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变成空号了,这以前可没有过啊。”
“现在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们看看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们要找不到人,之后报警找人,也是需要您配合的。如果可以靠我们自己解决,不通过警察,那就最好了。”
“那……好吧。我去拿一下合同啊。”
……
“就这个了。”
“金豪,就这个身份证吗?他家人的资料您有吗?”
“没有。”
“照片之类也没有吗?”
“没。”
“谢谢您了。”
……
附:金豪身份证复印件一张。
2011年3月5日,确认样本编号06920110303(4)为阴尸傀儡制作时所使用的,经过特别炼制的尸油。
2011年3月6日,使用符箓,并焚香净化,暂时止住委托人亲属的蜡化。
2011年3月9日,确认金豪身份证为真,但金豪身份为冒名顶替。监控视频文件06920110309.avi。
视频中是一条狭窄的柏油路,路从画面左下角一直延伸到右上角。在右上角,还能看到一个厂房的一角。
画面上显示的时间快进,日期定在了2011年2月5日白天,路上长时间都没有人,只能看到画面上的时间在跳动。
到了下午两点多,画面右上角出现了一辆面包车。画面进入了正常播放速度。在面包车距离监控最近的时候,画面被定格,放大,分辨率调整,还有画面处理。
面包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和身份证上金豪的照片一模一样。副驾驶座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面包车后座也都坐了差不多的女人,但因为被挡着,看不太清。
画面切换,相同的面包车开在不同道路上,最后在了地铁站。几个女人陆续下车。面包车的后门打开,她们各自拿了行李,就进入了地铁站。
面包车掉头,开回到了厂房。
2011年3月13日找到金豪本人。音频文件06920110313.wav。
“您好,金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和一个自称金豪的人有生意往来,这是签合同时,对方所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们通过身份信息,找到了您。”
“我没做生意啊。我一直是给人做财务的,没在外面做生意。这个民庆市……我都没去过民庆市啊。”
“我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但身份是真的。请问一下,您有将身份证借给别人过吗?时间应该是在2004年6月前。另外,您是不是又被人抽取过鲜血,以及提供头发样本?”
“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一次鲜血,那个护士拿了我的身份证,要做记录。就04年的时候,在街头采血车鲜血,天气还冷,应该是6月份前。头发也拿了,不是拿,是那个椅子勾掉了我一撮头发,头皮都快被拉下来了。他们还给我我道歉了半天,额外送了我小礼品。我记得特别清楚,就这边一块儿头发都没了,搞得跟斑秃一样,我后来只能去剃了个光头。”
“您还记得那个采血车的模样,和其中医务工作人员的模样吗?”
“不记得了,都五六年了啊。”
“采血车的地点您还记得吗?”
“这个倒是记得,在大世界广场上面。那边现在还会有采血车。”
“谢谢。”
2011年3月14日,调查大世界广场采血车,确认为安北高官宁市血站的流动采血车,但该采血点为2004年8月份确立,2004年8月前,并无采血车被调配往大世界广场。
2011年3月16日,制作新符箓,控制委托人亲戚的蜡化。
2011年3月17日,厂房所在地监控排查完毕,确认该厂房内进出过的人员三名,由房东确认,分别为假冒的金豪、其妻、其母。附:三人照片。
2011年3月20日,确认假冒金豪的妻子身份,原为安北高官宁市血站护士岑海星;确认假冒金豪的母亲身份,原位安北高官宁医院护士长孟淑,与岑海星为母女身份。
2011年3月21日,调查得知孟淑的丈夫、岑海星的父亲岑逸林,生于1962年7月29日,祖籍安北,曾在安北雕刻厂工作,2002年辞职。于2004年6月13日到达民庆市,后行踪不明。
2011年3月25日,找到假冒金豪驾驶过的面包车,已前往安北高官宁市,车上坐有岑海星、孟淑及岑逸林。进入长宁市后,失去面包车的踪迹。附:监控视频截图一张。
2011年3月27日,联系到岑逸林的朋友廖东。音频文件06920110327.wav。
“您好,廖先生,之前已经与您沟通过的,我们是想要打听下岑逸林先生的情况。”
“嗯。岑逸林他……我是在厂里面认识他的。他不是分配进来的,是有个老师傅推荐进来的。手艺特别好,据说是家里面祖传的,上面几辈人都做雕刻的。我们那厂,以前基本就是手来的,不过是弄成了流水线工作。除了老师傅,就他做得最好了,能自己完成一件作品,跟我们那种批量的不一样。我见过一回他做那种娃娃,给女儿做的,比雕花鸟鱼虫更好,跟真的似的。”
“他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作品吧?比如,真人大小的雕刻作品?”
“这个啊……我就看到过一件。跟真人一样,放在家里面,是个老爷子。据说是按照他爸的模样做的,和真的人一模一样,就像那个,那个新闻里面放到,开了好多家的……好多明星……那个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子想不起来……”
“蜡像吗?”
“对对,蜡像,就跟蜡像一样。和真人真是很像啊,就是那皮肤、眼睛,看起来是刷过了的,有点儿假。说实话,我那天去他家,突然看到坐着个这么个人,还当活人呢,去跟他打招呼。我都被吓到了,岑逸林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媳妇女儿也是心大,那么个蜡像,放在家里面,也不觉得难受。那老爷子还坐阳台上晒太阳呢。我看,岑逸林是有点儿不对。他后来就辞职不见了。”
“在辞职前,他有跟您说起过什么吗?”
“说过一点吧。是要去大城市看病的。他好像是肝癌,早期的,但也要找个好医院治疗,也不能劳累了。后来没了联系,也不知道人怎么样。”
“他曾经的住处您还记得吗?”
“记得啊。但那房子他应该是卖掉了。我有一年经过还去过,换了人了。”
“那您知道他老家在哪儿么?”
“这个倒没听他提过。他家里面应该是没人了。我是说,除了老婆女儿,就没人了。老婆那边亲戚倒是有走动的。”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