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就是没他们什么事了。
一直认真听着的胤禟突然插上话,对胤礽道:“臣弟觉着,要发行纸币以国库存银为担保,为何不以黄金储备为担保,或者至少,也得把存金算上才行。”
胤礽闻言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为何?”
“我朝钱币以银、铜为本,而事实上,银矿、铜矿我朝俱不丰裕,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银元其实大多是自前朝开始由他国流进,但据臣弟和简亲王出使欧罗巴洲见识所得,欧罗巴诸国在对外贸易中大多倾向于利用金银之间的差价出银进金,而且他们的海外殖民地也在大量开采金矿,黄金在这些国家迅速累积,反之,我朝国库内,所存黄金数额却远不及白银,臣弟担心长此下去,他们会利用这个在与我朝通商之时压低银价,到那时,我朝因此受制于人怕是要吃上大亏。”
关于这一点,胤礽之前倒也听人提过,当年明朝的灭国不能不说和经济上的原因有很大的关系,明朝也以是银为钱币本位,但国内银矿却并不充裕,当时荷兰、西班牙和日本海盗为争夺南海航路开战,出产自海外的白银一时无法流入。满洲旗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捡了便宜,产自日本的白银大部分供给了他们,导致明朝境内严重缺乏白银,陷入经济危机,以至最后一击即溃。
白银的供应直接影响到一个王朝的存废,朝廷却无法掌握白银的流量,就等同于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脉,这样的事情,已有前车之鉴,确实不能不引起重视。
见胤礽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格外严肃,却没有打断他话的意思,胤禟斟酌着继续说道:“黄金便于携带保存,又不像白银那般已经过前朝大面积的开采存量日益减少,相信我朝金矿储量应当是不少的,以库存黄金作为纸币发行的担保,应当比以白银为担保更加妥善的。”
有户部官员反驳道:“我朝世面流通和税收征收的都是白银,国库内的黄金存量也不多,如何用黄金代替白银?”
“所以才说慢慢来,”胤禟慢悠悠地笑着道:“方才不说了先把存金存银一块算上嘛,但是可以增铸金锭,逐步开始减少乃至禁止银锭的铸造就是了,蒙古那边金矿据说也不少,等过个几年蒙古那边的道路修通畅了,黄金的来源就更不用愁了,还有以后和那些洋人做生意时,都别收银子了,直接叫他们拿金子出来,没道理他们自己挖那么多金子都藏着掖着的。”
胤礽也笑了,老九在这方面还当真是有些天赋的,也不枉费自己对他的重用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胤礽也下了圣旨布置了下去,朝会散了之后,雅尔江阿被单独叫去了西暖阁问话。
胤礽叫人给他赐了座,才问了起来:“你方才在朝会上说的,倭国国内的形势,说具体一些。”
雅尔江阿道:“德川幕府这一代的将军德川纲吉如今年近六十,又有天生的软骨症,从好几年前就卧病在床不问政事,如今把持军政大权的都是他身边一个叫柳泽吉保的侧用人,此人深得幕府将军信任,德川纲吉还将自己的侧室下嫁给了他,不过此人却是个居心叵测的,有谋反取德川将军而代之之意,德川纲吉膝下无子,唯一的嫡子据说也是被此人给弄死的。”
胤礽听着有些好笑,问道:“他们对我朝也有野心?”
“那倒是不至于,不过百年前德川幕府最强盛的时候到是出兵过朝鲜,到了现在其实已经算是衰落了,眼下他们是不敢以卵击石对我朝怎样的,不过德川幕府内部,对我朝并不友好却是真的,和那些朝鲜人一个德行,都觉得我朝……并非汉人正统,也不过是蛮夷之邦。”
因为只有胤礽和一个旁听的胤禔在,雅尔江阿说话便也没有多少顾忌,而胤礽果然听了这话眼神就冷了几分,问胤禔:“你说若是海军直接打过去,能扫平了他们吗?”
