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云婷清了清嗓子,她有些无语地看了叶新一眼:“你别拆穿我行不行。”
叶新“切”了一声:“我看你还能造出什么幺蛾子来,今天这事必须得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江城你这个位子,我还真就不让你坐了!”
冀云婷站出来,挡在江城面前:“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各位股东解决眼前的担忧。”
叶新不满地瞥了一眼:“你跟江城就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你的利益风向完全是朝着他的,你能给我们这些人带来什么好处?我不信。”
冀云婷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按下开关:“我冀云婷,作为参与冀家入股江氏集团的代表人,在这里,跟各位江氏的大小股东做一个严正的保证,假若因江城而导致的股票跌停板问题,出现了超过两倍的亏损,我冀家愿意以用家底来生生垫付所有在座各位的损失,分文不少,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
叶新忍不住挑起了眉:“你……你是来真的?”
江城从座位上起来,一把拦下了冀云婷的手,低声道:“你疯了?冀云婷,公司的事一直是我在负责,你只是我的手下,不需要承担这种责任,更不需要把冀家给牵扯进来。”
江城刚打算跟各位解释:“冀云婷虽然是在江氏工作,但并非江氏的名正言顺的股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冀云婷给打断了,她将录音笔举得更高了:“这份录音,等各位同意了我的这份妥协协定后,会制作成邮件,发到各位股东的邮箱中,人手一份,作为日后赔偿的证据。”
陆建抚掌,眯起了眼睛,头一回正眼看向了冀云婷。
叶新则兴奋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冀云婷面前,指着她手里的录音笔:“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敢拿冀家的家底出来赌,那我就不管你到底是为了帮江城,还是为了我们这种股东的利益,我愿意做这个交易!”
其他的股东也都被冀云婷的这份勇气和付出给震撼到了,他们纷纷举双手表示赞成。
终于把这群难缠的股东给送走后,冀云婷推门走进了江城办公室侧面的小休息室,躺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揉捏山根的江城。
笑道:“这下我可帮你解决了件大事,你该怎么感谢我啊,江大总裁?”
江城拿起手机,将屏幕给她示意了一下,随即一边打下一串数字,一边说:“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既然是商场上的事,你又是我的手下,拿工资办事,那就直接发奖金给你,说吧,想要多少?”
冀云婷知道江城这是故意避开她的这个人情。
欠别人的感情,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但凡是想用钱解决的人,都是在潜意识里不肯承认欠下这段人情的。
她心有不甘:“我不要你的钱。”
她身出名门,从来就没缺过钱,吃穿用度全都是用的顶级,钱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堆不能激起她兴奋的无意义数字罢了。
只要是钱不能解决的事,对江城来说,都十分棘手,他再次揉捏山根与太阳穴:“那你想要什么?”
冀云婷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江城,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想要的,无非就是一样东西而已。”
江城深吐出一口浊气,仿若经过了数万年的疲惫,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去衣架上取西装,一边说:“抱歉,唯独这一样东西,我给不了你。”
冀云婷眼看着江城的离去,她恨恨地跺脚,心有怨气地嘀咕道:“桑采薇,你占的位置是我的!江城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有下台的时候,你也一样!我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另一边。
老爷子的病情一直来回反复,阴晴不定,导致医生频繁下病危通知书。
把这群亲戚给闹得时刻坐立不安,生怕他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就提前离世了。
江城这段时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恰逢报社的那些矛盾解决后,他接到了私立医院的主治医生的消息:“江先生,江老爷子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他本人也要求出院,并希望能到场的亲戚都能来为他接风洗尘……”
打电话的医生是个性格温婉,但又不失条理的中年女院长,她委婉的要求方式,正中江城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暴躁脾气,他很快答应下来。
桑采薇也接到了女院长亲自打来的邀请电话。
她很受宠若惊,当了医生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到还有院长肯亲自打电话通知所有亲戚去看望病人的。
她高兴地挂了电话,专门找了做造型的流行机构,化了精致又有气色的高贵妆容,发型披散下来,烫了温柔的波浪卷,带上以前爷爷在她生日送的小姑娘耳环后,便打了个车直接赶往医院。
却不料中途线路堵车,原本半小时的车程,活活拉长到两个小时。
导致等她到场时,所有的亲戚几乎都来齐了,包括她多日未曾正式见过的江城,他依旧如他从小到大的那般习以为常的耀眼,远远从人群中,就能分辩那种鹤立鸡群的存在。
而他身边,另一位同样耀眼的,是穿着职业套装,浑身散发着香奈儿的职场女人气息的冀云婷,她与江城并肩而战。
从桑采薇的方向看去,他俩简直是天生一对,不仅是生活中的情侣,更是事业上的最佳拍档。
江城答应过她再也不见冀云婷的承诺,也如烟般消失不见。
此时冀云婷似乎是有“情敌”雷达般地灵敏察觉到了远处正盯着他们的桑采薇,她露出了胜利的挑衅笑容。
随即刻意拉着江城的胳膊,与他有说有笑:“江城,待会让爷爷做我的车行吗?”
江城考虑到场合问题,从她手里抽出胳膊,拒绝道:“还是坐江家的老爷车吧,你毕竟是冀家人。”
“我特意洗了车,还做了几套保养才来的。江城~你就答应我一次吧,就当时满足一次我对爷爷的孝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