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御寒还是很快的站起来,并挪移到莫晓晓身旁,声音低沉:“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一回家老婆孩子我就又要弄丢了?”
司御寒原本只不过是调侃的语气,整个人还有些一头雾水。
莫晓晓却突然就很烦躁,烦透了现在面前身旁的司御寒。
这算是什么啊?明知故问?
然后莫晓晓这样想着,眼眶里面的眼泪又要抑制不住的落下来了,莫晓晓眨了眨眼睛,不想让自己哭。
“司御寒,我想要问你。”
“司御寒,你要订婚了吗?”莫晓晓还准备说些其它的事情,可是又懒得拐弯抹角,于是直接的话题就切向了重点。
司御寒仍旧一脸愣怔,什么?什么订婚不订婚,难道陈特助一时迷糊说漏嘴了?可是看莫晓晓这个微表情又有些不对劲呀。
不会吧,七夕的求婚计划就这样就泡汤了吗?那要怎么样啊?直接跪地戴戒指?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太不浪漫了。
“啊晓晓,陈特助他,他都告诉你了?”
司御寒话音刚刚落地,莫晓晓的呼吸就当即的随之急促起来。
他都告诉你了?
司御寒的语气自然又轻快,好像是在说你今天早上吃饭了吗一样简单。
好吧,你们都知道,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也好像无所谓了。
可是怎么办呢?
司御寒,我还是忍不住继续问,还是忍不住自取其辱呢。
神奇吧,毕竟我那么喜欢你。
然后也就是今天我才发现,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无疑都与你有关。
你扎根在了我的生活里面,然后你要和别人订婚了,然后你通过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把你要和赵沁雅订婚这件事情告诉我。
其实啊,你大可以自己来说。
“司御寒,你刚刚做什么去了?陈特助确实告诉我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从你嘴巴里面说出来,更可信一点儿。”
莫晓晓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说了之后突然之间又想哭了。
完了完了,总是忍不住。
这算什么啊,好难过啊,还是要说的,可是说完以后呢?质问或者诀别?
“就……”司御寒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陈特助具体说了些什么,薄唇微微抿了抿:“就去看了看戒指。”
“哦。”莫晓晓终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发出一个单音节词。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之中,司御寒开始无穷无尽的纠结选择,既然都知道了,那么是要继续迷迷糊糊混过去呢,还是干脆顺其自然就直接跪地求婚呢?
没有钢琴,没有情歌和鲜花,好平淡啊,毕竟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都是这样平淡的。
平淡又有趣着。
莫晓晓的声音打断了司御寒原本飘远了的思绪:“我……嗯……不会打扰你们……墨墨……也不会打扰你们……”
莫晓晓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又有些讶异于自己的表现。
你看啊司御寒,我忍住没有哭,然后我竟然真的连哭都没哭,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就和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一样,可有可无呀?
可是司御寒,我清楚的知道,每说一个字,我的心都要痛一次的。
真的,那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啊?”司御寒有些不知所云,尾音微微上扬着问道:“们是谁?”
“们是谁?”莫晓晓跟着重复一遍:“是谁呢?是谁,你和她接吻了?”
“是谁?你和她即将要订婚,一起去看订婚戒指,你们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你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那大概是你吧。”司御寒突然之间就下定了决心,管她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爱情哪里还有思考斟酌的道理。
然后司御寒就直直的单膝跪地,郑重又严肃的,从口袋里面拿出那枚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戒指来。
“莫晓晓,我们结婚吧。”
彼时窗外夜色正浓,是很深很暗的蓝色,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司家别墅里面,灯火通明,照亮了来时的路。
莫晓晓正处于莫大的情绪落差之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意思。
司御寒,端端正正的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了?
从莫晓晓的角度望过去,司御寒看向她的眼神殷切又虔诚,就如同是装进去了这漫天的星辰和月光。
所以司御寒,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是因为他们全都躲进你的眼睛里面了吗?
可是为什么,可是你和赵沁雅,不是要订婚吗?
莫晓晓这样想着,也就脱口而出的这样问了:“可是司御寒,你不是要和赵沁雅订婚吗?”
“啊?”司御寒被莫晓晓冒出来的这一句话有些逗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又扯到赵沁雅了?
“和赵沁雅有什么关系?这是你和我的事情。”
司御寒俨然不知道莫晓晓之前经历了什么,于是干脆清了清嗓子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莫晓晓,你愿意嫁给司御寒的吗?你是否愿意成为司御寒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
这是什么?婚礼解说词吗?牧师的主持词是不是?莫晓晓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蜂拥着溢出来,顺着脸颊脖颈滚落,可是还是有些被司御寒的这一番话逗笑到。
反转来的太快,莫晓晓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知道那枚戒指,意外的精致意外的漂亮,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闪烁着盈盈的光,和司御寒的眼睛交相辉映着,等待着她的主人出现。
“我愿意呀。”莫晓晓听到自己这样说。
没有鲜花也没有乐队,卧室整个还是一团乱糟糟的样子,四处都是零落的衣物,上一秒钟的莫晓晓还在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告别这里,下一秒就被司御寒求婚了。
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