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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后来,这个看到他目光不会躲闪,会直接说喜欢他,什么都挂在脸上,似乎不会害羞的姑娘出现,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自己不喜欢姑娘,而是喜欢她这样大胆直率的。
  他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也比平日温和了一些,“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耐心一点,该有的礼节,被人有,你也要有。”
  月牙儿心里像是装满了蜜一样,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觉得自己没有喝酒都快醉了。
  “好吧,我听你的。”
  月牙儿软化的态度让司承衍的心理也满满的,这个姑娘虽然大胆直率,却不刁蛮任性。他内心其实挺感谢她之前作出的那些举动。
  若非如此,他根本注意不到她,也不会去了解她,可能就会错过。
  “还有一句话,你没有和我说。”月牙儿又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话?”
  “你还没说你有没有想我,快说!我想听。”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就是故意让他说出口。
  司承衍嘴角弯了一下,将她的手握进掌心,“这些天,我也很想你。”
  月牙儿听完,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宽阔的胸背。
  这一次,司承衍也没有让她坐好,同样也伸手将她搂入怀。
  月牙儿满足地用脸颊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司承衍,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我现在就想嫁给你。”
  “傻!”说出口的虽然不是什么好话,可他的语调带着笑意,只让人更加沉醉。
  两人腻歪的时候,诺依早就乖乖地滚出了房间,房间里只有两人,月牙儿不满足于一个拥抱,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微微噘嘴,“你好久没亲我了,我要你亲亲我。”
  司承衍看着这样脸颊泛红,眼底含光的月牙儿,自制力再次失控。
  月牙儿见他低下头,就迎上去重重吻在了他的唇上,嘴里也忍不住溢出笑声。
  司承衍将她的笑声逐渐吞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微微的气声……
  到了傍晚,月牙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将军府。
  “诺依,原来被喜欢的人喜欢这么幸福,我现在觉得好开心。”她的脚步十分轻快,走两步便转一个圈儿。
  诺依也察觉了自家公主的好心情,心里为她高兴,司小将军如果和司将军一样,公主将来甚至不用和其他女人争宠,王后知道后肯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诺依算起来也是西突王后的远房侄女,沾亲带故,才会被选过来照顾公主。
  王后有时候有什么心里话不好和公主说,还和她说过几回。
  她也很清楚王后看起来尊贵无比,可王有那么多女人,一个月也不会去王后的宫里几次,常年守着一座空宫殿。
  王后从来没奢求过公主将来能嫁个只守着公主的夫君,但她希望公主的夫君能尊重公主。
  司小将军的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公主将来应该不会和很多女人争宠,这一点王后应该可以放心的。
  “诺依,这件事你说我要不要写信告诉母后?”
  “公主不想告诉王后?”诺依很惊讶。
  “嗯,我要是嫁给司承衍,父王肯定是很高兴的,可是母后……母后未必。”
  母后说她一辈子都记得顾晚柠,那个夺走父王心的女人。母后没有说恨她,可一定也喜欢不起来。
  “公主,这件事瞒不住,王后早晚也会知道,将军夫人是将军夫人,司小将军是司小将军,只要司小将军对您好,王后一定会开心的。”
  “你说得对,我应该告诉母后,好好和她说,回去我就给她写信。”
  等月牙儿将信寄出之后只过了五日,月牙儿还赖在床上睡觉,诺依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公主,你快起来看看。”
  月牙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诺依,我还想睡,你别闹我。”
  “公主,别睡了,快起来看呀!是司小将军……”
  后面的话根本没说完,只是这几个字就让月牙儿猛地睁开了眼睛,“司承衍?他怎么了?”
  诺依见状,心想她就应该直接提“司小将军”的,笑着说:“公主,您快起来吧,咱们院子都快要被聘礼装满了。”
  月牙儿已经拉了拉衣袍,穿着鞋子就往外走。
  她住在里院,但能直接看到二进院落正有人陆陆续续的往里走,手里抬着一件一件的东西。
  “公主,咱们还是先洗漱一下,外面有人在看着。”
  “好,快,我先洗漱穿衣。”
  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月牙儿就穿戴整齐出现在前院。
  不大的院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地装满了东西,“诺依,这些都是司承衍送来的吗?”
  “是的,公主,我刚刚去外面看了,好长的队伍呢!京城好多百姓都在驻足观望,要是让王后知道司小将军这么隆重地提亲,王后肯定也会高兴的。”
  月牙儿脸上染满了喜色,“司承衍呢?他在哪里?”
  “司小将军进宫去了,礼物先让人送过来的。”
  “他进宫去干什么?”
  “诺依不知道。”
  她毕竟是西突人,很多东西和规矩都不懂。
  半个时辰后,她的整座将军府都被塞满了,名贵的珠宝,器具,还有很多连她作为西突公主都没见过。
  但她知道那些东西应该非常名贵,可这样的东西,她院子里装了很多。
  诺依都看得咂舌,“天啦!司小将军送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都快装满半个西突国库了!”
