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杀生丸不喜欢弱者,也不喜欢与人亲近,但是却不讨厌铃木铃花。
这件不寻常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意识到不对劲。只要看到铃木铃花就知道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讨厌呢。
服侍在铃木铃花身旁的侍女一言不发地退下,如果铃木铃花继续问下去,就能得到妖怪侍女的回答。
她根本无需忧虑,那位公主殿下根本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美貌。何况就算出现一个比铃木铃花更美丽的人类或妖怪都不会改变什么的,捕获了犬大将的是铃木铃花,就会一直都是她。
侍女退出去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铃木铃花和杀生丸两个人,女人捧起刚刚打算放好的衣服,正想要展示给杀生丸看,但是一个淡漠没有起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铃花。”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没有让铃木铃花感到惊讶,惊吓到她的是杀生丸对她的称呼,女人睁了睁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确认自己听到了的东西,“什么?”
他没有再叫第二遍,只是走过去在离铃木铃花近了许多的地方停下,“父亲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男孩用肯定的语气叙述着,他早就嗅到了另一个不属于铃木铃花的奇怪味道,与铃木铃花身上的气味相像,但是完全不一样,那才是人类的气息。
“恩。”
看了一眼杀生丸手上还没有完全收起来的尖利长甲,铃木铃花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大概是从他母亲那里跑过来的,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训练杀技才对,“杀生丸……”
把衣服放下,铃木铃花把手伸向男孩垂在身侧的手臂,然而她还未完全碰到,杀生丸却像是担心被什么厌恶的东西触碰到一样猛地甩开了。
原本流动着的气氛瞬间凝固住了。
那一瞬,铃木铃花觉得自己身体某处温热的地方冷却了一些,好像有一桶冰水浇灌了下来,让她从手指尖烦气冷意,她都以为自己是回到了那个被人从冰天雪地里挖出来的冬天,一无所有,糟糕透顶。
这还不至于让人产生那种觉得活不下去那样的痛苦,但也让人感觉难受。
不过很快,杀生丸就摊开自己的手,把它们重新递给了铃木铃花。
蕴藏着强大力量只是还未完全激发的犬妖幼崽乖巧地收起了全部的利甲,如果不收好自己的武器,那些尖锐的甲片就会刺穿人类的皮肤。
他还没有到像他强大的父亲能够控制自如的阶段,所以就会更容易一不小心就弄伤了铃木铃花。
那双白皙的幼孩的小手向上展开,就那样静静地伸展开摆放在铃木铃花的面前,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掌心和指间都是光滑一片。
妖怪恢复得很快,他们不会因为练习武器留下指茧这样的痕迹,杀生丸的手甚至连掌纹都很浅,孩子的皮肤嫩滑一些,就像是银玉一样,完美无缺。
他把伸展开的指甲收了起来,浅色的甲片就变得起来贴在他的指尖上,不会再危害到铃木铃花一丝一毫。
冷下来的温度又再次被滚烫的火慢慢捂热,融化了堆叠在心脏处的积雪,于是那沉重感便消去了许多,铃木铃花顿觉心头一松。
她甚至忍不住弯起嘴唇露出一个无奈但又十分温柔的笑容,柔化了那绝艳无瑕的容貌,“不用那么紧张的杀生丸,其实只要小心一点我不会有事的。”
“你很弱。”
漂亮的男孩凝着一双淡漠的金眸看着她,没有因为铃木铃花的话语而退让,“你太容易死了。”
铃木铃花话语一顿,停顿了半晌最后她也只能应下来,对于一生下来就从血脉指中继承了敏锐五感、快速的跳跃奔跑能力和浑厚妖力的杀生丸而言,她确实是个极容易死掉的弱小玩意儿。
“是的。”女人张了张红润的嘴唇,发出一声叹息,“人类啊,就是会死得很快的生物啊。”
她原本也应该死去的。
杀生丸没有说话,安静乖巧地伸着手任由铃木铃花拿出手帕给他擦拭,他收回了作案的指甲武器,但是玉般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干涸了一些固化的浓稠鲜血,不知道是来自哪个可怜的猎物。
这是杀生丸必须学习的,他现在不去捕猎,以后就会被更强大的妖怪屠戮。这是妖怪世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的规矩比起人类还要赤.裸血腥。
所以铃木铃花从来不会去询问这些,她也管不了,她能做的也只是会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那就够了。
念头一转,铃木铃花就不想再去思考这些致郁的事情了,“杀生丸的衣服,我已经做好了,要看看吗?”
把血迹擦拭干净,铃木铃花把染脏了的手帕收拾好,说起自己制作完成的衣服,铃木铃花的心情也好了些,毕竟那是她辛苦了许久才做好的东西,她修饰了瑕疵,在那上面绣了一些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