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蟒怪的头还未来得及调转过来,只能勉强移动身躯,避免了致命七寸之处的撕咬!
“砰!”的一声传来,蟒乖顿时发出了一声似龙吼奇怪吼声,只见大蟒的身躯被双翅虎的铁爪给抓了一下,只是一下,蟒怪身上的鳞片顿时被抓裂了几片,流出了深红色的血液。
生生受此一击,大蟒痛吼一声,也不甘示弱,瞬间调转蟒头对准双翅虎就是一喷,一阵黑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虎怪,虎怪由于在进攻当中。根本来不及调转身躯逃离,只能使用两片翅膀狂扇,那意图好像是是想把整片黑雾吹散,但由于是仓促之下的动作,右翅微微沾染上了一点黑雾。
沾上的黑雾的右翅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鲜血瞬间滴落在地,也就是微微眨眼的功夫,红色的血迅速就变为了黑色,滴在地上都升腾起了一阵白烟,不仅如此,整片右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
荆平观看到这里,心中不由的震惊之极,这蟒怪之毒,竟然剧毒如斯。
双翅虎张开血盆大口,调转虎头冲着右翅流血的地方咬了过去,一口就把整片翅膀的大半咬了下来。
痛苦的吼叫一声,虎头从新对准了大蟒。
两怪都互吃一亏,鲜血不停流淌,这种情况,使得两怪都变的极为谨慎起来,场中局面开始僵持。
双翅虎还是在不停的移动身躯,而蟒怪还是不停的变换身体。
只不过速度慢了几个档次。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大蟒似乎承受不住压力,张嘴一吐,吐出来一个红光闪闪的珠子,这边的双翅虎同样不甘示弱,也张开巨口,吐出了一个青光闪闪的珠子。
僵持局面被打破,两怪所吐出的珠子开始互相对撞,每一次对撞发出的声音都夹杂着两怪的嘶吼,声震四野。
两珠对撞之时产生的强光把这片区域的黑夜都照亮,仿佛一颗耀眼的太阳,刺的荆平睁不开眼睛。
耳中只传来了两怪的吼声,痛叫声,再过片刻,整片区域又恢复了寂静。
一切又重新平静了下来,如果不是地面上的打斗痕迹还在,荆平都开始怀疑刚刚这些事情是否真实的发生过,刚刚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匪夷所思,与他的认知存在极大的差异。
两怪保持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大蟒全身缠在双翅虎的身躯上,同时大口咬在了双翅虎的勃颈之处,而双翅虎则是一只爪子在大蟒的头部,深深的插了进去,两怪就这么保持着极为怪异的姿势,没有丝毫的动静。
整片区域内寂静无声,只有两怪的身体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由于刚才的强光刺眼,荆平并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这一点时间的休息,荆平觉的回复了一定的体力,于是勉强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两怪面前,看着虎怪脖颈处的伤口,又看向大蟒,看着蟒头处的虎爪,荆平心中顿时了然,这两个怪物是同归于尽了。
正在观察两怪的时候,荆平脏腑猛然间出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一股心中憋闷的感觉开始出现,随即张嘴“哇”的一下,又喷出了一大口血,他连忙单手捂住嘴,手上的血液竟然带了一点点内脏碎片!
荆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根据猎人的知识,他知道自己受的伤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仅仅是虎怪的微微一扇翅,传来的风力就使他的身体就如飞一般狠狠撞击在树上,而且五脏六腑都出现了裂痕,如果刚才不动弹还能在苟延残喘一会儿,如今一动身,身体内脏裂开的伤痕再次扩大,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行动的能力,内部的脏腑开始出血碎裂,根本无法支撑到自己回村了。
自己才十二岁,一直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从小就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同时也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充满了疑问,可是自己还来不及看一眼,便落的如此下场,为什么会如此呢?
想了想这一连串的事情,他的心中开始害怕,因为不知道死亡是一种什么感觉,随即害怕转为了后悔,后悔自己太过鲁莽,进入了村中的禁地,后悔又转为了不甘,不甘于自己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不甘变成了愤怒。愤怒是因为自己想要的一切,他都没有机会在去得到了。
情绪的变化开始在他心中升腾,他心中想起了在床上的王五,骨瘦如柴的妹妹,满面愁容的大姐大哥,母亲的疲惫,还有自己对于外面世界的憧憬,对于亲生父母的疑惑,这一切在他的脑海中不停旋转,渐渐的,这些东西离他越来越远,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不!你这怪物让我死了我便死了!当我是什么!我就算死了,也不让你好过!”
