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夜家原谅道歉,她想对夏蝉的肚子下手,没成功,现在也能厚颜无耻、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
望向夏蝉带着不信,犹然狐疑戒备看着自己的眼神,白小芸嗤笑一声,靠在门上,一脸鄙夷挑衅,“你以为我当初怎么有胆子对你的孩子下手?”
她还等着夏蝉发问,自己再用上帝姿态居高临下地戳穿她的自以为是.哪想到夏蝉只是撇过头,别说发问了,一声都不坑一个!
白小芸心里有些恼恨,白父瞪了她一眼,“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她有些不悦,压下心中对夏蝉不配合,没能看到满意效果的不爽,利落说出残忍的真相,“当初,是你的好婆婆,夜伯母先主动找上我的,她让我等你生完孩子后,就将你处理掉!她还给了我权利,让其他人都以为是夜锦给我的人手和权利!”
夏蝉听到她的话,面上一派平静。
白小芸咬牙切齿,精心化出来的精致面容都有些扭曲,“你不信我的话?”
她以为夏蝉还在负隅硕抗,发出几声对她天真想法的不屑与嘲讽后,将植入到手机里的录音拿出来,一点播放,夜母的话就出现在包间里,“…等夏蝉生完孩子后,你抱走孩子,将她给赶走,让她识相点就别留在夜家,别妄想母凭子贵。”
夏蝉听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平静面容下,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当年对付自己的人,除了白小芸,还有夜母?
是了,在她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夜母虽然对她好了一些,但是对她的身份,还有她住进夜家的原因都很不满,更是对筒父胆敢设计夜锦,让她去爬床的事抱有怨言。
“怎么样?这下信了吗?”白小芸哈哈笑了两声,一直盯着夏蝉的面容,想要从她平静的面容下看出几分波动。
夏蝉暗暗攥拳,脸上故作平静,任由白小芸怎么看,都是只有平静的情绪。就连声调都控制得很好,淡淡的毫无一丝波澜,“那又怎么样?”
白小芸故意问着,“你不恨吗?是她让你和你的孩子分开,让你的女儿从小没有爸爸,让夜嘉任从小没有妈妈的!她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声音不复往常的甜美,带着些尖锐,听着有点刺耳,一声声地在激怒夏蝉,“夜嘉任当年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进一次医院,都几个月大了,却比人家七八月早产的孩子还要瘦小,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连哭都哭不出来!”
夏蝉听着她的那些描述,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脸色苍白,身型瘦弱的小婴儿,呼吸不由得乱了一分,垂落在阴影处的手也跟着又悄然握紧了一些。
白小芸还在那里说着,用怜悯的语气讲述夜嘉任当年的惨样,“因为妈妈不在身边.他没有母乳可以喝,也吃不下去奶粉,夜家倒是费心找人买了些母乳,结果他喝了一点就全吐了,喝了没多少,吐得倒挺多!”
“有好几次进了医院,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觉得他活不下去了,要是没有夜锦他妈妈阻止,这时候夜嘉任身边应该有妈妈陪伴劝哄的,要是他当初没能撑下来,这辈子连妈妈一面都见不着了!”
夏蝉身子颤抖起来,声线也没有先前那般平静了,突然斥声道:“够了!”
看见夏蝉平静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白小芸得意不已,哈哈笑着,“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说完昵!”
她逐步朝夏蝉靠近,加大刺激力度,“夜嘉任倒是撑下来了,慢慢将身体养好了一些,眼见可以跟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了,结果倒好,又患了肾衰竭!”
“肾衰竭啊!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话都不会说,就患了肾衰竭!短短几年吃的药,比别的孩子十几年吃的药还多!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能出现,还是不能陪在你儿子身边!”
她嘴角勾着得意的冷笑,站在夏蝉面前,声音轻轻的,仿若情人间的喃喃私语,“到现在,你还能说不恨吗?”
夏蝉用力攥着双手,掌心冒出了血丝都没感觉到,双眸紧紧盯着白小芸,直直望进她的眸里,清楚看到白小芸眼里的嘲讽与自得。
她越是恼怒,白小芸就越开心,笑得越加灿烂,再次刺激道:“你说,是不是老天有眼?这是不是老天对你的报应?要不是你当初爬床,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接近夜锦,你的孩子又怎么会得这种病,又怎么会一出生就跟父母分开昵?”
“这一切是夜伯母的错,更是你的错!”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包间里响起,打断了白小芸疯狂恶毒的话。
“你怎么有脸说这话?”夏蝉怒瞪着白小芸,厉声说着,“最对不起嘉任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利用和欺骗嘉任,他怎么会那么自闭?”
她到现在都记得最开始见到夜嘉任的时候,一个三岁的孩子,却跟小大人一样,脸上基本没见到什么笑容。
她也听李妈说过,白小芸一开始是想用夜嘉任接近夜锦的,嘉任那孩子从小就敏感,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用心?
在发现从孩子这个方向下手不成功后,她就放弃了,反而时不时会刺激夜嘉任几句,在说自己的坏话时,也没有避讳孩子,毫不留情地在孩子面前抹黑他妈妈,留下一个他妈妈不要他的印象。
“要真老天有眼,最应该报应的,是报应在你身上!”夏蝉咬牙切齿,怒声说着,“现在的白家,就是给你的报应!”
白小芸梧着被打的那边脸,尖叫一声就想来抓她,被夏蝉灵敏闪开了。
她自己反倒因为来不及收力,将脚给崴了。
白小芸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法随意动作,只能瞪着夏蝉,尖声反驳,“你这是推卸责任!你还敢说白家!我们家会这样,都是被你们给害的!”
“要不是你唆使夜锦对付白家,白家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也是,你要真有心,想回来看一下你的儿子,你儿子又怎么会自闭?你口口声声说着担心孩子,记恨我让你们分开,却没想到,是你自己害怕夜家,不敢回来!”
夏蝉斥声道:“当年如果不是你害我们母子分离,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包括现在白家的下场,也是你害人不成终害己的报应罢了!”
若不是以为夜锦想杀自己,她怎么会逃离国外,连求证都不敢?要不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暴露,连女儿也会被抢走,她又怎么会不敢回国,只能偷偷探听儿子的消息?
明明白小芸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颠倒黑白,妄图将自己彻底撇干净,要说推卸责任,白小芸才是推卸责任的那个!
夏蝉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反正在白小芸眼里,她怎么都是没错的,错的都是别人,是她这个让白小芸嫁入夜家的计划失败的人!
她冷着脸拿起自己的手包,转身就要走。
“你不许走!站住!”白小芸想也不想就要阻止,却不小心扯动了受伤的那只脚,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拿起手机就要联系到门外守着的白父,“爸,将夏蝉拦下,不能让她离开!”
夏蝉立马停住脚步,冰冷的视线落在白小芸身上,“我出来的事,夜家人都知道,在进来之前,我还跟司机说,要是我半个钟内没出来,就让他去联系夜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