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不开眼睛,一时也忘了要挪步,她禁不住看呆了。
沐清微笑跟何一逆打了招呼,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转身见是年轻女子,连忙低头施礼。
“不知有女眷在此,匆忙闯进,还请见谅。”
何一平见他落落大方,周身满是书生气,却自信文雅,俏脸微红,匆匆回了一礼。
何一逆撇过头去,见自家妹妹竟盯着人家少年郎直勾勾看,连忙凑上前,将她一脚踹进偏房,一把将门拉上。
“哈哈……沐兄不用自责!那丫头是我的小妹,不是什么外人。”
沐清毕竟是走过四方的男子,并没往心里头去,礼貌客套几句后,说起外头的局势来。
“我听南下的朋友说,北方雪灾很是严重,老百姓饿死冻死无数。朝廷虽名义上派官员赈灾,可效果甚微,形势很是不稳。”
何一逆亲手斟了一杯酒,递给他。
“暖一暖身子。”
沐清道谢,接过喝下。
何一逆蹙眉道:“刚才阿越也这么说。幸好我们提前有备粮,不然恐怕也会有麻烦。”
沐清眸光巡视屋内,问:“世子爷回去了?”
“对!”何一逆道:“小灵儿还小,嫂子挺着大肚子很是不容易,这一阵子他都早早回去。”
沐清微微一笑,转而提议:“何兄,如今南方局势偏稳,还没出现什么灾情。不过,冬季仍有一个多月,我认为我们还是得备上一些物资,以防万一。”
何一逆想了想,道:“行!我晚点飞鸽传信出去,让各个分点的人备多一些。”
两人又谈了好一会儿,沐清才起身施礼告别。
何一逆瞄到偏房的门打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双眼睛来,忍不住想起早些时候妹妹直勾勾盯着人家看的模样,眼睛一转,一下子笑开了。
“沐兄,不知你今年几岁了?”
沐清微笑答:“虚度青春十九。”
“尚未娶亲?”
“尚没。”
“可有婚配或口头婚约?”
“并没。”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何一逆高兴得笑呵呵起来。
沐清一愣,反问:“好在何处?何兄何出此言?”
何一逆“啊?!”了一声,道:“因为——因为我也没有啊!我觉得不成亲真好,自由恣意,多好啊!人家是无官一身轻,我是无家室一身轻!哈哈!”
沐清笑了,忍不住道:“以前久闻何兄是天下第一才子,可惜未能早些得见。后来有幸相见相识,在下才知晓何兄和传言不大一般。”
“不一般在哪儿?”
“风趣幽默,爽朗直快,不似一般文人墨气文绉绉,让人不自觉感到自在,更为友善些。”
何一逆一听,高兴哈哈大笑,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强烈知己感。
这样好的人才,这般俊的少年郎,不弄来做妹夫——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何家祖上有训:浪费尤为可耻,一针一线都需珍惜。暴殄天物者,迟早会天打雷劈。
为了不天打雷劈,也为了不让妹妹浪费家里的粮食,他改明儿就得找媒人帮忙说亲去。
只是这个媒人,该找谁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