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瀚海露齿一笑,指着陆寅柯就气抖抖地说:“真你妈干得好。”
陆寅柯东道主般随意地递过一杯度数极高的:“愿赌服输,请吧。”
杜彧算看懂了,这游戏凭的无非就是果决的态度和诈唬的本事,摩拳擦掌地也要加入。
但他实在有些太冷静了,即使玩嗨了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连诈唬的基础都直接省了,看上去就觉得说什么都对,更何况下家还是陆寅柯。
虽然他在新手里已经算是矮子里拔高个了,但新手终归还是新手。有时候明眼看上去就不能接的,还是会接上。这时陆寅柯就护着他,替他接下去,再被韩瀚海嘲笑着灌酒。
这么轮了几把杜彧也明白了,有风险的都不再豪赌了,虽然自己也喝了几杯,但也暖烘烘的。
周围的喧闹也是暖烘烘的,跳脱的好友也是暖烘烘的,身边的恋人也是暖烘烘的,一切都是暖烘烘的。
可能是喝酒上了头,不知怎的,竟有些想哭。
但他没哭,他笑了。
水中的涟漪终于被鸥鹭点醒,他高举着手臂,声音也振奋了起来:“九个六!”
……
韩瀚海吐了。
没顶住,几个人轮流灌他,去厕所惨兮兮地吐了。
但上战场总要中几枪,斗酒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病恹恹地枕在了沙发上,小木桌一片狼藉。
虽然都是满身酒气,但好歹也臭味相投了。陆寅柯拥着杜彧,几人舒舒服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他们谈到了未来,谈到了生活。
突然,袁佳皓似乎想起了什么,懒洋洋地抬手一拍脑袋:“儿子诶,你下学期不是要去ucberkeley做交换了吗,记得给你爸代购,我女朋友列了一米长的清单呢。”
陆寅柯心不在焉地敲着手指:“代屁代,要去你去。那鬼辅导员非要我交资料,我看那个方向又不对口,就没怎么放心上,谁知道就被选上了。”
“唉一说到这事我就烦,过几天还要找他问问怎么取消,估计还要跑趟教务,又是一大堆屁事。”
他嘀嘀咕咕好半天,三分无奈七分烦躁,天大的好事摆在眼前看都不看一眼。
杜彧缓慢地反应了几秒,终于蹙起了眉头。他把肩上的手臂拍下去,软塌塌地按着陆寅柯肩膀就强迫他跟自己对视起来。
“什么伯克利?那个加州伯克利分校吗?”他嘟囔道,“你又在犯什么傻了?”
作话:
陆狗真的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缺点还一大堆,但是二十一岁的蠢狗狗今天也有被好好爱着,二十一岁的主席也是
第74章条件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了。
万鹏如梦初醒,东瞧瞧西望望,紧张地抵起袁佳皓胳膊肘,附到他耳边窃语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啊?来之前不是特意叮嘱过不让说的吗?”
袁佳皓不慌不忙跟他对视了两秒,这才一搓脸:“糟,忘了。”
灯色迷离,墙影斑驳,台上的酒盏东倒西歪,杯里的骰子四处漂泊。
他抬头看了眼对座兄弟,此刻正不亦乐乎地跟怀里美人慷慨着陈词。美人似乎没什么劲,推搡了半天都挣不开腰间紧扣的一双手,只能冷着一张俊脸看他,战事一触即发。
韩瀚海终于从厕所回来了,醉汉缺乏眼力见只一心想着复仇。摇摇晃晃往沙发上一躺,拿起酒杯就扯着嗓子喊道,再来!
万鹏拍了他一把,拼命朝袁佳皓使起眼色。
袁佳皓傻愣半天,终于愤恨地咒骂了一声,起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我结账去了,陆寅柯你等会儿回家是吧,记得打车,夜路不好走。”
兄弟几个一听,也都特知趣地跟着袁佳皓滚蛋了,宽敞的座位瞬时就只剩了对峙的二人。
先败下阵的是杜彧,身边人一走就觉得这姿势太丢脸,环顾一圈就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陆寅柯肩窝里。
“先走吧,回去再说。”他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