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那就会是他的继承者。
拥有了继承人之后,犬大将还想要铃木铃花的孩子。即使那诞生的孩子将会是流着一半人血一半妖血边缘者,犬大将还是想要看到一个流着自己的血液,又有与铃木铃花相似的面容的孩子。
“她会生下一个孩子。”
犬大将把少女搂在怀里低语,他喜欢伏在铃木铃花的颈侧闻她的味道,这样也可以把他自己的气息一遍又一遍地留在少女身上,“那你想要吗?”
“不。”
铃木铃花很少拒绝犬大将,她很清楚,她赖以生存的就是犬大将对她的宠爱。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却意外地坚持。
她不怕犬大将。
或者说,她恐惧的并不是犬大将。
即使俊美的银发男人眯起了金色的长眸,眼中流露的温柔便变成了刺人的凌厉气势,身上也散发出了浅弱的威压。
在这个年代,无论是对于妖怪来说,还是对于人类而言,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延续血脉的骨肉意味着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
然而铃木铃花屈起手想要支撑起身体坐起来,即使生气犬大将还是伸手扶了一把。
如果让她摔了,犬大将之后只会更烦恼。
“生下孩子的话,我会死的。”铃木铃花顺势卧倒在犬大将的怀里,少女的面容姿色绝艳但仍然年轻稚嫩,当她轻颤着眼睛的时候,终于露出了符合年纪的无辜和胆怯,“我的身体承受不了的,我会难产,我会……”
她看到过生孩子的女人。
收养的老婆婆也会接下接生的工作,铃木铃花有时候会被她过去一起帮忙,她常常能看见因为生孩子而痛苦地死去的女人。
那比饿死冻死的死亡方式看上去血淋淋得多。
肚子滚圆的女人在房间里尖叫喘息,血就从她的腿间流下来,铃木铃花的婆婆会按着她的腿往里面看。
而她只能端着水等在一边看,谁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只要能不用再待在这样痛苦的场景旁边。
那样的景象,看过一遍,铃木铃花就决定自己决不会给男人生孩子。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我怕……”感觉到犬大将对于他们孩子流露出来的那种莫名的渴望,铃木铃花扑在了他面前,颤着身子搂住了他,“我怕疼,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
铃木铃花疑惑而恐惧地看着他,那双美丽璀璨的眸子被浮出的泪花浸出了蛊惑人心的湿意,“你已经有了一个了。”
“我不要生孩子,我不想生孩子。”少女婉转动听的声音因为之前的大喊变得虚弱沙哑,这样让她的求饶听上去更加楚楚可怜,惹人怜惜,“大将,我不想要。”
听了许久,犬大将抬手抚了抚铃木铃花身后光滑柔顺的长发,浓重的墨色泼在一片雪白上衬得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显得香艳。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但是铃木铃花知道犬大将已经心软了,因为他再也没有对铃木铃花提过这件事。
只是偶尔在他们相拥着躺下的时候,犬大将会摸一摸少女平坦的腹部,似乎对那里仍然怀着什么念想。
光是察觉到这个举动,就足够让铃木铃花手脚冰冷。
她是真的害怕。
唯一能把犬大将的注意力从铃木铃花的肚子拉回去的,就只有他的夫人为他生下的正式继承人了。
从服侍她许久的妖怪侍女的口中,铃木铃花知道了那个血统纯正的妖怪孩子的名字。
他叫做杀生丸。
一个光是把那孩子的名字念出口,就会让铃木铃花觉得口齿发冷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