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闻言,胤礽撇了撇嘴,然后又一眼横向胤禔:“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胤禔笑着解释:“太子爷,既然你把他扔给了我,我总得多担待着点,出了什么事要是我一问三不知我还怎么跟你交代?”
“少跟爷邀功。”
胤礽推开他贼笑着越凑越近的脑袋,站起了身,丢下句‘要作死的爷也救不了他’,剜胤禔一眼之后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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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做纸包不住火,还有句话叫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胤礽这回有心要整人。
弹劾闽浙总督郭世隆的折子很快就到了康熙手里,震怒之下事情也很快就查了清楚,福建几个大小府县因为灾荒确实都在闹民变起义,郭世隆为了自己的政绩隐而不报私下派兵暴力镇压结果适得其反,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是下头的官员看瞒不住也不敢瞒了,偷偷写了公文上报,但康熙这里却依旧一无所知。
“禀报军情的公文呢?去哪里去了?”
面对面前一众兵部大小官员,康熙质问的语气带了十足的怒意,众人低垂着头,没有一个敢发话的,最后是兵部尚书开音布出来喊冤,说是他们压根就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一份公文,至少他是完全没有看到过的。
强压着怒火,康熙怀疑的目光自在场之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是胤礽好言提醒他:“皇上,这事有些蹊跷,还是派人彻查清楚再说吧?”
要查自然不难,更何况已经与胤礽配合得默契十足的胤禔这一回依旧是有备而来,兵部从上到下一个不漏地接受盘查,那被安排在胤俄身边的眼线在被审问了几次之后就顺势供出了曾在十贝勒处见过那份公文,是十贝勒拦下拿走且吩咐他不要说出去,他迫于对方身份不敢不从。
其实从那弹劾奏折到康熙手里起,胤俄就已经胆战心惊有了自己即将倒霉的觉悟,面对证词心理承受力远不如几位兄长的十贝勒几乎是自被康熙质问了两句,就全都招了,但在康熙问起到底为何要做下这样的事情之时,却又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康熙气得没法,一个个儿子都不让他省心,大的几个好不容易消停了些小的又开始不安分了,看着红着眼睛跪在地上哽咽的人,本想责骂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到了今时今日,他确实没有太大的劲去教儿子了,不合他意的就丢到一边,反正他儿子多得是,这个不中用还有其他的,儿子没了还有孙子。
所以到最后,康熙虽然脸色难看,却没有教训他,只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之后一道圣旨将人从兵部调去了光禄寺打杂去了。
从康熙处失魂落魄地出来,却一眼看到等在一边街尾转角处的胤禟,胤俄愣了一愣,本想装着没看见径直离开,却被胤禟给喊了住。
胤禟走上前去,看他低垂着头似乎不想自己看到他红了的眼睛和狼狈的样子,无奈轻叹了叹气:“回去吗?我随你一块。”
即使胤俄不情愿,也还是被胤禟给强押上了同一辆车。
胤禟不自在地笑了笑,随口问道:“汗阿玛责骂你了?”
“……没有。”
“能跟我说吗?”
胤俄抬起眸看向他,胤禟的眼里都是和善的笑意,并不像是来套他话的。
胤俄心中一动,突然就想起小时候他们俩的关系明明是最好的,甚至比胤祺与他都要好一些,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是在他因为顽皮害他一只耳朵失聪之后还是其他,胤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是恍然回过神时,自己似乎就已经不是胤禟身边最亲近的兄弟了,这些年他宁可跟在太子爷身后马首是瞻,也不太屑于与自己一道,从此便渐行渐远。
太子爷……想到胤礽,胤俄又有些不甘,移开了目光。
胤禟看着他脸上瞬间的表情变化,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无奈道:“胤俄,我上回跟你说过的话不是随口说说的,我不知道你是在外头听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过比起那些外人,我们始终才是亲兄弟……”
“那又如何?”胤俄突然插上话,语气很冷淡。
胤禟扯起唇角:“我是为你好,不要弥足深陷,你争不来的,你想与之争的人根本不屑于拿你做对手。”
胤俄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怔怔看着胤禟,仿佛不可置信一般。
胤禟依旧笑着,定定回视着他。
半响过后,胤俄大声吩咐车外人停车,起身就下了车去,胤禟也没有拦着,看着他走远了才无奈离开。
回到自己庄子上的胤俄却意外地发现府上还有另外一以为来客,正在屋子里喝着茶等他的人,正是胤禩。
“八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的事了。”
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胤俄的眉头一下就蹙了起来,语气也冷了:“八哥也是来对我说教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