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
燕牧向前飞了十来米。
丘问剑又道:“你的伤好得挺快。不过我得劝你一句话,别逞能,这次我可不会点到为止。”
燕牧祭出了剑罡。
丘问剑啧啧道:“剑术……你远不及我。”
眼看燕牧已经被愤怒支配了头脑,陆州开口道:“年轻人,好大的口气。”
这一声威严而不失沉稳。
空辇里愣了一下,看向陆州,旁边一弟子说道:“这不是落霞山的周天吗,内院弟子?”
陆州这才想起来,易容卡的效果还在。
丘问剑没搭理陆州,而是看向燕牧,说道:“燕门主,你这门主当得可不行,居然要一个弟子撑腰?”
燕牧回头看了一眼,露出尴尬之色。
这时,他看到陆州挥袖,说道:“老夫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浪费。还不走?”
陆州踏空,身如柳絮,朝着雒阳掠去。
丘问剑、燕牧:“?”
空辇中哈哈大笑了起来,丘问剑道:“燕门主,你这混得越来越差了,一个弟子都能骑在你头上撒野。”
原本来到并蒂莲,陆州不想招惹麻烦。
能节省时间就节省,以最快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倒好,你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你。
陆州停下,回身道:“小小年纪,不懂得尊重他人。”
五指一抬,燕牧的剑飞了起来,二指引剑,咻咻咻——穿过了空辇。
丘问剑一惊,纵身冲破空辇的顶处,跃入空中,惊讶地看着陆州,说道:“一名弟子,竟有如此御剑之术?”
他拔剑挥砍,试图将剑击飞。
陆州继续二指引剑。
那剑灵巧至极,在空中飞旋。
砰砰砰,砰砰砰……速度越来越快,如风如影,如狂风骤雨。
丘问剑心生骇然,越发地感觉到吃力,剑速太快,以至于终究漏出破绽。
哧——
长剑围绕丘问剑飞旋一圈。
归鞘!
噌!长剑回到燕牧的剑鞘里。
燕牧已呆若木鸡。
陆州虚影一闪,负手立在丘问剑的面前半米的地方,目光深邃有神地盯着丘问剑。
丘问剑:“……”
空辇周围的四五名弟子亦是惊讶无比。
丘问剑的眼皮子不断地跳动,不服地当面出剑!
砰!
陆州二指夹剑,纹丝不动。
丘问剑想要动,却发现动不了,就像是被一座大山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
元气也被禁锢,浑身如同定格了似的。
陆州二指一开,掌心向前,推着剑尖,砰砰砰……那把剑,断成了数截儿!一直推到丘问剑的胸膛上,砰————
丘问剑吐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脸色煞白。
“掌门!”
弟子们迅速掠了过去,接住了丘问剑,个个惊奇不已。
丘问剑被接住之后,内息紊乱至极,丹田气海躁动,又是闷哼一声。
陆州淡淡道:“根基不稳,用剑太老,招数重复,元气的驾驭尚未入门。年轻人,学了点皮毛,就敢到处作威作福?”
“……”
听完这话,丘问剑又吐出一口鲜血。
陆州回身看了一眼燕牧,说道:“老夫的时间有限。”
燕牧点了下头,连忙跟了上去。
他回身一转,眼中十分解气地瞪了下丘问剑。
二人朝着雒阳掠去。
待二人的背影消失,丘问剑又是闷哼一声。
“门主!”
“门主,你怎么了?”
丘问剑狠狠地抓住断剑的剑柄,说道:“一名弟子……竟,竟有如此厉害?”
旁边弟子一脸茫然地道:“真是奇怪,周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这没道理啊!”
“会不会是故意隐藏实力?”
“这也不可能吧,能忍到今天?”
众人面面相觑。
丘问剑看着雒阳的方向说道:“打听一下。”
“是。”
“门主,还去拜访陈圣人吗?”
丘问剑擦掉嘴角的鲜血,忍着疼痛,喘了一口大气说道:“当然要去……只要我们跟陈圣人门下弟子打好关系,就是我灭落霞门之时。”
“现在?”
“现在,立刻,马上!”
“是。”
……
西都,雒阳。
大翰最繁华的人类城市之一。
陆州和燕牧走在街道上。
二人对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热闹的街道并不感兴趣。
燕牧一直都在回想陆州用剑的那一幕,连忙跟了上去,低声笑着道:“前辈,您那一手剑道……”
“你想学?”
“不不不……我就是问问。”
“你没有剑道天赋,拳法比较适合你。”陆州说道。
燕牧摇头道:“可是,家师曾说,我比较适合剑道。”
“若是在你年幼时,的确如此,但你掌中无茧,身法迟钝。大好的天赋早已浪费。”陆州说道。
燕牧愣住,接着叹息一声。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街道的尽头。
燕牧说道:“陈圣人地位尊崇,不会在都城之中居住。我去打听一下,前辈稍等片刻。”
陆州点了下头。
燕牧朝着远处疾飞而去,大约一刻钟过后,燕牧返回。
“前辈,运气不错,陈圣人在雒阳以西的秋水山亭。”燕牧说道。
“好。”
陆州踏地而起。
燕牧吃惊地看着飞起来的陆州,迅速跟了上去,低声道:“前辈,这是雒阳,不能飞行。”
陆州没理他,而是道:“跟紧。”
“啊?”
果不其然,雒阳城里的巡逻队,迅速飞了起来。
声音回荡:“何人如此大胆,敢在雒阳造次!”
数十名巡逻修行者朝着陆州和燕牧追击而去。街道中的修行者们,摇摇头,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修行者倒霉了。
燕牧回头一看,那数十名修行者吓了他一跳。
正要提醒,陆州大手一抬,抓住了燕牧的手腕。
嗡————
燕牧感觉到空间像是扭曲似的,四面八方所有的景色,建筑,都成了扭曲模糊的景象,像是被拉成了直线。
燕牧的丹田气海跟着躁动,形成了旋涡似的,这种远远超出他所能理解的速度,颠覆其三观,由于实力差距太大,以至于出现了耳鸣,眼花,直至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
呼!
待一切恢复的时候,燕牧顿觉天旋地转,弯腰作呕了起来,吐了许久,才渐渐缓过神来。
雒阳上空,数十名巡逻队修行者,一脸懵逼地看着天空,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