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公子当真是脾气好的紧呢!竟然连此番情况都不处罚咱们,怕是个软柿子!”
“是啊!如今细细想来当真是在这里做事最好!背地里说主子坏话被发现了竟然连训斥都没有!”
“哈哈哈哈怕是因为自己不过是个男宠不敢多言语罢——”
那婢子正笑的无所顾忌之时,一旁的两名婢子原本得意的神色骤然变得惊恐,乃至害怕。那杏核眼瞪的无比大,仿佛看见了妖魔鬼怪一般。
笑着的那婢子似乎未觉察到其他二人的异样,仍旧哈哈笑着,嘲笑着自家主子不过一届男宠,又何来势力教训她们这些一品婢女呢?
“如此说来,朕大抵也是训斥不了你们这些一品婢子的了?”
穆寒低沉的嗓音从后背传来,惊得那婢子吓得一时竟忘记了回头,双肩猛地一颤,整个人都战栗着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两名婢子反应极快,慌张跪倒于地,颤抖着不停地磕头,沙哑的嗓子里只能蹦出“皇上饶命”这四个字。
那笑着的婢子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在皇上面前羞辱了那个新进来的顾公子,羞辱了也许深得皇上疼爱的那个男宠。
婢子慌忙跪倒于地,因为极度的恐慌,竟连最基本的开口请求恕罪,也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如鲠在喉。
“你,告诉朕。为何你会觉得顾公子不敢多言语你们这些多舌的婢子?”穆寒的气压冷的紧,仿佛下一秒口中话语便会化作一柄柄利剑,将面前的三人割得粉身碎骨一般,不复生存。
那三人早被穆寒的突然出现吓得直打哆嗦,更不用提从口中道出为自己辩解的只言片语,只会不断重复着那一句“皇上饶命”。
穆寒却并不理会一直求饶的那两个婢子,眼睛直直地瞪着已经吓得冷汗直流的那个婢子,放缓声音再一次问道,“朕在问你话,你是哑巴了么?”
赵辰明显听得穆寒言语中的冰冷,知晓他的愤怒,和发怒前的最后一丝容忍。
狗急了也会跳墙,那婢子些许是被穆寒的低气压压到了极限,那心灵城墙一下子瓦解,似乎知晓了自己最差结局不过被处死,无论如何辩解终逃不过这一死一样。
婢子长舒一口气,淡淡抬起头来望向了穆寒,对上那一束冰冷至极的目光。
“皇上,奴婢说的有错么?虽说顾青入宫后入住了永乐宫,也同您举行了大婚。可您又给了他什么名分?他不过是个住在永乐宫的男宠罢了?男宠是何种人,您真当这满朝文武大臣能允许顾青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不成?你莫不要真把他当做女人一般,让他来给您生孩子不成?”
赵辰方要上前训斥这婢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对皇上说话,一旁的穆寒却伸手将他拦下,一声嗤笑出声,淡淡摆了摆手。
其余两个婢子瞧见皇上如此模样,皆当此件事情皇上也不想多管,任由她们去了。正暗暗感激自己今日走运之时,穆寒方要离去却又收回脚,对着愣住的赵辰挥了挥手。
“这么能说的话,便饶她们死罪吧。”
跪着的三个婢子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死里逃生了一般。那两个婢子也纷纷感激地看向了那个敢正面同皇上对话的婢女,似是将她视为了再生恩人。
“不过,这么能说朕也是有些后虑的。若是将来对朕不满,四处散播朕的谣言,应当如何处置呢?”穆寒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冷的似是十月寒冰,令人战栗,“来人,拖下去,三个人的舌头全都给朕割了,再送去浣衣房,终身不得出浣衣房。”
正躺在床榻之上的顾青忽然间打了个喷嚏,还未缓的过来时,又紧接着打了一个。正当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哀嚎声,撕心裂肺像是被活剥了皮一样。
顾青好奇的紧,听这声音好像是方才背地里说自己坏话的那几个标志小婢女。怎地,这才走了多久,怎么传出这种声音?莫不是又偷偷说了谁坏话,被哪个权力大的逮了个正着,就地正法了罢?
顾青愈是思索,愈是好奇,便偷偷朝窗外看去,试图看清窗外发生的事情。奈何下身撕裂一般的剧痛,折磨的他刚刚挪动了几步,便疼的又躺回在了床上,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望着天花板。
若不是常欢端着饭菜过来,想必顾青能盯着天花板,做一天的白日梦,顺便养养自己的小翘臀。
“顾公子,该吃饭了。这些是皇上叮嘱御膳房做的药膳,皇上吩咐倘若不合你胃口,便撤了重做就是。”常欢声音虽说谦卑的紧,可却不似太监的阴柔,反倒是刚硬的如同将士一般。想来,曾经也是个威风堂堂的人物罢?
若不是常欢提及吃饭二字,顾青甚至险要忘记,自己自从从这个地方醒来后,还没吃过一顿饱饭来着。先前那太医说自己只能吃流食同水果,这该杀的穆寒当真是让自己除了小米粥和水果其他的什么都没碰。
如今顾青看见碗里的肉,像是看见了亲人一般,就差扑上前去和自己亲人深切问好了。
所幸顾青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痛哭流涕的啃肉,不过吃相也并不好看就是了。还好常欢一瞧便是人生经验丰富的,瞧着面前的主子狼吞虎咽,把这面前的山珍海味吃出了农家大杂烩的感觉,也只是默默倒了杯茶水递给顾青。
顾青一面大口吃肉,一面不停灌着茶水,将一旁常欢的好意提醒通通抛之脑后,眼里只有面前的肉。
所以当他一脸痛苦地蹲在茅房时,方才明白,先前在饭桌上常欢的好意提醒,当真才是肺腑之言。
久未吃过这食物的顾青,一下子摄入太多肉类,更兼那刮油的茶水,肉没消化的好,便连着之前吃的各色大补品和水果一起被这茶水刮了下来。虽说是促进了刮茶水,可惜自己的肚子咕嘟咕嘟叫了一个时辰有余,什么也上不出来。
顾青他,便秘了。
倘若换作从前,便秘就便秘,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多蹲几个小时就好了。可如今顾青忘记了自己还涂着药膏,里头还伤痕累累,别说便秘了,就连先前吃流食时的如厕,都痛的他生不如死,愧怍七尺男儿。
而如今,这便秘,对于顾青来说,他大抵是感受到了女人分娩时的剧痛感,那似是要撕裂的痛楚,让他开始在茅厕上思索起先前活着的顾青究竟在和穆寒洞房时经历怎样惨绝人寰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