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司将军的女儿。”
话题转到了胭胭身上，几个公子哥儿又开始讨论她的容貌。
“这司婷怡继承了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好容貌，现在还没长大，就能看出是个十分标致的美人胚子，再过几年怕是要艳冠京城。”
另外一个公子眨了眨眼，做了个自认为很俊逸的表情，“怎么样？我要是过两年去求情，司将军会不会把女儿嫁给我？”
“你？还是算了吧，京里怕是不少人都在等司婷怡长大。”
胭胭回去后将这件事告诉了顾晚柠，“娘，我不喜欢罗素素，她太嚣张了，就算喜欢莫狄舅舅也不能这样随便对别人。”
“你说得没错，莫狄舅舅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姑娘，你不用担心。”
顾晚柠摸了摸她的头，胭胭又抬头说道：“娘，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晚柠叹了口气，“这件事没那么好处理……”
第833章 他们敢！
罗素素的父亲是当朝二品大员，外祖家又是一门荣耀，罗家一门荣耀，背景显赫，也是罗素素为什么能无法无天的原因。
擎苍虽然是当朝镇国将军，但并没有根基，更加没有拉帮结派，如果和罗家对上，会树立很多敌人。
她知道张婉儿是无辜的，可是因为张婉儿给擎苍树立那么多敌人，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娘，你在想什么？”
“胭胭，让娘想想这件事怎么处理。”
令顾晚柠和胭胭意外的是，没过两日，罗家夫人带着罗素素上门来了。
顾晚柠听闻，看了看胭胭，胭胭也蹙着眉，“娘，他们来干什么？”
“别着急，我们看看他们来干什么。”说着，吩咐红珠，“去把他们带进来吧。”
“是，夫人。”
红珠去了不久，就引着罗夫人和罗素素走了进来。
罗夫人和罗素素不愧是母女，两人都是一身的珠光宝气，身上穿着仙衣坊出品的限量版刺绣襦裙，头上戴着好几只名贵的朱钗。
罗夫人一张容长脸，看起来颇有气势，带着罗素素进来之后，和顾晚柠见了礼，就笑眯眯地拉着胭胭的手道：“这就是司小姐吧！难怪都说司小姐长得标致，这可不是嘛！再过几年，不知道多少少年郎要争破头了！”
胭胭被她那样拉着手夸，并没有感到飘飘然，反而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忙不迭地抽回自己的手，因为不喜罗素素和她母亲，胭胭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顾晚柠自然不会责怪她没礼貌，礼貌这种东西只对识礼之人。罗素素的言行已经让顾晚柠感到不喜，加上罗家名声在外，顾晚柠对他们家也并无什么好感。
罗素素之前做了很多事情，几乎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罗家小姐喜欢莫狄，但顾晚柠都没有劝说莫狄一句。
“小孩子脸皮薄，罗夫人请坐。”
她伸手一指，直接隔开了罗夫人和自己的女儿。
罗夫人依旧笑眯眯地，似乎不在意胭胭的排斥。
罗素素同样是个厚脸皮的，那日才拆穿了她的下作手段，今日竟然还笑眯眯地上前，走到胭胭身边，“胭胭妹妹，那日你走得太急，都没来得及和你说几句话儿。”
罗夫人瞧了一眼，还笑着打趣，“看这两孩子关系好得……”
顾晚柠都有些看不下去她自说自话的样子，胭胭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顾晚柠没有接她的话，直接开口道：“罗夫人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情？”
罗夫人本来还想说些话拉近一下关系，活跃一下气氛，但说来说去，这母子俩似乎都神色淡淡的，她也有些没趣，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便将目光从自己女儿和胭胭身上转了回来。
“是有点事情，素素说前些日子遇见了司小姐，而司小姐似乎对我们素素有些误会，所以我这不上门亲自解释来了吗？”
顾晚柠不动声色，让红珠倒茶，“夫人说的误会是污蔑张家的事情不是罗小姐干的吗？”
罗夫人忙点头，知道顾晚柠肯定知道这事，也没有绕弯子，“没错，我们素素这才多大年纪，平日也心底善良，虽然胡闹了些，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顾晚柠只是笑笑，依旧不接话。
罗夫人唇边的笑僵了一下，她来往的那些命妇，哪一个都不像眼前这位将军夫人。
之前就传说将军夫人深居简出，很少和人来往，现在才知道她的性格这么难搞。
“将军夫人，这件事还请你明察，真的不是我们家素素做的。”
顾晚柠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冲她笑了笑，“罗夫人，其实这件事你不应该来向我解释，应该去张家解释。”
罗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谁在意张家怎么想？
顾晚柠点破了她的心思，本来将军府和这件事没有太大关系，罗家损害的是张家的名声，他们想要解释本来应该向张家去解释，这么绕过张家来找他们，这期间明显是别有用心的。
罗夫人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难看，但是很快收敛了，“这不是司小姐误会了素素嘛……说起来莫狄少将军年岁也不小了，我们家素素也一心倾慕莫狄少将军，我和我家老爷也觉得莫狄少将军才貌双全，两家何不结个秦晋之好？”
胭胭在一旁抿紧了嘴，盯着自己的母亲，仿佛生怕她点头似的。
顾晚柠只是笑了笑，“罗夫人可能不知，我家在婚姻大事上都是由孩子自己做主，莫狄是我弟弟，但他要娶谁都是他自己拿主意的。”
