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裴翼泽迅速肿起来的脸,她莫名的觉得这一幕很……好笑。
“打人不打脸,你这也太狠了吧!”裴翼泽捂着脸,都不敢见人了。
江景夕终于忍不住咧嘴笑了,“这句话在我这里都是反着理解的,我一向是打人专打脸的!”
就比如她和陆霆佑第一次见面,就扇了他一耳光。
“好!我明白了!”裴翼泽将手拿下去,看着她晶亮的目光,复杂的说道:“这下,我们两清了。”
江景夕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味的求虐,只是想彻底的放下而已,所以,她满足了他。
此时,听到裴翼泽是真的放下了。
江景夕反而觉得这是好事,所以也说道:“嗯,从今以后两不相欠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回了家。
“靠靠靠!裴翼泽这个头骨太硬了,手指好疼啊!要先回去擦点药酒再出门才行。”江景夕的心里哀嚎着,快速的跑回家,取了药酒出来擦伤揉了揉。
这边,她还没处理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一看是老江钓鱼回来了,江景夕有些意外,“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鱼少,钓了这么久就一条,就回来了。”老江将渔具放下,在门口换了鞋,这才走进来,见江景夕在收拾药酒,有些疑惑,“你怎么了?受伤了?”
江景夕的眸光一闪,下意识的说道:“打人打的手疼。”
“什么?”老江愣住。
江景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改口道:“刚才去院子里锻炼了一会儿,打树来着,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手指关节有点疼。”
听到她说是打树,老江顿时无语,“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她才没有不小心,她就是故意的。
江景夕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见几个关节都红了,眸光闪烁了一下,幽幽的说道:“那棵树比我还惨,肯定内伤了。”
“……”老江看着她起身将药酒放回去,眯眼,眼底带着看穿一切的精光。
江景夕并没有看到,收拾了一下,说去找江慕言,就直接出门了。
不过,她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原本是想给江慕言一个惊喜的,哪成想他却不在公司。
扑了个空的她最后只能无功而返了。
当晚,江景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很难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折腾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40了,可她还是毫无睡意。
估摸着这个时间,陆霆佑那边才刚晚上,应该还没睡,她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在忙吗?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等了一会儿,见陆霆佑没有回复,江景夕又发过去一条:“司靳焱那边有消息了吗?还有美佳,找到了吗?”
信息发送出去,还是没有回复。
江景夕估摸着他要么是在忙,要么是没看见,如果看见了肯定会回复的。
她都发了两条消息过去了,便没再发,将手机放下后,一边等着,一边继续酝酿睡意。
最终,她也没等到回复,人却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清晨。
江景夕睡到自然醒,一睁开眼睛,就想到了短信,立即抓起手机看,却发现,那边一直都没有回复。
一看时间,早上六点半。
难道陆霆佑昨晚睡的早所以没看见?
除了这个,江景夕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她皱了皱眉,想了想,那边应该天还没亮呢,便没再发短信过去。
因为睡得晚,她觉得头也点疼,便出去冲了个澡,吃早饭去了。
因为一直惦记着陆霆佑那边的情况,所以,江景夕今天一早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情绪直接落在了老江和刘女士的眼中,二人嘀咕了几句,老江便回房去了,刘女士则走到了江景夕的身边。
“丫头,有心事啊?”刘女士轻声问道。
江景夕抬眸,对上刘女士关切的目光,想了下,点了点头,“嗯,在想我的一个朋友。”
因为怕刘女士担心,所以她特意说了朋友。
但刘女士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明显猜到了什么,但见江景夕不说,她也就没有细问,顿了顿,抓着她的手说道:“丫头,想开点,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孩子……
江景夕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刘女士以为自己猜对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人总要往后看,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从江景夕回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整个江家就都明白了什么,可是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提起来,但话题不是故意避开,就永远都不会提起来的。
总有一天,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江景夕这才意识到,刘女士在说什么,意识到刘女士误会了,而且,包括老江,江慕言,江家所有人,可能都误会了,她立即说道:“我的孩子还在。”
“什么?!”刘女士的惊愕表情证实江景夕猜测的是对的。
见他们都以为自己的孩子没了,江景夕的心里一阵难受,虽然,她也不知道孩子还在不在,但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一天没看到孩子的……尸体,她就会一直坚信,她的孩子还活着。
这么想着,江景夕便将三年前手术室之后的事情简单的和刘女士说了一下,“他们将我和孩子分开了,虽然我不知道孩子在哪里,但我想,他应该还活着。”
“真的吗?”刘女士虽然也很激动,但是,一想到都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绑架了孩子,为什么三年都没有消息呢?
不管是要钱还是什么,总要给个说法啊!为什么要一直藏着孩子而不说呢?
她想不通。
别说刘女士想不通,或许所有人都想不通。
可是,他们也都认同江景夕的话,只要一天没看到孩子的……尸体,那就是还有希望。
“我苦命的孩子啊!”刘女士心疼的将江景夕抱进了怀里。
主卧的门缝里,老江抹了抹眼角,悄无声息的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