胤禔颇有些无语:“万岁爷这么开打似乎有些师出无名吧?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就背了这个侵略之名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
胤禔道:“有个事,我本来前两天就想跟你说的,是关于朝鲜的,前些日子我听人提起过朝鲜国王李焞两年前下旨修建了个神坛叫大报坛的,专门用来祭祀明朝皇帝,说是大报坛祭祀每年进行一次,国王亲自参与,比他们祭祖还要隆重些。还有就是,朝鲜国内还流传有你皇位来路不正的传言……”
胤禔话没说完,这下胤礽的脸是彻底黑了,咬牙切齿道:“他们好大的胆子!”
“关于这事,要不要遣使前去详查清楚再行责问,让他们给个解释和交代?”
胤礽没好气:“叫理藩院去办这事,一定得给朕都弄清楚了!,但据臣弟和简亲王出使欧罗巴洲见识所得,欧罗巴诸国在对外贸易中大多倾向于利用金银之间的差价出银进金,而且他们的海外殖民地也在大量开采金矿,黄金在这些国家迅速累积,反之,我朝国库内,所存黄金数额却远不及白银,臣弟担心长此下去,他们会利用这个在与我朝通商之时压低银价,到那时,我朝因此受制于人怕是要吃上大亏。”
关于这一点,胤礽之前倒也听人提过,当年明朝的灭国不能不说和经济上的原因有很大的关系,明朝也以是银为钱币本位,但国内银矿却并不充裕,当时荷兰、西班牙和日本海盗为争夺南海航路开战,出产自海外的白银一时无法流入。满洲旗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捡了便宜,产自日本的白银大部分供给了他们,导致明朝境内严重缺乏白银,陷入经济危机,以至最后一击即溃。
白银的供应直接影响到一个王朝的存废,朝廷却无法掌握白银的流量,就等同于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脉,这样的事情,已有前车之鉴,确实不能不引起重视。
见胤礽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格外严肃,却没有打断他话的意思,胤禟斟酌着继续说道:“黄金便于携带保存,又不像白银那般已经过前朝大面积的开采存量日益减少,相信我朝金矿储量应当是不少的,以库存黄金作为纸币发行的担保,应当比以白银为担保更加妥善的。”
有户部官员反驳道:“我朝世面流通和税收征收的都是白银,国库内的黄金存量也不多,如何用黄金代替白银?”
“所以才说慢慢来,”胤禟慢悠悠地笑着道:“方才不说了先把存金存银一块算上嘛,但是可以增铸金锭,逐步开始减少乃至禁止银锭的铸造就是了,蒙古那边金矿据说也不少,等过个几年蒙古那边的道路修通畅了,黄金的来源就更不用愁了,还有以后和那些洋人做生意时,都别收银子了,直接叫他们拿金子出来,没道理他们自己挖那么多金子都藏着掖着的。”
胤礽也笑了,老九在这方面还当真是有些天赋的,也不枉费自己对他的重用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胤礽也下了圣旨布置了下去,朝会散了之后,雅尔江阿被单独叫去了西暖阁问话。
胤礽叫人给他赐了座,才问了起来:“你方才在朝会上说的,倭国国内的形势,说具体一些。”
雅尔江阿道:“德川幕府这一代的将军德川纲吉如今年近六十,又有天生的软骨症,从好几年前就卧病在床不问政事,如今把持军政大权的都是他身边一个叫柳泽吉保的侧用人,此人深得幕府将军信任,德川纲吉还将自己的侧室下嫁给了他,不过此人却是个居心叵测的,有谋反取德川将军而代之之意,德川纲吉膝下无子,唯一的嫡子据说也是被此人给弄死的。”
胤礽听着有些好笑,问道:“他们对我朝也有野心?”
“那倒是不至于,不过百年前德川幕府最强盛的时候到是出兵过朝鲜,到了现在其实已经算是衰落了,眼下他们是不敢以卵击石对我朝怎样的,不过德川幕府内部,对我朝并不友好却是真的,和那些朝鲜人一个德行,都觉得我朝……并非汉人正统,也不过是蛮夷之邦。”
因为只有胤礽和一个旁听的胤禔在,雅尔江阿说话便也没有多少顾忌,而胤礽果然听了这话眼神就冷了几分,问胤禔:“你说若是海军直接打过去,能扫平了他们吗?”
