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衍还在练剑，月牙儿走过去的时候就这么直接地欣赏，时而还拍拍手。
司承衍本来想忽视她的存在，可惜练了几下，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就干脆停下了动作，“我这里太早不需要丫鬟伺候。”
月牙儿直接走过去，“怎么不需要？你看我还能帮你递一递帕子。”
她将手帕递给司承衍，司承衍却直接避开，“不必。”
月牙儿又绕到他面前，提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我裙子好看吗？”
司承衍听到她的问题，下意识地去看，她穿着一件白底的纱裙，裙摆有几只翩翩于飞的蝴蝶，随着她的摆动，裙子上的蝴蝶像是真的要飞起来一样。
清晨的日光并不热烈，落在她脸上带着一层温柔。
司承衍不知不觉又看到了她的脸，她的笑如同之前一样，明艳又热烈。
“问你呢？好看吗？”月牙儿追问。
“这种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司承衍丢下这么一句，错身绕开她往里走。
月牙儿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提着裙子追上去，没话找话地说着其他事情。
而这一幕都被翠菊给看到了，她将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烂了，这是哪里来的狐狸精？
她刚刚也听清了，公子说的是丫鬟，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是刚进府的丫鬟？
想到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能默默地在同个院子生活，偶尔远远看他一眼就满足了。
可没想到这个刚进府的狐狸精竟然这么大胆，穿得那么妖艳，还和公子那样说话。
更让她嫉恨的是，公子竟然真的看了那个狐狸精两眼。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她也应该像那个狐狸精大胆一点，也许公子也会注意到自己，喜欢上自己。
月牙儿觉得身份揭露了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之前她只是丫鬟的时候，司承衍用早膳，她只能在旁边看着。
但现在，她可以直接坐下，一边看着他用早膳一边和他聊天。
“司承衍，今日你要做什么？”
月牙儿是阿史那最宠爱的女儿，除了容貌生得好，性格必定也是极其讨人喜欢的。
所以，不管司承衍说什么，她都能绕回来，不会闹得太过。
她单手支着半边脸，侧眸看他，笑眯眯的。
司承衍正一手端碗，一手夹菜，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笑容就像一道热烈的光照过来，将他的眼睛晃了一下。
于是，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去营地。”
简单得没有多余的赘述。
月牙儿又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承衍将碗筷搁下，“公主，我记得你和在下的赌约的前提是在府里当丫鬟，你现在的模样像丫鬟吗？去，站一边儿去。”
月牙儿想说我又不是真正的丫鬟，她又担心司承衍咬住这一点不认那个赌约。
“站就站，司承衍，你别栽我手里。”她将嘴撅起来，哼了一声。
第963章 毁了这张脸
站到一旁之后，她也不像之前那么老实，时不时地就会发出一些声音。
司承衍本来还能专心看书，但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存在感太强，又发声又动来动去，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专心。
有时候会抬眸瞪她一眼，却看到她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月牙儿自认为做得很好，她母后和宫里的妃子都是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父王，眼神里像有钩子一样能将父王钩过去。
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司承衍，红唇也轻轻一噘，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司承衍并不像他的父王一样，立马就上钩，只见他脸色沉沉地瞪着自己，“好好给我站着，再胡闹就滚出去。”
月牙儿轻轻哼了一声，依旧不消停，摆出各种撩，人的姿态，明明只有十几岁，可她身上释放的风情和魅力却无与伦比。
她平常不会轻易施展，因为之前没有人让她想要不择手段地得到。以至于母后教她的这些东西，她从未施展过。
司承衍从小到大连陌生姑娘都很少见到，又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挑逗。
他强行将目光锁在书册上，即便这样，书册上讲了什么，他也未读明白。
过了大概两刻钟的样子，月牙儿见他不理不睬自己，有些站不住了，拖长了音调道：“司承衍，时间不早了，你不休息吗？”
司承衍放下手里的书册抬头看她，只见灯光下，她的衣衫有些散，露出了肩头大片的肌肤，而她那双风情无限的凤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司承衍的心在这一刻莫名躁动了一下，但他面上完全看不出，“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下去吧。”
月牙儿闻言，并未直接离开，而是朝着他走了过来。
她手臂撑着桌子微微倾身，挑眉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不要想我啊！”
司承衍的眉心一沉，尚未开口，月牙儿已经笑着转身，留下一串肆意又好听的笑声。
等她离开之后，司承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心，他以前就觉得女人是很麻烦的，这一次切身处地的体会到了。
月牙儿心情还算不错，哼着她们家乡的小曲往外走，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月牙儿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翠菊，这是司承衍的院子，外院的丫鬟是不能轻易过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
