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顾晚柠回到家里,像一滩烂泥一样不想动弹了。
  脑子开始浑浑噩噩,最终不知道怎么样就睡了过去……
  “夫人,先生说公子今日没去上学,奴婢刚刚去看过,公子也没在他院里。”红珠走到顾晚柠身边对她说道。
  顾晚柠听完,放下手中的画笔,这个时代太过无趣,她的爱好也越来越多样。
  “没去上学?”
  “是的,夫人,奴婢让人去找了,现在还未找到。”
  承衍从小就皮,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除了第一次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之外,后来都证明是承衍自己调皮。
  承衍已经十三岁,该学的东西都已经学好,她并不是特别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怕那个孩子在外面惹事。
  顾晚柠正要出门,从门口进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女娃娃一看到顾晚柠就黏了上来,“娘,今日初七了……”
  顾晚柠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胭胭,红珠先带你去玩一会儿,娘出去有点事情。”
  叫胭胭的小姑娘牵住她的手,“娘要去什么地方?”
  “你哥哥今日没去学堂上课,娘去抓他回来。”
  小姑娘眼神一亮,“娘,我也要去。”
  “娘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带着你不方便,乖乖在家等娘。”
  胭胭比起承衍来说,要省心多了额,难怪都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现在顾晚柠一说,胭胭就乖乖地点头了,“那好吧,那莫狄舅舅今日是不是会回来?”
  顾晚柠“嗯”了一声,“等你莫狄舅舅回来陪你玩,娘先走一步。”
  胭胭将她送到了门口也没有往回走,伺候的丫头开口道:“小姐,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胭胭摆手,“不回,我要等莫狄舅舅回来。”
  她踮着脚尖翘首以盼,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远远看到一人骑着雪白的宝马朝这边过来。
  汗血宝马上坐着的正是如今叱咤军中的莫狄少将军。
  没见过他的人听到他的悍不畏死,沉着又诡辩的风格都以为他是个长相很凶的人,但是宝马上坐着的男子眉眼精致,风采无双,一路过来,不知多少少女心落了一地。
  但宝马上的男子却目不斜视,整张脸都透着一种淡漠。
  “莫狄舅舅……”胭胭从将军府大门冲出来,朝着缓缓靠近的汗血宝马跑了过去。
  “吁……”莫狄拉住缰绳,翻身下马,冰雪一般的五官柔和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胭胭……”
  胭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甜甜的会让人心情变好。所以即便是莫狄每次看到胭胭也会忍不住让周围的气压变得不那么低。
  胭胭直接撞进了莫狄的怀中,“莫狄舅舅,胭胭好想你。”
  莫狄弯了弯嘴角,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胭胭又长高了。”
  莫狄如今在西北的军营,几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小孩子几个月就是一个样,十岁的胭胭几个月前看起来可能还是个圆圆的胖姑娘,几个月后的今天就变得苗条多了,看起来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胭胭伸手牵住莫狄的手,仰头看他,“胭胭有吃很多饭,这样就可以快点长大了。”
  莫狄一边牵着她一边牵着马,放缓了声线,“胭胭已经长大了,也长高了。”
  “真的吗?”胭胭眨动漂亮的眼珠,眼底闪过一丝希冀,“胭胭像个大姑娘了吗?”
  莫狄微笑点头,“嗯,像个大姑娘了。”
  这边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将军府,另一边顾晚柠却在四处找人,到处找了一圈之后都没有找到那混小子,只好去找擎苍。
  擎苍如今不用驻守封地,白日里也就上上朝,顾晚柠等在他回家的路上。
  第809章 只能肉偿
  司擎苍的车夫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路边那辆马车,一边拉住缰绳一边转头对立面的人说:“将军,是夫人的马车。”
  车夫的话才说完,车帘就被人从里面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威严的脸,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上的气势仿佛一柄出鞘的剑,眉宇间都是威严。
  他的容貌是极其出众的,但凡是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不敢直视他的脸,会先被他身上的气势给吓到。
  那边顾晚柠也得到了红玉的通传,知道司擎苍的马车缓缓驶近,掀开帘子朝那边看过去,正好看到司擎苍步下马车大步朝这边走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司擎苍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来,“晚柠,你为何在此?”