胤禔颇有些无语:“万岁爷这么开打似乎有些师出无名吧?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就背了这个侵略之名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
胤禔道:“有个事,我本来前两天就想跟你说的,是关于朝鲜的,前些日子我听人提起过朝鲜国王李焞两年前下旨修建了个神坛叫大报坛的,专门用来祭祀明朝皇帝,说是大报坛祭祀每年进行一次,国王亲自参与,比他们祭祖还要隆重些。还有就是,朝鲜国内还流传有你皇位来路不正的传言……”
胤禔话没说完,这下胤礽的脸是彻底黑了,咬牙切齿道:“他们好大的胆子!”
“关于这事,要不要遣使前去详查清楚再行责问,让他们给个解释和交代?”
胤礽没好气:“叫理藩院去办这事,一定得给朕都弄清楚了!
309使臣
三年八月,瑞典使团百余人抵京。
使团到达的时候胤礽正在南苑行猎,外务部的官员来禀报,说是使团大使想求皇上亲自接见,这么说着的时候报事的官员也是满脸窘迫,显然是被人软磨硬泡得没法子才硬着头皮来与胤礽说的。
对方使臣的级别并不高,胤礽一般是不会赏面子亲自接见的,连外务部尚书也随他来了南苑,便只派了部里的官员前去接见,没想到这会儿人倒是指定要见胤礽了。
“他说皇上您看了这个就会准他来见您。”传话的官员双手捧上个锦盒,里头搁着的玉佩正是当初他送给胤禔,之后胤禔作为与查理十二合作交换的信物给了他的东西。
胤禔凑上来看了看,诧异道:“难不成是查理十二他亲自来了?”
胤礽也蹙起了眉:“不是说来的是个小官吗?”
“奴才看着,领头的使臣确实不怎么起眼,不过当中有个人仪态气度不凡,虽然穿着和其他人一样,但看着气势就不一般,且使团其他人还似乎都对他很恭敬。”
胤礽伸手拈起那玉佩,细细看了看,对胤禔道:“看样子还当真是瑞点国王他亲自前来了。”
胤禔接过玉佩,拿在手里摩挲着,啧啧感叹:“这可是当初你送给我的东西,竟就被他拿去还过了十年才还回来。”
“真够酸的,明明是你自己送人做信物的。”胤礽心说我还没跟你兴师问罪呢,你倒是好意思再提这桩事。
“既然还回来了,就还是归我,”胤禔将东西收起来,想了想,又怀疑道:“查理他亲自前来?他这么有空吗?”
胤礽一副无所谓之态:“朕如何知道。”
瑞典国的形势在使团到京之前他们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大北方战争打了有六七年,之前瑞典已经在纳尔瓦战役中打败了罗刹军,反瑞联盟破裂,之后查理十二下令移军萨克森,如今萨克森、波兰、立陶宛三处也已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被迫签下了议和条约,形势于他们应当算是一片大好。
当然,罗刹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得定的,在瑞典军队转移向萨克森波兰立陶宛三国时,罗刹国得到机会恢复力量并迅速占据了波罗的海诸省,瑞典的下一次与罗刹国开战,似乎也不远了。
所以不管是胤礽还是胤禔,都觉得查理他这个时候放下迫在眉睫的战事,前来大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见他吗?”胤禔笑问胤礽:“要不打发他回去?”
胤礽没好气道:“人家国王都亲自前来了,朕若是不见,不是显得朕架子太大?”
你本来架子就不小,这句话,胤禔很明智地选择没有说。
只是他们也才今早刚到南苑,本是难得秋高气爽,来放松一下的,胤礽不想坏了兴致又特地回宫去,便就叫人将使团众人请来了南苑。
最后,便是在南苑行宫接见的查理十二。
十年不见,胤礽两个却俱是一眼就认出了当初在莫斯科见到的那个少年,和胤禟几乎一般大的年纪,却比他们大大咧咧的九弟要沉稳得多,十年时间,查理的身形越发挺拔,眼神也更加锐利,这也是统率千军万马、驰骋纵横沙场的一国之主,即使是胤礽,也不敢对他小觑。
“查理国王,好久不见了。”
主位之上的胤礽笑着与之打招呼,查理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目光在他和一旁坐着的胤禔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很快恢复镇定,与胤礽行了瑞典国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