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狗?
陆狗我他妈的,我真是服了……
陆狗谁说都可以,就你说这点不行
陆狗那真的只是为了抹黑我造谣的传言,是我以前
陆狗算了,杜彧,你今天必须给我出来一趟,我当面给你解释清楚
陆狗下午四点大学会活动中心,我在那儿开完会就出来
杜彧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空气中轻轻颤了颤。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归位了,顺带着全身也暖和了起来,血液又开始奔腾涌动。
“哇靠,杜彧,”一声惊呼从侧方传来,黄海鑫呆愣愣地盯着他定住了,像个木雕,“你笑得也太他妈好看了吧……简直惊为天人你知道吗?难道你以前对我们的笑容都是敷衍吗?我被伤到了!”他怔怔地问道,“喂,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自己笑了吗?
杜彧疑惑地用手摸上脸颊,手中不均匀的质感告诉他,他确实是笑了的。
意识到不对劲,他赶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却忘记这是才打好的开水,立刻又被烫得放下了。
“错觉。”他一本正经地洗脑道。
打发完舍友,他重新看回陆寅柯的最后通牒。
他的两个拇指互相绕来绕去,时而搓搓指甲,时而刮刮指腹,但就是悬在半空中,非跟地心引力作对似的,死活不下去。
直到手机屏幕不知第多少次的暗淡后,他才终于一字一顿地用力按了下去,神情严峻到瘆人。似乎发送的不是应答,而是给友军的重要情报一样。
京兆杜氏好。
第44章主席
四点不到,杜彧就提前到达了大活。陆寅柯也没说明在哪儿开会,他就只好坐在门口的高脚凳上干等起来。
由于是新学期,校园里四处溜达的新生很多。大活门口正有人穿着熊本熊的布偶套四处发着传单,呆滞的大眼配上完美的憨憨笑容,两处小腮红在黑色的毛绒脸蛋上更显傻相。他一边摇摇摆摆挥动着短小且只有两指的卡通手臂,一边做出各种卖萌的捂嘴和垫脚动作。
一个没站稳,他不慎滑了一跤。水桶般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腰杆不受力,他只能无助地抖起双脚,挣扎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被旁边的人合力扶了起来。
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杜彧也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是喜欢可爱的东西的,特别是绵软可爱的东西,而且这是有迹可循的。
杜悠没出生前,家里是没有毛绒玩具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绝没比西瓜大的。直到杜悠出生,家里才陆陆续续添置了一批毛绒公仔。有当时很流行的米老鼠唐老鸭,也有最基础的毛绒熊,最大的几乎跟小杜彧一样高。
杜彧很喜欢,动不动就和熊枕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跑来跑去捏它充满棉花的软爪子,一口饭包好半天才能咽下去。
小他三岁的杜悠很伤心,她觉得家里的毛绒玩具都该是自己的。哥哥作为一个男孩,只该玩冷硬的玩具,而不是鸠占鹊巢地跟她共享一只大熊。
终于有一天,杜彧和妹妹抢熊的时候失手推了她一把,杜悠坐在沙发上一个没留神,骨碌碌地就滚了下去。她于是难过地哭了,用手背不停揩着眼泪就跑到父母面前控诉哥哥非人的举动,呜呜咽咽地说哥哥老是抢她的毛绒玩具,说哥哥根本不是个男孩子。
母亲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而面向了沙发上正抱着大熊非但不知悔改还得意撅嘴的杜彧。
没有责骂,她只是问道:“你很喜欢毛绒玩具吗?”
“喜欢。”杜彧的童声比同龄人来得更灵动一些,脆生生的,像树上刚结的青果,“但我才不是只会哭唧唧的女孩子。”
“那之前我们给你买的电动玩具和模型呢?”她又问。
“也喜欢,”小杜彧想了几秒,“但毛绒玩具又软又温暖,我更喜欢。”
母亲不再发问,只是望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第二年杜彧生日那天,他没有再一如既往地收到积木和模型,相反的,母亲给他抱回来了一只半人高的玩具熊。
小杜彧开心极了,他不但给自己的熊取了名字,还特意让它和原来那只比邻而坐,仔仔细细对比起异同。但得出来的结论却很统一,自己的熊不论在哪方面都比原来那只超过了一大截。
见家里多出了一只熊,杜悠也很开心。她没有“那是哥哥的熊”的概念,只知道熊爸爸和熊妈妈都有了,再摆上许多小熊,一家人就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