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驰电掣,返回到了沧州,雷昊用公用电话打给了沈梦。
沈梦很是焦急:“耗子,你别打电话来,刚刚有警察来找你,我担心我们的电话被监听了。”
雷昊没想到警方的动作这么快,立即挂了电话。
……
“通话时间太短,没能定位。”沧州市公安局的一个办公室里,有这样一个对话。
“这么认真干什么?老沈出了事,连他儿子也不放过吗?意思意思就行了。”
……
雷昊没敢再露面,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红空那边应该是真的回不去了,可是沧州这里似乎也呆不了了,自己那个电话就是个错误,真特么是自投罗网了,不但暴露了自己还没有死的消息,还露了行踪。
现在是大白天的,雷昊还真不敢抛头露面,不过警方的动作应该不会有那么快,在大街小巷都发通告,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雷昊将车开到一个停车场,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找了一家不要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一直等到了晚上,雷昊才敢出来吃饭,回来的时候,在一个小巷子里遇到一个醉鬼,二话不说,直接干翻,拔了他的手机卡,这才匆匆回到了小旅馆。
装上电话卡,雷昊却还是不敢跟阮志军他们进行联系,不过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导演汪加魏。
电话打过去,汪加魏有些意外:“火哥,你还敢抛头露面呢?全红空的警察都在找你。”
“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沧州。”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几分钟后,汪加巍进入了阮志军的房间,让阮志军和沈梦去他房间商量一下剧本的事情。
阮志军现在哪儿有心情讨论剧本啊,心都快碎了,不过沈梦却是领会到了汪加魏的眼神,瞪着阮志军道:“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阮志军自然是以沈梦马首是瞻,只得跟着过了去。
进了屋,汪加魏把门关紧了,这才低声道:“火哥刚刚打电话给我了,用我的电话打过去吧,我在外面为你们守着。”
阮志军这才知道过来是什么意思,是的,他们几个人的房间和电话极有可能都被监控,不过汪加魏就未必了。
阮志军连忙拨过去号码,听得雷昊的声音,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哑着嗓子道:“火哥。”
雷昊听得出阮志军的情绪,沉声道:“听我说。你让老秦查一查红色集团的帐目什么的有没有被查封,这是第一。第二,现在全红空的警方都在找我,你也知道,内地警方也在协查。考虑到我老爸的原因,他们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所以我打算离开。不过离开之前,我有件事要交待给你。严格来说,你不算红帮的人,所以警方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我要把我姐交给你,你一定要照顾好她。除了她,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阮志军目中含泪:“火哥,你放心,我保证她不会掉一根汗毛。”
“好,让我姐接电话,你赶紧去找老秦。”
电话转到沈梦手中,沈梦泣然道:“耗子,你怎么样?”
“别哭,我把你托付给志军,你一定要听话,只要你们不出事,我就不会有事。”
“耗子,你是不是要走?”
“不要在电话里说这个。”雷昊快刀斩乱麻,又道,“把电话给汪导。”
“火哥。”
“汪导,非常感谢,我姐拍戏的事还有没有可能?”
汪导笑了笑:“你的事跟她无关,戏该拍的还是要拍的。”
“不过我可能没有钱给你。”
“谈钱就没意思了,我很佩服你的为人,不过出了这个事,沈小姐就不会在你的娱乐公司了,我想,你也照顾不到,所以我会把她签到我的公司来,你放心好了。”
“好,我雷昊不会倒霉一辈子,当初在红空,孤家寡人一个,同样混得风生水起,回报,我就放在将来好了。”
阮志军很快回了来,老秦也跟着过了来,正如雷昊所料,红色年代的帐目确实被封了,不过红色集团是正规的公司,跟红帮并没有利益上的往来,被封的主要原因是李兆龙这个法人,老秦认识一些法律界的朋友,相信要不了多久,红色集团还是能重新开张的,不过这需要时间。
“老秦,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等公司重新拿到手里,你就是公司的董事长,整个公司都交给你,我姐是股东之一,拜托你了。”
老秦感动道:“火哥,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雷昊道:“不过呢,也要预防意外的发生,遇到这种事,多跟阿华和志军商量。你们就是我的后盾了。”
阮志军抢过电话,道:“火哥,你准备怎么走?”
雷昊道:“你明天让别人重新办一张卡,我会跟你联系。”
交待了这些,雷昊挂断了手机,想不到堂堂火哥又一次成为了丧家之犬。
这一夜,雷昊都在考虑着怎么样才能离开,又要去哪里。
很快,雷昊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远在泰国的龙刚。
没有什么犹豫,一个电话打过去,龙刚的声音不太好听:“火哥,这事怎么处理?训练才刚刚开始,就出了这档子事,我的人也被抓了。”
雷昊道:“你们大圈在红空,同样也是黑社会,无论跟不跟红帮扯到一起,同样会被列入打击的范围,可能死的人更多。”
龙刚道:“我知道。”
“我打算去泰国跟你会合,不过呢,又担心你会告密。”
“告个毛的密啊,我的兄弟也挂了好几个,妈的,这帮死条子。”龙刚愤然道,“据我所知,现在警方满世界找你,你怎么出来?”
“我打听过了,这几天有个旅游团要去泰国,我打算混进旅游团过去。”
龙刚愕然道:“这么光明正大?”
“我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了,偷渡也得有路子才行。”说到这里,雷昊的心头一阵刺痛,上次有老爸的安排,这一次呢,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