罗夫人没想到顾晚柠会这么回答，干笑了两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司夫人真的不管吗？将来司小姐和司公子，夫人也不管吗？”
顾晚柠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嗯，不管，除非她像莫狄这个年岁还没成婚，我可能会催两声。”
罗夫人咂舌不已，像莫狄那个岁数还不成家，那还有人要司婷怡吗？
当然，这话她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骂顾晚柠不识好歹，她拗不过女儿的央求，亲自上门说这事，顾晚柠竟然还拂她的好意。
“将军夫人这是真不管了？”
“嗯，只要莫狄也喜欢罗小姐，我自然也不管的。”
罗夫人面子挂不住了，直接就站了起来，“我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一步，素素……”
罗素素也没想到，央求母亲半天，才坐下说了几句，母亲就要走。
“娘……”她还想留一会儿，看能不能说服顾晚柠改变主意。
罗夫人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罗素素不敢多言，只能和顾晚柠招呼一声，转身跟着去了。
胭胭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娘没答应。
“红玉，一会儿去库房挑选一些雪燕和山参给张家送过去。”
红玉应了一声，就去库房挑选东西去了。
“娘，罗家会不会做什么事情出来逼莫狄舅舅娶罗素素？”胭胭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们敢！”
张婉儿确实有点冤，为了她和在朝廷盘根错节的罗家为敌，顾晚柠会考虑考虑，但罗家如果敢把注意打到小狄身上，直接对小狄动手，那她也不会再忍。
第834章 脱掉他们一层皮！
顾晚柠没有再说话，胭胭也沉默下来，这件事张婉儿的亏吃定了，除非罗家人能站出来说是他们污蔑了张婉儿。
可是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胭胭沉默了一阵，抿了抿嘴，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问题，“娘，那您还要让莫狄舅舅娶张家小姐吗？”
“这件事本来也还没有确定，再看看吧。”
她很清楚小狄对张婉儿只是可有可无的状态，并非情根深种。此前不催他，也是觉得他开窍晚，说不定再等等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十年，那小子不知道是没开窍，还是没遇见喜欢的姑娘。再等下去，人家十五岁都嫁人了，好姑娘哪里还能轮到他。
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能去说亲了，不然火苗会烧到莫狄的头上，至少得让风声过去看看情况。
胭胭从顾晚柠这边回去，知道莫狄舅舅和张家小姐的婚事暂时搁浅了，她应该是高兴的，可是想到张家小姐现在背负着这样的名声，也有些不忍。
“金兰姑姑，你说娘会不会管张家的事情。”
金兰跟着伺候胭胭这么多年，经常会在顾晚柠面前出没，她还算了解夫人的性格。
“小姐放心好了，夫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娘说了，罗家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是夫人暂时没有好的办法，说不定过段时间夫人就想到办法了。”
“你说得对，娘才不会看着罗家人这么欺负人。”
接下来几日，外面的风言风语竟然越传越烈，甚至传言张婉儿失了贞洁，悬梁之后被人救了回来。
胭胭听后都觉得不可思议，“金兰姑姑，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奴婢不知道。”金兰确实不知道。
胭胭抿了抿嘴，“我觉得张家小姐不像是会悬梁的人，如果是假的，肯定又是罗家人在煽风点火，上次明明警告过他们了，要真是他们做的，真是该死了！”
胭胭跺了跺脚，“不行，我得去和娘说说。”
胭胭一口气跑到了自己母亲的院子里。顾晚柠这几日也在关注外面的情况，没想到罗家人没有收敛，反而还到处传播谣言。
想必是上次她拒绝了罗夫人联姻，怀恨在心了。
“娘，我们要是袖手旁观的话，那张家小姐是不是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虽然她内心并不希望莫狄舅舅取张婉儿，但她也不希望对方的名声因此毁了。
这个年代的人更相信谣言，不像现代有网络，有平台，辟谣还有途径，这个时代的人谈资有限，辟谣的话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顾晚柠的沉默让胭胭得到了答案，“娘，那个罗素素太可恶了，不能让这种坏人得偿所愿。”
“你说得没错，那胭胭可有什么办法？”
胭胭这些天其实想了些主意，只是她还没有完全能分辨一些事情的是非，所以她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顾晚柠看到女儿犹豫，便明白她可能真的想了些办法。
“想了什么就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胭胭在她面前坐下，拉着她的袖子撒娇，“那女儿说了，娘不要怪女儿。”
“嗯，你说吧。”
胭胭就将自己心里想的办法说了出来，“他们可以造谣张家小姐被歹人抓走毁了名节，我们也可以造谣她被毁了名节，大家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也许挽回不了张家小姐的名声，但是可以帮她报仇。”
她这话说完，顾晚柠的眼神亮了亮，“不，不止可以帮她报仇，还可以帮她挽回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