“你管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问问你，是哪个院新来的丫头，你懂不懂规矩，这地方也是你能随便来的？”
月牙儿知道她喜欢司承衍，明白这种喜欢一个人得不到的滋味儿，所以她也不是特别生气，毕竟哪个男人只会是自己的，别人只能看看而已。
“我是公子身边新来的丫鬟，所以这个地方我来很正常，这位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月牙儿笑眯眯的，赌得翠菊脸色一下就白了。
“不可能！公子身边从来不要丫鬟伺候，你怎么会是伺候公子的？”翠菊一个劲儿地摇头，也不知道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是新来的，就是伺候公子的，其他的，姐姐可以去问问公子。”说完，月牙儿笑了一下，就脚步轻快地从她旁边走过。
翠菊却因为情绪激荡，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而且用劲儿还有些大，“你骗我！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伺候公子？”
“这个你要去问公子，还有……你最好放开我！”
翠菊的手劲儿大，将她捏痛了，月牙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个狐狸精，故意进将军府想勾走公子，是不是？”
“你管我是不是，你只是个丫鬟，这些事情轮得到你管吗？”月牙儿的气也上来了，本来还有些同情这个翠菊，身为丫鬟喜欢主人，很难有好结果，不像她，喜欢还去争取一下，她连争取都不敢争取。
结果她不敢争取，却敢打压司承衍身边的丫鬟。
对她那一点点的同情也都消失不见了。
翠菊对司承衍的喜欢其实已经很病态，主要是她得不到，而这些年因为司承衍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在，还能相安无事。
月牙儿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翠菊的心忽然就扭曲起来，那是她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怎么能被同样是丫鬟的女人玷污，她不能容忍。
“你一个新来的丫鬟，竟然打主人的主意，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翠菊毕竟是干活的，力气大又灵敏，在月牙儿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
月牙儿第一次被人这么粗暴地对待，痛叫一声后，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同样一伸手就抓住了翠菊的头发。
翠菊被她抓痛，一边叫一边骂：“你个贱胚子，还不快放开我？你一个新来的丫鬟敢对我动手，快放开！”
“哼，要我放开也可以，你先放开！”
翠菊一个用力，月牙儿痛嘶了一声。
翠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么漂亮，将军府的主子个个都生得好，以至于这些丫鬟门眼光也很高，在他们眼里普通的好看都不会引起他们太大的注意。月牙儿胜在长得和南朝人不一样，她的美明媚艳丽，带有强烈的攻击性。
这个时候就让翠菊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看着那张脸，她心里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
公子让她去身边伺候，一定是看上了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如果毁了这张脸呢？毁了它，公子只会觉得这张脸碍眼，不会再让她去身边伺候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毒芽瞬间就发芽壮大，抬手就朝着月牙儿的脸抓去。
月牙儿本来就在防着她，加上也不是普通的姑娘，好歹练过一些皮毛功夫。
在翠菊尖尖的指尖离她的脸还有半寸的时候，月牙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你敢伤我的脸？”
她不敢置信，这个丫鬟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还这么恶毒。
“我就是要毁了你这张脸，让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公子，我看你没了这张脸怎么勾，引。”
第964章 女儿香
两个人很快又混战到了一起，月牙儿也被她激起了怒火，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当然还是翠菊吃亏更多，但是翠菊丝毫没有吃亏就就赶紧认输的念头，她一心只想狠狠收拾月牙儿，所以身上挨了很多下之后依旧咬牙顽抗。
“住手！”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两人同时停手，却还是一人抓着一人的头发没有松手的意思。
月牙儿看到司承衍带着小厮站在拱门边，他的神色如常，看不出更多的情绪。
刚刚那一声“住手”是他身边的小厮喊的。
月牙儿见状，立马就强迫自己挤出几滴泪水，刚刚还恶狠狠打架毫不手软的她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软妹子，“公子，她打我！”
司承衍嘴角抽了一抽，刚刚月牙儿那不认输凶猛的样子尚在脑中。
翠菊也没想到会遇见公子，她是吓了一跳，想松手，但是月牙儿还死死抓住她。
听到对方告状，她有些慌了，只能不甘心地先松了手，“公子，奴婢……奴婢没有，是她先打奴婢。”
月牙儿闻声，也不想在司承衍面前显得咄咄逼人，见她松手，也松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为什么要打你，你我无冤无仇，这里又是公子的院子里，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翠菊抿了抿嘴，撒了个谎，“公子，奴婢是来找剑竹姐姐帮个忙，没想遇见了她，她上来就打我，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上来就打你？你是长得比我美？还是身份比我高？我没事打你做什么？你哪一点值得我打？”
翠菊的脸一下就垮了，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浓烈的羞辱，还是在司承衍的面前。
连小厮都忍不住低下头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