一个好时机。
“你手上真有解药?”盛楠并不想听卢深说太多废话。
“自然。”卢深将一个青玉瓶从怀中掏出放在桌上。“国公中的毒倒与沉醉有些像……”
“沉醉?”盛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毒药名字。
“中了沉醉者,刚开始会昏睡三日,三日过后便会毒发身亡。”
“郡主,这是国公第几日中毒?”
第二日……
盛楠父亲昨日下午中毒,到现在,将近两日。
“你有什么条件?”盛楠知道卢深既然独自约自己来这里,一定有条件。
“臣听闻陛下想让郡主和亲北溯?”
“……”他竟然为了这件事而来?
“南华城即将被攻破,如果郡主愿意和亲北溯,解魏国之急,臣自然将解药献上。”
“不可能……”她不会嫁去北溯。
“郡主可想明白再回答!臣的解药只有这一瓶,如果郡主不愿拯救南华城,微臣太为南华城的百姓伤心,可能会不小心将这解药碎掉……”卢深说着已经拿起那个瓷瓶,手捏的松,还像随时可以落地。
“慢着!”盛楠听到这里真的有点着急。
她可以不管南华城,可是她不能不顾父亲的死活……
“郡主答应了?”卢深将瓷瓶握在手心。
“是。”嫁就嫁,父亲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还请郡主即刻进宫请旨,微臣得了消息自然将解药奉上。”
“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药是真是假?”盛楠还是存了一个心眼,如果他骗自己,而她又真的请了旨,该如何?
“解药是液体,既然郡主不信,臣可以先给郡主倒一半,事成之后再给郡主令一半。只是一半的解药只能维持五天,郡主可要速去速回。”
“好。”只要能救父亲,她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窗外狂风大作,盛楠怀揣半瓶解药速速赶回府中,心中期待这药一定要有效。
卢深站在窗边,看着那越走越远的马车,再次露出冷笑,计划,这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