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诚杰顿了一下吃饭的动作,掀起冷眸看着她。 沈以晴被他这么盯着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不会真是沈家某个人杀了她吧?可据她了解,沈家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残忍地杀害一个无辜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邹诚杰黯然一笑,“我已经查到了,确实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于你以前的误会,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沈以晴完全不敢相信他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柳萱真正的死因,“那是谁杀了她?”
“这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扮演好你邹家少奶奶的角色就可以了。”在得知真相后,邹诚杰不想再牵连无辜人士进入这桩纷争当中。
沈以晴压制住内心的好奇,没再问凶手是谁,不过这气氛却有些诡异。
回到邹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钟了。
陈芸看到他们一同回来,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去看场电影,最近新出的电影很火爆,很适合夫妻一起看。”
她这是在撮合他们两人吗?貌似跟周琳如出一撇,还是她有其他的目的?
邹诚杰无视她的存在,径直上楼。
陈芸看到儿子如此冷漠待她,嘴角尴尬地扯动了一下,回头问沈以晴,“下次记得约他一起去看场电影。”
沈以晴抿了下嘴角,然后跟着上楼去了,但在二楼楼递口处她有意无意地往下望去,隐约听见陈芸正在吩咐佣人将熬好的鸡汤送上去给他们。
果然,她回房没多久,佣人端着两碗鸡汤上来,“夫人让你把另一碗送到少爷那里。”
她还真的在撮合她跟邹诚杰,当然这撮合之下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毕竟最近邹氏已经控制着沈氏上下,跟着沈玉海来个里应外合。
沈以晴将鸡汤送到邹诚杰的房间里,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开灯,而他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抽着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沈以晴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落寞的背影,对他之前那些负面看法,顿时消散大半。
邹诚杰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回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来人是沈以晴,冷声问道:“什么事?”
沈以晴亮起灯光,他看到了她手中的鸡汤,她说:“你妈叫我端汤给你。”
“放下!”邹诚杰又看向窗外面深湛的夜空。
沈以晴将汤放在茶几上,没有作任何的逗留,转身出了房间。
回房没多久,陈芸突然跑来找她,“诚杰喝汤了?”
“他叫我放下,我就出来了,有没喝,我就不太清楚。”沈以晴说。
“晚上你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有跟你说什么吗?”陈芸又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似乎在打听着什么。
沈以晴想起他跟她查到柳萱的死,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情况,怎么可能跟我说事。”
陈芸拧了拧眉头,看了一眼她喝了大半的鸡汤,挤出一抹微笑,“你继续喝,我先下去了。”
沈以晴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下楼才将门关上,突然觉得她有点奇怪。
明明可以去看邹诚杰,非要问她,难道真如她今晚所想那般,她真的要撮合她跟她儿子?怎么可能的事?
她那么讨厌她,而且还知道她跟沈辰希之间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不可能让儿子选她。
如果她没猜错,这中间肯定有其他的问题,至于什么问题,她就不清楚了。
接下来了几天里,邹海政一家三口极少回家,即使回家,最多停留半个钟头就离开。
“你看新闻了没有,沈氏出问题了。”这天中午,在外面餐厅吃饭的时候,孙可可坐了过来,轻碰她的肩肘,低声说道。
沈以晴惊讶地看着她,“你在哪看的新闻?”
“网上啊,一些小道新闻,说沈氏资金链断了,内部出现动荡,很多高层股东撤股的撤股,跳槽的跳槽,还有一些要求你继父下台。”
“我怎么没看到?”她也常上网,但就是没看到任何有关沈氏的新闻。
孙可可拿出手机,翻出她浏览的内容给她看,日期是昨天发出来的。
昨晚她都没有上网,一直在忙到十一点钟才睡,没有看到很正常,不过这也符合了沈辰希之前说的一个月内就会被邹氏拿走一切。
“你不知道这些事吧!”看她一脸茫然状,孙可可问她。
沈以晴是知道,但没想到会在半个月内发展得这么快,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还听说,是邹氏搞的鬼。”孙可可在她耳边说道。
之前邹氏出现问题的时候,都没见什么人提起这事,没想到沈氏刚出问题,连身边的朋友都知晓,可见早有人策划好了一切,为了就是搞垮沈柏航父子。
她有点不安,借上洗手间为由拨通了沈辰希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一道低沉的声音随后传来,“怎么了?”
“我听说沈氏断了资金链?”虽说这里是餐厅,但沈以晴还是怕隔墙有耳,压着声音。
“嗯!”沈辰希淡淡地回答道,完全没有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不过也是,他恨不得自己父亲遭此一劫,又怎么可能有反应呢,况且他之前也有劝过他父亲,但他就是不听,执意要跟邹氏合作,只能说是他作死,不是他不肯拉他一把。
“公司现在是不是挺乱的?”沈以晴又问。
“不是乱,是非常乱,现在董事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打电话给邹海政,但邹海政几乎不接他电话,基本都是由他秘书找各种理由搪塞,昨日还到邹氏找他算帐呢,但没有见到他本人。”沈辰希云淡风轻的讲述着。
“那我妈呢?”沈以晴也想听听她母亲的反应。
“她没有打电话给你吗?”沈辰希反问她。
“很少!”每次打来要么问沈辰希在哪,要么问她跟邹诚杰发展得怎么样了,从不说沈氏的情况,当然也有可能她并不知道这些事。
毕竟她一直都待在家里,不是搓麻将就是逛街,偶尔出席一些贵妇盛宴,炫耀各自的老公。
“过两天她就会亲自到邹家找你了。”沈辰希笑。
“找我有什么用呢,我又帮不了什么忙。”沈以晴也想到出事后母亲会来找她,而且她也想看看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平衡一下这些年来被她压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