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赫……”金轩不由自主默念巫承赫的名字,迫不及待解除智脑的屏蔽,拨出那个烂熟于胸的ID……
“金轩!”线路还没接通,他就被人叫住了,是霍伯特,带着总统的特勤站在出站口,微笑着向他招手。
“霍伯特。”金轩不得不关闭通讯,跟他碰了碰拳头,“你怎么来了?不会是专程来接我的吧?”
霍伯特看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哈哈一笑,道:“你猜对了,我还真是来接你的。来吧,穿梭机已经在预热了,我们这就回总统官邸。”
“等等。”金轩按住他肩膀,“我得先回学校一趟,有点东西要存档。”
霍伯特动作顿了一下,道:“恐怕不行,我必须得带你去见金辙,这是总统的最高指令,他要求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官邸见他。”
“怎么了?”金轩有点莫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忽然突突跳了起来,像是预示着什么凶兆……“金辙发生什么事了吗?要死了?”
“唔,你见了他就知道了。”霍伯特道,“听我的金轩,你必须先去见他,所有事都得放在这件事之后,这很重要。”
“……好吧。”金轩犹豫了一下,跟他上了穿梭机,打开智脑想继续呼叫巫承赫,眼角扫到霍伯特又改了主意,发了个消息给他:回来了。
没人回答。
金轩有些奇怪,又发了一条,仍旧没人回答。
“霍伯特。”金轩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扭头问国务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唔,很多。”霍伯特说,“粮食税下调、娱乐税上涨、交通部修改了新的曲率推进标准……”
金轩扶额:“我不是金辙,这些事就不用向我汇报了吧?”
霍伯特笑了笑,道:“好吧,有个好消息,沐院长生了个女儿,很漂亮,是华裔。”
“噢!”金轩先是惊了一下,继而挑了挑眉毛,微笑道,“真是好消息。”金辙一定高兴傻了吧?
“嗯哼。”霍伯特应了一声,忽然打开个人智脑,“抱歉我要处理一封邮件,你可以小睡一会,我们马上就到了,回到官邸金辙大概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说。”
“好吧。”金轩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见他要处理公务,就靠在舷窗一侧闭目假寐,休养精神。
穿梭机很快降落在总统官邸,霍伯特目送金轩下机,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进去见他吧。”
“再见。”金轩跳下舷梯,回头向他挥了挥手,长发在引擎带起的气流中逆风飞扬,虽然憔悴,依旧英俊逼人。霍伯特关闭舱门,一直以来绷着的笑容瞬间垮塌下来,重重坐在座椅上,捂住了额头:“天,太残酷了……”
金轩拎着行李一路小跑来到门口,刷虹膜进屋,叫:“哥?”
没人应答,他走到客厅,没人,又去餐厅,仍旧没人,刚想上楼去书房看看,忽然听见金辙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回来啦?”
“哥?”金轩扒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看到地下室的门开着,里面亮着灯,“你在储藏室?”
“下来吧。”金辙的声音很平常,听不出什么不同来,“我在安全屋。”
好端端的去安全屋干什么?金轩有些奇怪,将行李箱丢在客厅,下到负二层的安全屋,这里是全敦克尔星球最安全的地方,专为保护总统所设,像个巨大的豪华保险柜,连强辐射都无法穿透。
“你在这干什么?有恐怖预警吗?”金轩走进安全屋,诧异地发现这里居然没有特勤,只有金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金属箱。
“过来。”金辙指了指他对面的位子,“坐,跟我说说天枢空间港的情况。”
“……好吧。”公事上金轩不能违背金辙的命令,虽然他心里火烧火燎地想见巫承赫,还是压着性子坐了下来。金辙遥控关了屋门,“咔”一声轻响,安全屋进入封闭状态,任何人任何电磁信号都无法再透入进来。他给金轩丢了一罐啤酒,道:“来点酒,你怎么落魄成这幅样子了?”
“唔,太忙了。”金轩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凌乱的胡渣,将啤酒罐放在额头上冰着,道,“佣兵团一直在保护那名骇客,我们交过五次手,三次都没有抓到活口,最后一次逼到死角,那名骇客服毒自尽,我把他弄出来的时候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只有大脑还没有完全坏死。航医给他做了骤冷,已经运回NTU总部,我想他们应该有办法拿到他脑子里的东西。”
金辙点了点头。金轩继续道:“佣兵团抓到两个活口,其中一个要求转污点证人,口供我当天就发回来了,人刚才也带了回来。”
“是谁?”
“达尔文中将。”金轩说,“证人是这么说的,拿到的证据还要进一步筛查,不过我想跟他脱不了干系。”
达尔文中将是蓝瑟星将早年的左膀右臂之一,十年前因为一次军事事故遭到审查,降级留用,此后就没有再冒过头……金辙神色复杂:“黑珍珠是他干的?”现役军官策划恐怖活动,这在联邦历史上绝无仅有,即使早就怀疑第二集团军的忠诚,金辙还是意外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