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叹气道,“你们可知道,当初北芜阿吉汉率兵兵临城下,燕然城士卒百姓死伤无数。但是城外药商坐地起价,把疗伤药材涨到了天价。不见钱,就是不发药材,即便是地运道畅通无阻,那些药材商也会找各种理由涨价。”
采芯听得眉头一蹙,李三斗更是在心中暗骂畜生。
“就因为此事,城中百姓士卒死伤无数。最终,还是城主舍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比她大三十岁的阿吉汉,又由我爹爹出面谈判,答应供应阿吉汗部族三年的兵器消耗,这才解了燕然之围。”
“所以……后来呢?”采芯忍不住问道,她想要知道这些商贾有没有被吊起来鞭尸。
“城主差点下了杀令,但是被我爹爹劝住了。商贾是断然不能得罪的,只能智取不能硬来。所以,城主听从了我爹爹的建议,在这里设置了赌药场,用另一种方法钳制住了药材商,并且囤积了大量便宜又上等的药材。”云天香解释说道。
李三斗不禁赞道,“看来云门主真是心思灵活。”
“当初赌药场规模不大,并且各种奇珍异草都很有趣。没想到现在越变越大,害了不少的。”云天香很是有些动容,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头。
她知道李三斗说的是对的,就算是自己不带他上来,也会有人带他上来,如果他因为在下面抱腿得罪了某位大人物,很有可能就会被投入死牢之中。
“我觉得是管理问题,如果借鉴澳门模式的话,燕然城肯定会剔除赌药场带来的大部分弊病。”李三斗由衷而发道。
“管理?澳门?模式?你在说什么?”采芯听不懂这些名词。
很显然,云天香也听不懂。
李三斗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一不注意,竟然把现代词汇说出来了,随即又给两女解释了一番,同时简单阐述了澳门模式。
这一番配合户籍的管理模式,在采芯和云天香两人听来,简直就是神之一笔。
两女对李三斗都快跪服了,尤其是采芯,忍不住那里一润,偷偷给李三斗掌心写道:晚上留门。
而云天香本觉得这赌药场是有利有弊,舍不掉,又不想要,没想到被李三斗这么一说,还真能够去弊存利!
“李道友!你太厉害!从今后,你就不是简单的废柴了,是有智慧的废柴。”云天香给与了李三斗高度的评价。
有智慧的废柴……呵呵,也算是积极评价了,李三斗在心里苦笑道。
一路上缠绕着云天香不开心的阴霾被一扫而空,让她顿时心情大好,连走路都显得步伐雀跃轻快了许多。
“对对对,你的想法很对,等我把钱全部赢回来,你就去求城主实行你的想法。到时候我就是想赌,也不敢去了。”老头乐呵呵地说着,露出自己的烂黄牙。
但愿吧,李三斗在心里说道,他并不看好老头能够回得去。
几个人来到了天间云梦楼门口,站在门口的侍女很恭敬地打开了门。
当厚重的门被缓缓拉开之后的,顿时里面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眼看去,入眼所及,层层叠叠,花团锦簇,侍女交织往来,偌大的空间里,摆满了桌子,无数人群穿梭期间。
美女如云、美酒佳肴,似乎一切在这里都是不要钱似的。
“多谢多谢,告辞告辞!赢了钱之后,我一定会报答几位。”老头说着,佝偻着身子,迅速消失在了人群里。
“我们还能看到他吗?”采芯挑着眉问道。
云天香摇头说道,“很难说了,这里有一个传送法阵,跟城外的臭沟相连,没有钱又赖着不走的,都会被送到哪里。”
三人迈步朝着内里走去,很显然嘈杂的大堂赌着金银珠宝并不太符合李三斗的预期。
而且两女似乎也对这些甩着膀子,吵吵嚷嚷的地方。
“走吧,我带你们去好玩点的地方。”云天香似乎也看出来了两人的倦怠,即刻就说道。
在云天香的带领下,两人绕着一个华丽而隐蔽的通道走着。
李三斗估计,眼前自己跟两女应该是在山体里行走。
没过多久,三人来到了路的尽头,一扇雕刻着青龙的门出现在三人面前。
采芯一看这门,顿时站住脚步说道,“这门上有禁制法阵,不过很简单。”
云天香早就听过她的名头,知道她长于法阵御甲之术,忍不住笑道,“这点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姐姐你的法眼,不过就是收个进门费而已。”
言闭,云天香上前从百宝囊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龙嘴上。
只见龙嘴一张,顿时就把金锭子给吃了下去。
片刻过后,龙走云游,门上的禁制立刻就被解开了。
伴随着大门打开,三人迈步而入,进来才发现,一张大大的圆桌边已然坐着郑奇然和金天胜三人,以及白亭听雨轩两人,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三人。
一人穿着玄色袍子,脸上很多褶皱,看上去年纪应该很大了,不过眼神却比较锐利。
与之对坐的一妇人极为妖艳,若采芯是媚,那此女便是妖,浑然不在意身前的一大片被人看光,所穿的奇裤,更是只能够遮住关键的所在。
而桌子上的另一妇人则端庄雍容许多,举止也显得格外谨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总有一种精致的宫妇之感。
“哟,李道友你们来啦,快请这边坐呀。”陆染棋一见到李三斗,就站起来招呼他。
虽然陆染棋也属于艳妇,不过相形之下,更显得有几分俗气了。
既有人请,李三斗也不好拂了别人面子,就跟两女坐到了陆染棋身边。
郑奇然淡淡地看了一眼采芯,却也没有半点示意,更不用提朱天茗见到云天香的态度了。
“诸位,既然有新来客人,那么依照我天间云梦楼规矩,应该向三位介绍一下我们天间云梦楼青龙间的玩法。”
站在圆桌一处的侍女面带微笑对众人说道。
别人倒无甚意见,反倒是朱天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吼道,“有什么可介绍的,这个脏货人从小就混迹在这里,她比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