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听了崩溃的简直要晕倒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一切都完了。
左太太反问,“就是说你女儿想嫁过来?你还想要二百万?”
田长青心想也不多啊,“反正你们都能住得起大豪宅,二百万算个啥啊。普通人家娶媳妇都倾尽财力呢,更何况咱们是有头有脸的家庭。”
“好啊,你梦的是挺不错的。”左太太气的发笑,转头和身边保姆说话,“去报警,就说有人上门诈骗!”
田长青被吓着了,态度更软下来,“别介别介,你要觉得二百万多了你就还价啊,这又不是一口价买卖!还可以商量啊。”
“滚,谁跟你做买卖啊。”左太太根本就懒得和这种垃圾废话,要不是怕田甜偷了左家的东西拿出去,她根本都都不想来看一眼的。
田长青见保姆真的在一边打电话,急忙转身跑了,扔下哭啼啼的田甜。
赶走了田长青,左太太冷冷的对田甜说,“一个女孩子家别太死皮赖脸了,撵你这么多次,再不离开可就太难看了。”
田甜依旧恳求,“对不起,是我爸爸他误会了,伯母您不要生气……”
“希望明天早上我就不会再看见你了,要不然我会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手段。”左太太撂下了最后通牒,说完就走回去了
田甜目光追过去,一眼就看见左金池在窗边看着这里。
“哥哥!”田甜擦了擦眼泪,跑进屋去找来了左金池的卧室。
左金池见了她,直接低声道,“你走吧。也许我一开始就应该和你说明白的,我们分手吧。”
田甜难以置信,“不行!你、你不是为了我都不怕死,你怎么会要离开我!我还要陪着你治疗、陪着你站起来——”
左金池道,“真的不必了,你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处,我不会因为你好的更快。而且当时发生车祸的时候……我也没看见车过来,我没特意想去救你,所以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运气不好。”
田甜伤心的恳求,“可我不想离开你,我除了哥哥什么都没有了。”
“你回去吧,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事了依然可以找我。相处一场,我会帮你的。”
田甜连连摇头,“不好,那就不一样了,关系就不一样了。”
田甜哭的厉害,可左金池不耐烦了,“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我受不了你了明白吗?你每天都在哭哭哭我都不知道你哭的什么,别人犯错了你要哭就算了,你自己犯错了也要哭,哭能解决问题么?还是你只是想借口逃避责任?”
“我、我没有这么想啊……”
“我稍微有不合你心意的地方你就开始生气,难道我是你的附属品么?出车祸之前你每天要打八百个电话给我,我都说了我在开会、在谈生意,你就像是听不懂一样!你是弱智么?我说我在工作、工作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
还有我受伤之后,你没有一天、一小时是真心的想照顾我,总是要搞砸一切!现在我回家休养了,你还搅的我家里一刻不得安宁。我早就不想和你继续了,也许我当初刚醒时就应该说出来。田甜,我们分开的体面一点不好么?为什么你非要纠缠不休?”左金池一口气说完了心里的话,感觉舒服多了。
他自认为把什么都说清楚了,可田甜依旧是老样子,脸上哭着,嘴里说着你变了你还是觉得后悔了这类话。
左金池想,如果他还能站起来,他一定过去踹田甜一脚。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在自说自话,她的脑子是能屏蔽人类语言么?
左金池捂了捂脑门,算了,他不在乎田甜能不能听懂了,只要能让他解脱怎么样都行。
……
半夜九点多钟,刘芳披上一件衣服悄然摸到后院,见到了蹲守的田长青。她小声抱怨,“这大半夜的你跑来干什么!你还瞎打电话,幸好我调成震动了!”
田长青嘲笑她,“耽误你和大款睡觉了?”
“你别瞎说了!没睡觉,看电视呢。”
田长青伸出手来,“快快赶紧拿来。”
刘芳咬着牙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里面最后八千,我就这么多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真没有了。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没钱。”
田长青是不可能满意的,这距离一百万差的太多了啊,“你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一个个都找了有钱男人,然后合起来把我当猴儿耍呢?”
“我没有!”刘芳委屈,她所有的钱都拿给他了啊!
田长青把卡收起来,阴阳怪气的问她,“哎,我想起来个事儿啊,你和大款结婚的时候收彩礼没有。”
这一条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田甜要嫁人的话就得收彩礼,那他媳妇儿跟别人了,不也得收彩礼么。
刘芳没有否认,只是说,“但我现在没有了,已经给你了。”
田长青不信,“不可能,你才给我几个钱?大款就给你这么点彩礼?”
刘芳道,“我们是二婚,彩礼之类的我也就意思意思,怎么可能和他多要!我每个月都要给你那么多钱,他给我的我都给你了!”
田长青急了,这俩娘们儿凑一起都没有三五万的,那剩下的一百多万可怎么办啊。要是逃跑的话,能不能跑得走不一定,就算能跑走,那以后也得是流离失所的。他过惯了前期女儿赡养的好日子,可不愿意去遭罪。只是他一回想起来欠债的事,那明晃晃的大刀就开始在眼前晃悠。
刘芳说道,“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田长青隔着铁门拽住她,“不行!你俩必须给我整到最少一百万,没有就跟你们相好的要去!”
刘芳惊呼,“这不可能啊!”以前她都不肯和季海林伸手要钱呢,现在两人吵架,她就更不愿意了。
田长青气的抓住她的头发,“贱人你他妈想看着我死是不是!”
他这凶狠的眼睛在黑夜里反射着寒光,让刘芳一下就想到了曾经的日子,久违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放开!放开我!”
田长青两只手伸进来,拽着刘芳又掐又打,“妈的老子活不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两人隔着铁门撕扯起来,田长青下手照旧那么狠,打的刘芳痛苦大叫。
刘芳越叫,田长青就越是兴奋,他嗷嗷骂着,“你个臭婊子,几天不打你就不知道谁是你老子了是么!”
现在只是傍晚,大家都还没睡,这边的声音很快引来保姆管家的注意。先是保姆管家追了出来,很快季海林也赶来了。
季宛灵一直站在二楼黑暗的阳台上,看着后院门口处撕扯不休的几个人。远处飘来各式各样的喊叫声和脏话。田长青一个人的嗓门比所有人加起来都高,骂的还特别难听。他已经被一百万的债务吓破了胆,所以做事也不计后果了。
他们撕扯了一会儿,后来是有人喊着已经报警,田长青这才松开刘芳跑了。
季宛灵看完了戏后默默拉上窗帘。
刘芳和田甜真是又可怜又活该啊。
一个是碰上了爱赌博爱家暴的丈夫,一个是摊上了贫穷又不幸福的家庭。她们明明都是可怜人,可却把自己活的那么活该。
如果她们没有同情心泛滥,离婚后对这个家暴赌徒男离得远远的,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被人纠缠不休的地步。
又或者,她们要是能在田长青入狱以后幡然悔悟,珍爱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再也不理会田长青,也还有挽救的机会。刘芳不会和季海林冷战,田甜也不会失去左金池。
但是她们没有抓住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用愚蠢的善心结束了自己的家庭和前途。
她们居然指望一个坏透了的人回头,是永远都没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