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师兄妹也好久不见,也出去转转吧,不必在这陪我们两个老头子。”
于是红蔷三人在李若琪几人离开不久之后,也离开了大厅。
“师兄,我去找竹娜拿一件东西,你们先聊。”
红蔷刚刚与丁姜两人走了没有多久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其实她要拿的东西,哪里在竹娜手中?
在她自己手中罢了。
红蔷刚刚在厅中一直在注意向勉的神色,又怎么不知道他想与丁姜相处?
而丁姜在李若琪几人离开后有些乱的眼神,又怎能瞒的住她?
既然他们之间互相有话要说,那她便主动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论今日一见,他们之间会如何,红蔷都会让自己接受。
毕竟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如果丁姜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她也愿意祝福他们。
可是如果丁姜再次放弃,那她以后便不会再放手了!
“师兄……”
丁姜低着头唤向勉,手伸进衣袖,慢慢掏出那个已经被她拿着很久的东西。
“姜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向勉知道丁姜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几年前他曾送丁姜一枚玉佩,那时他并没有逼丁姜做出决断的意思,只是想让她带着自己为她雕刻出的玉佩罢了,可是那个时候他也不想就此再也不与丁姜见面,便说:如果最后的结果还是拒绝,你还会将这枚玉佩亲自还给我吗?
那时的向勉只是想再见丁姜一面,就算后来丁姜要拒绝他,随便派人将这枚玉佩归还给他,他也无怨无悔。
现在丁姜真的拿着这枚玉佩来找他,他又感觉自己当初太过分了。
自己本就不该送给她一枚玉佩“捆绑”她,更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现在能再见到她,他又感觉自己等了那么多年是值得的。
“其实你不必亲自来的。”这是向勉的真心话。
“……”听到这个,丁姜倒不好意思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了。
她知道师兄一直对她很痴情,可是她的心中真的只有魏瑾泉一个人。
这么多年就像他没有忘了自己一样,她也忘不了魏瑾泉。
丁姜知道自己这样对向勉很残忍,可是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如果可以,她也想把魏瑾泉忘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没办法。
即便她日日练字,日日弹琴,即便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满很满,只要闲下来,她还是总能想起她。
她与向勉从十四岁拜楚琳潇为师时相识,直到现在她二十六岁,已经整整十二年。
可是她与魏瑾泉从小便订婚,从小便相识,也已经二十多年的情分,又怎能说忘就忘。
“向勉,对不起。”丁姜还是把那个被手帕包裹严实的玉佩送到向勉面前。
很少很少,丁姜几乎不记得自己叫过向勉为向勉。
曾经的称呼总是“师兄。”
“……”向勉接下那个还残存温热的手帕。
这件东西终究还是又回到他的手中了。
而那声“向勉,却又被向勉印在自己的心里。
如果这辈子她能叫自己一声阿勉,该有多好?
“……”丁姜沉默转身离去。
这一别,或许就是一辈子。
“姜儿……”
向勉的呼唤让丁姜停下脚步。
“我会一直等你。这句话永不变。”
“……”丁姜怔了一下,快步离去。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向勉这样对她许诺,而第一次说后的这十年,他的确做到了,可以后丁姜却不希望向勉再等了。
手中有了那枚金钗,丁姜心中更加不想再想这些事了。
女子离开的身影急促、决绝,向勉望着丁姜离开之后,嘴边露出一丝苦笑,却更觉自己的心冰凉。
远处,红蔷看着丁姜离开,又看着向勉停在原地伫立的背影,也感觉自己心无比疼痛。
她又放弃了,可是为什么她却感不到任何高兴?
向勉握着手中那枚被归还的玉佩,望着天际不再苦笑,可是红蔷却分明感觉他的背影又多了很多悲凉。
红蔷看着自己满身的红布,怔住。
她虽然名叫红蔷,可是却不喜欢红色。
而她又分明穿了那么多年的红衣。
天知道她穿这红衣的目的。
自从下定决心等他,她便换上了这大红的衣衫。
在红蔷看来这红衣就是嫁衣,一件穿在女子身上等待自己喜欢的男子能回头看看自己的嫁衣。
不过红蔷等了那么多年,虽然早已知道他根本不会回头,却还是不舍的脱下这火红的衣衫。
一切就再这样继续吧……
红蔷知道今天又是一个新的等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