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就仔细嘱咐过,该吃什么,该戒什么。
这才半年不到,身体竟然比以前更糟糕了,所以火气有些大,说话的口吻就差了点。
谢素龄牵着季诺的手,脸色沉沉地看着医生:“你这医生怎么说话呢?”
医生指着病床上的男人:“你们看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谢素龄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医生面无表情的走出病房,年轻的小护士给季锦川扎上点滴,给他们道歉后也退了出去。
季温情看着病床上昏迷的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
季锦川醒来是在晚上,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袋有片刻的混沌,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他猜到自己是在医院。
他挣扎着坐起,扯动了手上的针头,疼的他拧了一下眉头。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是季温情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拎着水壶,看到血液回流进了输液管里,她连忙上前放下水壶去喊护士。
过了片刻,季温情回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年轻护士。
护士拔了针头重新给他扎上,嘱咐他不要乱动,然后离开。
季温情走过去,拿起桌上放着的保温桶,从里面倒出粥,然后拿给他。
“去老宅前又没吃饭吧?”
季锦川接过粥碗,缓慢的吃起来,温温热热的东西流进,胃部好受了一些。
季温情接过一个椅凳在床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我试着帮你一次。”
季锦川掀眼看向她,湛黑的瞳孔是沉静的清明,动了动嘴唇,但好似失了声音一般,良久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会不会原谅你,我不敢保证。”季温情的面容很平静,她掀唇道,“毕竟当初你伤她太深。”
季锦川低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节骨分明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
季温情瞥了一眼他时刻都戴着的戒指:“这个周末我会约她到画室,你把诺诺也带来。”
男人抬头,眉宇间带着一丝茫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季温情温淡的道:“当年你用诺诺绑住她,如今可以用同样的办法试试。”
吃了半碗粥,腹中舒服了许多,他的脸色也渐渐缓和。
季温情接过空碗,问道:“还要吗?”
他摇了摇头,抬眼望向窗外,外面是浓稠的夜色,似是被黑水渲染,黑沉沉的压抑。
收拾了碗筷,季温情将医生的嘱咐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一直抿唇沉默着。
……
已经晚上十一点,老宅其他房间的灯都灭了,只有客厅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管家正要去休息,听到楼梯上传来动静,他抬头看去,是季诺从楼上下来,他的身上穿着卡通图案的睡衣。
管家和蔼的道:“小少爷,怎么还没睡?”
季诺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手中捏着一张纸条:“管家爷爷,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管家的脸上带着微笑:“当然可以。”
季诺将纸条递给他,管家走到座机旁,照着上面的数字输入,听到里面嘟嘟的响声后,将听筒拿给季诺。
季诺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