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柯装模作样思索一阵:“那不行,回去地形于我不利,在这里你还能迫于我的淫威屈服一些。”
“你这个淫威用的怕是字面含义吧?”杜彧赧然,只好悄声催促,“快松开,回去好好说。”
“那提两点,不能跟我吵架也不能给我摆脸色,”陆寅柯手腕向下挠了一把他紧致的屁股,不怀好意地谈起条件,“不然我就在这儿办了你。”
“你敢!”
杜彧浑身都僵硬起来了,硌人得像块砖。
陆寅柯不避反逼,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呷起一口酒就微微侧脸,覆上唇瓣渡了过去,末了还舔舔他嘴角的残液笑着反问起来:“你说我敢不敢呢?”
带着碎冰的鸡尾酒甜津津凉丝丝的,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直到酒精跳跃着麻痹了舌苔上的神经,杜彧才鲠着喉咙咽了下去,直呛出两滴生理眼泪。
“行,答应你了。”他终于面色不善地推开了陆寅柯,但起得太猛,还没走一步就趔趄了一脚,又重新扑倒在对方怀里,被人轻笑着盖上了外套。
“慌什么,外套都不穿?”陆寅柯亲亲他耳边的小痣,嗓音像低音区的琴声一样蜿蜒流淌,“手抬起来,穿好了再跑。”
他们没打车,就顺着马路牙子往前走。
初春的晚风还带着凉意,陆寅柯裹起杜彧的手就一同放进了兜里。来往的行人很少,路灯下倾斜的朦胧阴影形如一体。
“是我们学校和伯克利的交换项目?”街对面的路灯跳成了明红,杜彧抬手把毛衣领口翻了上去,“伯克利是世界前五的大学吧,为什么不去?你去见识一趟,说不定就决定留学了呢。”
“不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坚持文化自信,国外的未必就香。”陆寅柯驳道,“而且那段时间正好是保研的推免跟面试阶段。如果错过了,再要深造就只剩留学一条路了,虽说申伯克利确实会简单些。”
“那我觉得……也可以试试吧?不管怎么说,国外在it方面都领先不少。你如果要创业,肯定要和时代接轨,不论从科研角度还是发展角度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何必放着煮熟的鸭子不吃?”杜彧绞紧了眉,“别跟我说又是那些幼稚的原因。”
“什么幼稚?你吗?把你作为原因就叫幼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陆寅柯一时气结,“你怎么就能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难道你就不怕我另寻个新欢把你甩了吗?”
杜彧默了两秒,静静抬起眼看他。眼里印着楼宇的万家灯火,像水中荡漾的星河。
“你不会的。”
陆寅柯一怔,却是撇着脸骂开了:“妈的,你倒是信任我。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担心的?”他顿了顿,“但我不放心你,我怕你跟人跑了。”
又来?
“你知道我不会的。”杜彧叹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
“没办法,我安全感稀缺,就想再听一遍再听一遍。”他垂眼,沿着盲道的凹槽费力踩出半直不直的线,“每次听完都很安心。”
“所以啊,去呗,你们这个专业前途无量呢。”杜彧的声音柔和下来了,就连料峭微风都要融化在这善意的规劝里,“而且我听说,国外大学是很忙的,你不会有多少时间想我的。”
“一学期呢,整整一学期呢!”陆寅柯吵嚷着,“而且如果真要留学,那可是两年都见不到了!我怎么能舍得!”
“除非……”
他突然停下了,尾调上翘,话音拖了老长,似乎就连嘴角都几不可见地扬了几度,杜彧甚至能听见他心里算盘劈里啪啦直响。
“除非什么?”杜彧警觉道,“又想让我陪你玩什么把戏?”
“嗯……”陆寅柯浅吟片刻,旋即气息不稳地俯身与他咬起耳朵,“我想让你夹着我的东西自己动到高潮。”
一层绮丽的赭色瞬时蹭上了杜彧面颊。
他轻咳一声,微微错开脖颈,强忍住内心暗涌的怯意,倨傲地对上那双头狼般精明且贪婪的眼眸,色厉内荏地甩回二字:“就这?”
陆寅柯鼻息一沉,笑了,背光里幽红的舌尖抵在犬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起来。
“你可是要毫无保留地面对我,自己蹲下来把手指伸进去扩张,还要扶着我的东西坐下去,扭着腰找敏感点,找到了还要自己磨蹭,觉得不够可能还会哭着向我讨饶,舔着我的嘴唇求我动一动。”他体贴地温声问道,“宝贝,你真能做到?”
听着他下流却生动的描述,杜彧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作响,一幅香艳的画面已经全然勾勒了,光是想想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儿他实在干不出。
他只好颤颤眼皮,抿着嘴勾了勾对方手指:“……还有别的可选吗?”
“哎呀,这等价替代品可难找了。”陆寅柯诡谲地眯起眼,好半天才一打响指,“嗯,不过机智如我,还是想到了。只是你如果要放弃上面一条,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要我主动吗?”杜彧偏头打量他。
陆寅柯歪头一想:“不必。”
“那说来听听?”
“说,可以。但你要是不答应,伯克利这事儿就再也不谈了,而且你还不能跟我摆脸色。”他挑衅地看向杜彧,“怎样,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