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胤衸气喘吁吁地到了宝珠跟前,焦急地询问她时,后知后觉地宝珠才回过神,想要挣开被身后男人紧抱着的身体,双颊绯红。
查理从马上跳了下去,拉了自己的马准备走,宝珠咬了咬唇,喊住他,问道:“你是谁?”
查理转头看她一眼,笑了:“你父亲的朋友。”
然后动作漂亮地翻身上马,纵马远去。
宝珠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不见。
胤衸疑惑地瞅着她,问道:“宝珠,你还好吧?”
宝珠这才终于是回神过来,低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和尴尬,吩咐赶来的太监把自己抱下马,然后环视一圈跪在地上请罪的人,没好气道:“方才发生的事情,通通都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能让本宫的汗阿玛知道,否则,本宫定不轻饶了你们。”
那些人哪敢不从,没保护好公主他们罪过大了,不与皇上提更好,还免得挨罚。
然后宝珠又从身边的小太监手里接了个荷包过来,递到胤衸面前,笑眯眯道:“十八叔,这包糖都送给你,方才发生的事情千万别跟汗阿玛说啊。”
胤衸鼓起了脸,抿着唇有些不乐意,想了想,还是接过东西,答应了下来。
到了下午,处理完政事的胤礽就叫了查理一块去围场行猎。
查理看着这前呼后拥几百人一块上阵的排场,不由得笑了,对胤礽道:“陛下好兴致。”
目光掠过,就见胤礽身后不远处一身火红行装的少女正看着自己,而当他的视线移过去时,对方却又迅速转开了眼,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查理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一些,顿了一下,问胤礽:“听闻贵国的姑娘都是深居浅出,怎么陛下出来打猎也会带着公主一块吗?”
一听查理提起自己,宝珠的目光闪烁了几下,眼睛更亮了一些,却依旧没好意思看他。
胤禔有些狐疑地看向她,轻眯起了眼,若有所思。
胤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淡然道:“她自己喜欢,朕随她而已。”
之后便话不多说,行围开始。
十几个人围追着一头豹子,胤礽举枪瞄准,砰的一声,一枪命中命脉。
查理挑了挑眉,对他道:“陛下愿意比试一下吗?”
胤礽无所谓地随口应下:“行。”
行猎从响午过后一直到傍晚才结束,落日之时,清点战利品,胤礽的猎物是最多的,一众随行官兵振臂高呼,山呼万岁,胤礽笑了笑,不以为意。
查理虽然没比过他,倒也就只输了一点,还赢过了胤禔。
查理很痛快地认输,说起了恭维的话。
宝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查理,听到说他赢了胤禔,兴奋得低呼了一声,站在他身旁的弘晳奇怪地看她一眼:“那个洋人赢了大伯,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要你管。”
之后胤礽命人把猎来的东西都拿去剥皮烹煮,设宴招待查理。
查理频频向胤礽和来作陪的皇太子、王爷、甚至是一众官员敬酒,众人都很给面子地与他喝上三两杯,最后他端着酒走到了宝珠面前,笑着举杯冲她示意:“小公主,我可否有这个荣幸?”
宝珠也笑了,不像之前还晕晕乎乎的,这一回很大方地站起身,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身为公主,她本不该出席这样的场合,不过她自己想来,胤礽也就随便她了,这会儿胤礽自己也因为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神智也有些涣散,倒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公主酒量很不错。”查理赞叹道。
“你也不差。”
胤禔瞥一眼正笑着在说话的查理和胤礽家的小公主,无奈笑了笑,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主位坐着的胤礽,靠下。身低声问他:“保成,散了吧?我们回去歇下了?”
胤礽迷迷糊糊地点头,挥手示意散场,然后站起身,由胤禔扶着回了寝宫去。
寝宫里黑灯瞎火的胤禔没让人点灯也没让人跟进来,一进门就把胤礽推靠在墙上,欺身亲上了他。
“唔……”
胤礽推着他的肩膀,推不动便也就算了,很快就被他带起了情绪,热切回应起来。
最后胤禔喘息着放开他,舔着他嘴角扯出的银丝,哑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的样子多勾人,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还让那么多人看到了。”
胤礽的额头抵上他的肩膀,眯着眼睛轻笑了起来:“我高兴,你做什么要把自己猎到的东西让给我,你不是从来不让我的嘛……”
胤禔没好气道:“你不看看今日那个瑞典国王摆明了是要挑衅你,就算是为了大清国的面子,当然也得让你赢。”
“我又不在乎,”胤礽说着打了个酒嗝,显然还是醉着的:“赶明儿我就把他驱走。”
胤禔失笑:“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嗯……”
胤禔想着方才看到的场景,心道你要驱他走,这会儿怕是麻烦了,也要看你的宝贝女儿能不能答应了。
醉迷糊了的胤礽显然还不知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日后会让他头痛万分的事情,推攮着胤禔就双双倒在了床上,三两下踹掉了自己的靴子欺身上去捧着他的脸又咬又啃。
自从剪了辫子之后如今前面的头发也长起来了,胤礽一头柔软的短发挨着胤禔的脖子蹭着,蹭得他有些痒,胤禔伸手轻揉着他的脑袋,又被胤礽挥开手,继续在他脸上脖子上胡乱啃。
胤礽一边啃咬着人,一双手还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游走着左捏一下右揉一下拉扯着衣裳。
胤禔被喝醉了之后没有意识毫无章法乱来的人弄得颇为无语,最后也没了耐心,一拍他在自己身上扭动的腰身,抱着人翻过了身去。
311条件
查理就这么在京城里留了下来,一待一个月还舍不得走,也不跟胤礽说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整日里内城外城城里城外的游山玩水不亦乐乎,胤礽政事繁忙,也没那么多功夫过问,打发了胤禟和外务部官员去应付他也就懒得管了。
而这一个月,宝珠却是隔三差五地往宫外跑,还带上小十八一块,说是跟十八叔一起去宫外的跑马场练骑射,以至皇后都来过问过几次这样是否不太妥,胤礽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去跑马场而已,又不是抛头露面成日在外头疯玩,应当没什么关系吧?
这日未时过后,才从宫外回来来给胤礽请安的胤衸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小脸一下鼓起又一下蔫了,似乎是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胤礽一直在看折子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倒是一旁无聊在看书的胤禔斜睨过来,问他:“小十八?公主呢?”
“她一回来就回寝宫里去了。”
“她怎么不来给她汗阿玛请安?”
“她说二哥一定在忙政事就不来打搅了,明日一早会来请安。”
三言两语之后,胤衸退了下去,胤禔想了想,跟了出去。
出了西暖阁的门,胤禔竖起一根手指,冲胤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领着他去了外头院子里。
“说吧,这大半个月你都跟着公主去外头做什么去了?”
胤衸抬起小脸,睁着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咬了咬嘴唇,道:“就去跑马场啊……”
胤禔伸手敲上他的脑袋:“年纪不大倒是学会说谎了,公主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帮她隐瞒?爷问过跑马场的守卫了,说你们根本就没去。”
胤衸扁了嘴,踟蹰了一阵,终于是说了实话:“公主带我出去是去使馆找那个瑞典国王的,这些天她日日随那个瑞典国王到处去玩,还要我给他们做幌子。”
对这样的答案,胤禔似乎是完全不惊讶,问他:“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于是胤衸又把那天在南苑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