  顾晚柠也从车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站定,“承衍不见了。”
  闻言,司擎苍脸色没有变化,“不用管那臭小子,军中也只有莫狄的身手在他之上,我们回去吧。”
  顾晚柠“嗯”了一声,在他搀扶下重新上了马车,只不过夫妻二人都上了她的马车。
  “我哪里是担心他出什么事情,我是担心别人出事。”
  “承衍已经长大,雏鹰也要学会遨游天际,我此前也和他说过,凡事三思而后行,若是惹出错事,没有特例,该受罚就受罚,承衍虽然混,但夫人莫要担心,他不会做坏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司擎苍内心是骄傲的,他的儿子只有十三岁已经勇冠三军,却不是莽夫,军中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只有莫狄。承衍不止能力强,性格也正直,锄强扶弱,所以即便儿子不见了,司擎苍也毫不在意。
  他十三四岁就能进山和猛兽搏斗,如今他的儿子不在当年的他之下,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马车缓缓驶离,车上两个人的声音也在渐渐远去,只余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清晰……
  二十一世纪的顾晚柠仿佛溺水的人终于能够呼吸,她大喘着气猛地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她立马扭头四顾,周围都是熟悉的家具,熟悉的一切。
  她揉了揉脑袋,满头大汗,刚刚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现在都能回忆起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可是在看向她的时候,锐利的棱角被磨掉,浮现出细细碎碎的温柔。
  那么真实,真实到仿佛刚刚还在她身边就突然消失了。
  她穿着鞋子起床喝水,梦中的情景却依然没有退却还在脑子里回放。
  足足平复了五分钟,顾晚柠再次将房间找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妄想症,记忆也没有错乱,屋子里确实有关于梅长瑾留下的东西,还有手上的硕大的钻戒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梦里的一切,她只当成了一场梦,醒来之后也没有过多去回想。
  宿醉让她很不好受,浑身都是一股难闻的酒气,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这时候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这几天长瑾消失了,她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屋里早就没了吃的东西。
  她只好拿着钥匙出门去觅食。打开门,正好看到对面的邻居,也就是和她有不少过节的金发少年。
  金发少年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就快速从连帽衫里掏出了钥匙,像是有鬼追一样快速开门钻了进去。
  顾晚柠没有在意,只要他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没那个精力去收拾他。
  昨晚虽然喝醉了,但她还记得一些画面,比如这个邻居和他的朋友试图找她麻烦,再比如她把那些人收拾了一顿。
  不过这个少年只是附和,并没有主动找她的麻烦,所以昨晚她也并没有收拾他。
  她真是饿极了,找了个餐厅报餐一顿,整个人才像是清醒过来。
  她得自己好好过日子,长瑾会像之前几次一样突然回来的,大不了就当成他出差去了,只是归期不定而已。
  昨天醉一场,今天吃饱饭,她心情恢复了很多,也不打算浑浑噩噩下去,自己的日子也得好好过下去,等着他回来。
  吃完饭,她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然后开车回家,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她听到有些吵闹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她那个邻居的门口站了几个不良青年。
  同样的是脏辫,耳钉,唇钉,纹身,给人一种叛逆的感觉。
  不过并不是之前那些人,她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走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就听到邻居家门被砸得“哐哐”响,“金,我知道你在家,你要是不开门的话,我们就把你的门砸烂,开门!”
  “把钱还来,我们就放过你,不然只要你出门,我们就揍你一次,你信不信?”
  顾晚柠听到这里,已经进了门,伸手将门关上,也阻绝了外面那些杂乱的声音。
  外面吵闹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她没有再去听他们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邻居家的门究竟有没有被砸烂。
  她将电视的声音开到了很大,一边看电视一边做运动。
  到了晚上,她并无睡意,但还是强迫自己入睡,谁想,她躺在床上不过三分钟就陷入了沉睡中。
  梦中一张脸凑到了前面,她见过很多男人,但长得这么有风骨的男人很少,不止五官,就连他的动作,举手投足间都贵气十足。
  那张脸越凑越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她忍不住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床上的顾晚柠笑看着楚兰泽,“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她本来还想装睡一下,结果直接被他识破了,她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楚兰泽一伸手将她从香妃榻上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
  明明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怀中的女子还像二八少女一样娇嫩。
  南朝很多女子嫁人生子后就迅速变成了真正的妇人模样,身上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最主要的原因是养尊处优,很少运动,加上营养过剩,特别是坐月子期间,吃得多动得少,即便只有不到二十,生育之后也都臃肿不堪,再无少女模样。
  所以,南朝许多见过顾晚柠的女眷门私下都认为她是妖妃,明明年纪不小,还生育了两个孩子,那身段却和少女一般婀娜,难怪皇上独宠她一人。
  殊不知现代人都会一套保养方式,顾晚柠又是其中佼佼者,别说三十岁看起来像二八少女,只要她愿意,四十岁都能看起来像少女。
  她也没有在这个时代背景约束下成长,不会和自己的老公相敬如宾,永远像热恋一样亲近。
  楚兰泽将她抱在怀中之后,才开口回答她,“出了点事情,所以事先回来和你说一声。”
  “什么事?和我有关?”
  她本来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半眯着眼睛揪着他的衣襟。听到他的话之后才睁开了眼睛。
  “嗯,和你有关。”
  顾晚柠依旧躺在他怀中,笑了笑,“看样子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说吧,什么事?”
  顾晚柠很清楚,如果是不好的事情还和自己有关,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这么淡定,所以她也就十分淡定。
  “你儿子不见了。”
  顾晚柠本来还悠哉悠哉的,听完足足过了一秒钟才仿佛过来似的,立马从楚兰泽的怀中坐直了身体,“你刚刚说什么?”
  “嗯,文翰不见了。”
  顾晚柠眉头一皱,“文翰也不见了?”
  楚兰泽“嗯”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盯了她一眼,“看样子你已经早就知道了。”
  她有几个身体的事情,楚兰泽是第一个发现的,这个男人心智若妖,她前后两辈子也只有在他面前觉得自己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