  第982章 你在看什么?
  正说着,司承衍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袍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月牙儿本来正在和诺依说话,一看到他立马就住了口,雀跃地朝他跑了过去。
  “等你好久了,你进宫去干什么了?”
  司承衍此刻也能看出心情极好,脸上也挂着笑,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月牙儿。
  月牙儿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打开了卷轴,接着就看到了卷轴上面的字,虽说有些字很复杂,她不认识,但大概意思明白了。
  司承衍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看明白了,伸过手来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皇上已经为我们赐婚,还有一个月,你就是我的妻子。”
  他眸光灼灼地盯着她,月牙儿开心不已,像是做梦一样。
  “司承衍,皇上赐婚了,这下你别想躲开我了。”
  司承衍笑着回答,“不躲了,以后就是你想逃,我也不允许。”
  “那得看你对我好不好,不好我就回西突去。”月牙儿冲他吐了一下舌头,故意逗他。
  “就算你回了西突,我也会亲自去把你接回来。”
  月牙儿很满意这个回答,然后指着地上这些东西说道:“你干什么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我院子都装不下了。”
  司承衍看了一眼地上摆放的东西,“你是西突的公主,我不能委屈了你,这些是我这些年的私房钱置办的。”
  月牙儿有些咂舌,“你的钱这么多吗?”
  司承衍看着她惊讶的模样,笑着道:“嗯,我十二岁的时候,娘就给了我几间铺子让我自己去管,后来,铺子赚了不少钱,用来娶媳妇应该够用了。”
  她说完,伸手拽住她的手,“从现在开始,你没有了反悔的权利,月牙儿,你只能等着我来娶你。”
  他语调有些霸气,月牙儿却很受用,“好啊!我等你快点来娶我。”
  这一天,司承衍足足陪了她一个下午,离开的时候也告诉了她,成婚之间,按照这边的风俗,他们尽量不要再见面了,让她耐心等着。
  南朝越发富庶繁华,京里百姓的生活也原来越好,十一月二十三这天,京里再次热闹起来。
  街头巷尾都能听到议论的声音,那是南朝镇国将军的儿子娶妻,娶的还是西突的公主。
  这一年两场最隆重的婚礼,都是将军家的儿女,别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谁让他们家有钱呢!
  嫁娶的妆奁都能铺满整个京城的大街,羡煞了一群闺阁小姐……
  一年后,司擎苍和顾晚柠的孙子和外孙接连出生,顾晚柠看着两个肉乎乎的婴儿,如果她从未来过这个时代,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才三十出头,竟然就当了奶奶和外婆。
  她左边逗了逗孙子,右边又逗了逗外孙,然后抬头看向一旁盯着她的司擎苍,“擎苍,你看看我……
  司擎苍坚毅的五官比起以二十岁左右时多了一些风霜,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但并不显得苍老,反而多了一些男人味。
  “我一直看着,怎么了?”
  顾晚柠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变老了?”
  说起这件事,司擎苍一直奇怪也很自豪,他家夫人从十几岁开始,年龄似乎就停滞了,岁月特别关照她,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即便生了两个孩子,三十多岁了,依旧皮肤光滑,腰肢纤细,和女儿儿媳站在一起,哪里像长辈,说是姐妹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挥了挥手,让奶娘们把孩子先抱出去。
  “你若是老了的话,让京里别家的夫人怎么办?”
  他抬手,用略微粗糙的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以后我老了,你还是这副模样,我带你出门,别人还以为我们老夫少妻。”
  这话说得顾晚柠忍不住笑了,“你就算长了几条皱纹,也只是给你添了些成熟的味道,别人羡慕我都来不及。”
  但是她心中还是很有感概,这几个人,每个人都对她那么好。相处的十几年中,吵吵闹闹也会有,他们都会选择包容自己,生活中,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变老,可是看着孩子们长大,成婚,生了孩子。
  她才清晰地认识到时间在流逝,她真的舍不得变老,舍不得生命消逝,想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她靠进他的怀里,“擎苍,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找到我好不好?”
  司擎苍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声音沉沉地回答道:“好,下辈子我会先找到你,将你绑在我身边。”
  日子就这样幸福且平凡地慢慢滑走,几个孙子也在慢慢长大。小狄和胭胭的婚姻生活恩爱美满,连吵闹都很少。
  承衍和月牙儿成婚后却吵闹不断,但两人却越打感情越好,不管去哪里,两人都形影不离。
  月牙儿在京城生活了三年之后,她趁着小儿子一岁能离开她身边了,她便提出要求让司承衍带她去四处走走。
  司承衍想着她身为异国公主,在京城一待就是三年,为他生儿育女,便调整了一下时间,答应她南下去游历十几天。
  两人没有带孩子,月牙儿即便生了孩子,性格也依旧张扬肆意,浑身上下并没有因为当了母亲而有所改变。
  月牙儿在马车里一觉醒过来,看着司承衍坐在马车边出神,她撑着手臂做起来,忍不住开口问,“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