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两方,梅英全都不打算投靠了。
……
“你来啦!”
帝都的太原王府中书房中,太原王还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
郝平荡忽然回想起了头一回遇见他时的情景……
那天,这个人,乱糟糟的头发,身上锦衫亦是东一块西一块。
竭力挺着小腰板,可实在瞧着要人觉的这便是块废材。
不必问也清楚,他的头发这样,应当是遭人拨了束发的头饰,而身上的破碎,应当是带着不少值钱的佩饰。
郝平荡也不是头一日当野匪,他经常看着这样的肉票全都觉异常无语,这样便跑出去,不是等人抢么?
一个典型的败家子富二代。
不抢他都对不住他。
正寻思着,这一位反倒自己先张口了。
“勇士,在下和县中有几分渊源,若勇士遣人前去,多少赎金,他们全都是肯付的。”
大强子一听不必跑远了,劲头便来,忙跳下来,“写信!”
因此那个径直写了信,想一下,又抬眼,“要多少?”
“自己写,自个值多少,我们咋知道。”
大强子切了一下,他跟郝蛋蛋同学一般,见不的动头脑,他们在山上便没动过头脑。
因此那个想一下,非常有底气的给自个定了1000两黄金的价钱。
大强子全都吓了一跳,瞧着那信瞧了半日。
“你定1000两?还是黄金!”
“这还是寻思着这边陲小县拿不出来呢!”
废材又挺了下小身段,一身傲气。
郝蛋蛋挥挥手,要大强子去了,他想一下,觉的这人还蛮可爱,因此请他吃酒。
还要人给他换了衣裳,要他在山上反而过了几日挺舒坦的日子。
大强子还真真的拿回了1000两黄金,虽然那黄金瞧着是凑出来的,居然还是有些金玉首饰充数。
“你亲眷人不错。”
郝蛋蛋有一些感动,而后想一下把那一些金玉首饰一包,递还给了废材。
“你给他拿回去,拨媳妇儿的东西总不大好。”
“那不成!”
废材还气忿,觉的自个身价仿佛会因而降低一般。
“做人呢,要见好便收,人家出这样多钱赎你,连家中金玉首饰全都凑出,诚心比金重,快给人拿回,我当收你1000两便是。对啦,给你路费,你身段不成,我要人送你到县外,你再找个轿子什么的。”
郝蛋蛋觉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劫匪。
“我会赏……尝还他的。”
废材嚷着。
“我知道,你当这是礼品。还给人家太太,人家就会念你好对不对?下回你再遭人绑票,人家不是更要救你?”
郝蛋蛋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坏人。
“你真是野匪?”
废材有一些不乐意,瞧瞧这大高个儿,有一些不可以相信。
“讲真,我也懒的信,他们非要信,我也是没法儿。快回罢,噢,给你这,我们十村八店有个规矩,从不抢人第二回。你下一回经过,就拿这牌,人家便会放你过。”
郝蛋蛋又给他一竹片。
上边歪扭扭刻个‘过’字。
这便是他们第一回见面。
仨月以后,废材又来,凭那‘过’字牌,来至郝蛋蛋跟前。
这回他是带着谕旨来的。
一晃六年过。
此刻,当年的废材,安坐书房,发顶金冠,身穿紫衫,掌上还取一盏吃茶。
跟当年之废材判若两人。
“亲王!”
“这是贺礼,恭贺你终究的尝所愿,抱的佳人归!”
太原王对他笑。
郝平荡才留意到桌上一只锦盒,里边一只好看的酒壶,还是有五只玉盏。
还有一只在太原王掌上。
这是完整一套!
“亲王客气,虽说迟了六年,只是亲王大媒,末将铭感五内。”
郝平荡也笑抱一拳。
太原王跟他,私下中,其实并不像在外一般等级分明。
没法儿,有以前那样一段经历,实在没法要他们变成普通的上下从属关系。
在这个不把男风当回事儿的时代,甚至有人传过他俩的绯闻。
当然,实际情况是,他俩之间真的很清白。
“英姐倒真是聪敏,孤找了这么久,影子都没见。而你,也真真是与她有缘……不管怎么说,看起来你还真蛮喜欢,你那小媳妇儿的。”
太原王一笑。
“亲王令在下寻人,人已寻到,英姐令在下回复亲王。”
郝平荡没搭话,喜欢自个的媳妇儿又不丢人。
他一大老爷们儿,用不着羞臊,更用不着急气败坏跟人辩白。
还是说正事儿好了,他还的回去吃午餐呢。
“孤一直想问你,你咋就当了野匪?讲真,这样多年,我楞没瞧出你身上有股子匪气,正相反,你当屠夫倒更合宜。”
太原王像没听着,又说了句八杆子打不着的。
郝平荡一怔,也是随着一笑。
基本上不会有人问他这问题,他实际上自己也觉的蛮冤的。
彼时的他,还在山中混日子。
那一回,恰好他父子俩下山买吃的。
没法子,他跟老头儿全都不会烧饭,山上住,即使他们肯打猎,也要有人帮他们作熟呀!
因此,他便给魏老头派出来找食。
恰好肚饿时,又在半山上,恰好碰着一队人马。
在烤肉。
懒惰是人之本能,走至山下乡镇还要小半时辰。
因此,他大吼一嗓子,决意抢他们的肉!
而后,刚叫完,人就全都不见了。
留下肉、酒、还有些大箱、乌七八糟的兵器。
顶好笑的是,只剩下一个废柴,穿着一只鞋,孤零零站在那。
这帮人也太……
那是郝蛋蛋人生头一回“作案”,就遇到了当朝皇上他弟。
“的确是更合宜,如今,我媳妇儿、儿子全都有了,更懒的想做什么匪,用我媳妇儿的话说,住那样大的屋儿,谁拾掇呀!”
郝平荡再笑着。
“你……儿子?”
太原王咬了重音,眉头微蹙。
“自然,不是说了,我以前便跟人通奸,生的儿子么!”
郝平荡笑的异常绚烂。
“看起来这礼物还是太轻了,总的贺贺你有子之喜。”
太原王笑,轻拍手。
外头躬身进来一老头,瞧模样,是公公,掌上拿一锦盒。
郝平荡站起,从那公公掌上拿去,还打开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