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溃败了么？
小年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浑身上下就像是要崩裂开来一样，鲜血狂飙。
看着高阶们一个个倒地半死不活的样子，小年蓦地有些后悔。如果大家退守飘渺天的话，是不是还能够觅得一线生机呢？
可是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小年心里又一点都不后悔了，她是放肆家族的四当家，是夜家的千金，在妖魔面前岂有退缩的道理！
夜家儿郎就算是战死在妖魔战场上，也绝对不会退缩！
兽芒之祖用它那充满血光的眼睛看了看小年，目光中不乏一丝惋惜，“你本可以活下去的。”
“夜家没有苟且偷生的儿郎，放肆家族也没有苟且偷生的当家！”
小年用尽浑身力气瞪大眼睛，世事如归的眼神里满是高傲的倔强。就像她说的那样，夜家只有战死的儿郎，没有苟且偷生的儿郎！
“很好，不愧是夜家的人，我像你表示敬意。待我等攻破中州九天的时候，我一定会放夜素心一条生路，因为她教出了一个好孙女儿，一个完全有机会超越她的孙女儿！”
兽芒之祖不同于寻常的妖魔，它本不属于妖魔界，却又不得不生存于妖魔界。此前的妖魔大战中，兽芒之祖从来不曾出现在妖魔战场上。
这一次完全是为了替思思报仇而来。
小年用她的高傲与倔强证明了夜家的骨气，它便可以放过夜家一条生路。因为和其他中州九天的人比起来，夜家完全值得它敬佩。
“我夜家的生死存亡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掌控了？”
就在兽芒之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通道口传来。
下一秒，兽芒之祖身上血光冲天，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兽芒之祖浑身上下都给割开了一条条恐怖的伤口。
夜家老太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每走一步，兽芒之祖身上的血箭就多出几十道。
“夜素心！”
“老仙使！”
兽芒之祖和高阶们纷纷惊呼出声，夜家老太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对于兽芒之祖来说，它已经从慕青山口中知道夜素心功力尽失的消息，此番夜素心突然出现，而且一出现就将它重创，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同样的，中州九天的高阶们也或多或少地知道夜素心把无尘剑诀全部传给了小年，以至于夜家老仙使退居幕后，把夜家家主的位置也让给了夜朗兮。
此番夜家老太的突然出现着实是让大家骇然不已，难道夜家老仙使实力尽失的消息是假的？
可就算是现在，夜家老太身上也没有丝毫气势可言，站在那里就像是个恶牢狱的废人一样。
但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夜家老太，一出场就让兽芒之祖遭重不轻！
“奶奶！”夜小年虚弱地看着夜家老太，“果然奶奶是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
老仙使一脸慈爱地看了看自己的乖孙女儿，上前轻抚小年的伤口，道：“我的乖孙女儿，奶奶以你为傲，以你为豪。”
小年刚想说什么，强烈的虚弱感袭来，当即就晕厥了过去。
老仙使将小年递给身旁跟来的裴清风，“清风大人，麻烦你带他们去飘渺天疗伤，这里就交给我了。”
“是，老仙使！”
裴清风二话不说，抱起小年就往通道口走去。这里的战斗已经超越了她所能够插手的极限，比起禁上天的吴魏扬更让她感到压力。
在老仙使的气势压迫之下，兽芒之祖愣是没能动弹半分，眼睁睁地看着高阶们全部被救走。
“夜素心，你突破到界上界了？”
兽芒之祖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伴随着其他地方的兽芒纷纷绽放死亡凝视，它的伤势也渐渐得到了好转。毕竟它是兽芒之祖，在妖魔界的时候，就算是来自界上界的灵帝都要忌惮它几分！
夜家老仙使淡然地摇摇头，道：“我的实力并没有突破到界上界，不过界上界的人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这话就很奇妙了，实力没有达到界上界，却是可以让界上界的人感到畏惧，这夜家老仙使的境界到底达到了何等高度？
兽芒之祖盯着老仙使看了几眼，道：“看来你才是真正突破到了无尘剑诀的最高境界，比起剑心奥义更高一层的境界。当初你将无尘剑诀全部传给你孙女儿，恐怕就是悟到了一些道理吧？”
“算是如此吧，但也不全是。”夜家老仙使看了看兽芒之祖，道：“你是为了思思小姐报仇而来吧？”
“不错，确实是为了思思小姐报仇而来。”
兽芒之祖毫不掩饰自己的动机，“你走吧，带着你的孙女儿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等我们报仇之后，自然会给你留下一条生路。”
“哦？”夜家老仙使一下子来劲儿了，“你认为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更何况我那孙女儿都有那么高的觉悟，我这个做奶奶的要是这么走了，以后我还怎么面见世人？”
是啊，小年都有死战不退的觉悟，夜家老仙使岂能退后半分？
更何况，夜家老仙使不认为兽芒之祖有和她叫板的资本，就算它是兽芒之祖也不行！
“没用的夜素心，看在思思小姐的份儿上，我不怕告诉你，此次攻打中州九天是牺牲了整个妖魔界为代价，别说是你，就算是界上界也不可能阻挡中州九天的溃败。你的无尘剑诀或许可以拦下我，但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兽芒之祖没有要和夜家老仙使动手的意思，倒不是因为它怕了，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更何况你也杀不了我，当然，我也很难杀你。与其这样，倒不如留着你的精力去逃命来得更好一些，以你的实力，躲到失落之空必然没有问题。等我们占领中州九天之后，必然会给你一条生路。”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杀掉你呢？”
夜家老仙使淡然一笑，兽芒之祖身上顿时又多出了一道道恐怖的伤口。
兽芒之祖无奈地叹息一声，“你有无惧界上界的实力，难道我就没有么？论资历，你还没资格和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