心中发出了愤怒的嘶吼,意识与精神也是一震,动一动就会浑身剧痛的他,强撑着身体,张嘴对着两怪的致命伤口处就是一阵乱咬,眼神中透露着疯狂与愤怒,虎蟒的血液流了出来,荆平就大口吞咽,咬下的血肉他就不停的咀嚼。
漆黑的夜,在月光照耀下的深林中,躺着两具巨大的动物尸体,和一个趴着的人类,这个人在不停的吞吃着血肉,在这个寂静的深林中,牙齿的咀嚼声,喉咙的吞咽声,眼神中露出的狠戾之色,都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头皮发麻,胆汁分泌。
谁都想不到,一个普通山村的十二岁少年,竟然会在生命即将结束之时,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在荆平满脸疯狂的吞饮两怪的血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两怪的伤口处光芒闪烁。
愤怒与疯狂已经泯灭了他的理智,他身上的伤,按他十二岁的身体来说早就该闭上眼了,只是借着这一腔的愤怒勉强的吊着他的一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把双手伸入其中,一阵摸索,摸到了两个圆圆的东西。
两手猛然拔出,两种颜色的珠子被荆平掏了出来。
刚拿到手中,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就散发出来,手中的珠子就仿佛与荆平血脉产生相连,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荆平也不管许多,一张口就把两个珠子吞了。
珠子吞到腹中,愤怒中的他,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然后继续撕咬两怪的尸体。
渐渐的,荆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脏腑间的疼痛越来越猛,一阵一阵随着心跳涌上来的疼痛使的他不禁张口大吼。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发热,脏腑之间突然产生一种麻痒的感觉,痒的让他大笑,又有一种极痛的感觉,让他痛苦的大吼,身体不停的在地下翻滚撞击,仿佛这种动作能使得他缓解体内的麻痒和痛苦一般。
这种感觉简直太折磨人了,痒中带着剧痛!
在经过了脏腑破裂,精神极度愤怒之后,荆平在此种感觉中再也无法保持意识的清醒,只是嘴中无意识不停的大吼大笑,身体的左右两边散发出了两种光芒,一种红色,一种青色。
红色的光占据的地方已经完全干枯,皮肤正在缓缓掉落。
青色的光占据的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肉皮肤,只剩下了白森森的枯骨和眼珠。
此时在看荆平,已经不似人形,口中的吼叫也逐渐转为低沉的嘶吼,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
在低沉的嘶吼即将慢慢消失的时候,荆平胸中的那块木牌,突然散发出了一点微小的光芒。
这是一道奇异的光,让人无法说出是一种什么颜色,给人的感觉,就是光。
微小的光芒逐渐变大,笼罩了荆平的全身。
红青两道光芒立刻消退,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这么消失了。
一切仿佛时光倒流一般,掉落的皮肉,干枯的血液,全部开始从新生长,甚至连破碎的衣服都开始恢复了过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荆平的身体就好像恢复了从前没有受伤的时候。
不过与以前相比,他的身体开始有了根本上的变化,本来瘦的只有骨头的身躯开始变的充满了肌肉,苍白的脸色也变的开始红润,整个身体的身高都与肌肉开始出现了极为完美的比例。
此时的荆平处于完全昏迷中,并没有发现自身一切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清醒过来的荆平,猛然间发现破损的衣物已经恢复如初,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精神与身体状态竟然是出奇的好。
尤其是身体的力量,仿佛大大提升了一般,缓缓握紧拳头,竟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如同爆竹一般的声音。
看了一眼两怪的尸体,荆平脸色苍白,这才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如疯了一般撕咬两怪的尸体,最后自己好像是吞了什么东西,身体极度的痛苦,使得他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脸上充满了疑惑恐惧之色,自己的伤应该无法恢复了才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向四处望了一眼寂静可怕的林子,荆平身子一抖,顾不得想这么多,拔腿顺着来时的路就跑。
双脚一踏地,立刻就发现自己的不同,只是微微使力,自己的身体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心中顾不得惊讶,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使出全力,“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靠着记忆中的路线原路返回。
终于快要逃离这片林子的时候,荆平在边缘处竟然看到一只趴着的野猪,他心中有些犹豫,以自己的实力是难以猎取到如此强大的动物的,但他随即想起了家中的亲人,他双眼之中很色一现,拔出双刀,奔着野猪就窜了过去。
荆平的身子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就到了野猪的面前,根本没给野猪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双刀猛然向上撩起,只微微使力,便把野猪的整个头切下,随即双刀归鞘,一手提头,一手夹住猪身,动作干净利落。
这是我做的?
荆平看着手中提着的野猪,脑海中满是震惊之色。
若是以前,自己肯定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猎到了这么一头野猪,可是现在的他竟然能轻易的把这头野猪猎取,仅仅是双刀一撩,就毫无阻碍的切下了野猪的头!
紧跟着,他的嘴角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大,但这总归是好事。
同时更让他高兴的是,以这头野猪的分量,那足够家里人吃好几天了,可以说是暂时摆脱了饥寒交迫的困境。
不停的奔跑,眼中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房屋,荆平迫不及待的推开破旧的屋门,发现大哥大姐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眼神中透露出极为焦急的神色,屋里还不时的传出王雷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