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太急了,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受赵承的话影响有多大,可是,她还是说:“如风,这世上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事情,就像这不是几百年前,你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我可以当你是仗义出手,男子气魄,可别人如何看?不过是你季少风流倜傥罢了。”
她闭了闭眼睛,无奈道:“今天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可这件事传扬出去,你让那些知道我们关系的人如何看我?如风,你让我如何自处?”
相比先前,她现在一脸平静,脸色还是很白,可已经没那么难看了。
可就是这样平静的吐出一字一字的赵简竟问的他心头一疼,是了,在照顾别的女人的同时,他究竟有没有真正为赵简考虑过?
“事情你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吧?我不干涉。”
她不再说话,季如风抿了抿唇,道:“我会尽快把她送走的。”
赵简不置可否,心中却划过失望。
离开爱丁堡时,外祖就曾对她说过,季如风这人哪里都好,就只有一点,这男人太重情。
此时看来,倒不知道这点是好还是不好了?
季如风在阳光下做了不过片刻,身上便湿透了,赵简却丝毫不觉得什么,她身上甚至没什么汗。
“我想晒一会儿,你进去吧。”
接受炙烤的,一定是她的灵魂。赵简想。
季如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只得先进房间,拿了衣服进卫生间,他顺便又拨了王峰的电话,“加快速度,问问谁那里要人?对了,给我注意一下外面的舆论,我不希望纯粹的帮忙变成什么别的事!”
他交代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洗了个澡出来,赵简已经在外面睡着了。
以往她每次发作过后都会昏睡,有时是一两天,有时会更长。
赵简在做梦,梦到11年前的自己,身上扣着束缚带被紧紧的绑在床上,满身鲜血淋漓,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镇定剂!镇定剂!”有人在大叫着。
“不!”她声嘶力竭的大叫,“我没病!”
殊不知,越是如此,便被越是打上神经病的标签。
数不尽的白袍医生、护士在她床边来来去去,每当她睁开眼睛,就有镇定剂来和她见面,日复一日,束缚带再也没有松开过。
她望着一米之外的阳光,可望而不可及,阳光无论何时都不会照在她的床上,只隔了一米,她的床上始终阴冷入骨。
沉睡让她的大脑都开始混沌,记忆力减退,15岁的她记不得自己上一顿饭吃的是什么,不知道一个小时前照顾自己的护士是谁?
直到,她连吃饭、穿衣都忘记时,封闭的疗养院里闯进了白发苍苍的外祖,他带走了她。
“我叫seven,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17岁的少年用热毛巾擦着她的手,手背上瘦骨嶙峋针眼密布,少年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擦,面上是和煦的笑,如盛放在春日里艳丽的花。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他笑着,握着她不断往回缩的手,“别怕,我们不打针。我带你出去晒太阳好不好?”
那是17岁seven和15岁的赵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