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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以为,这些东西,早被毁了。
  “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苏梁浅端坐着,平静又认真的看着充斥着杀意的王晓音,“我今天既然敢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娘娘今后一定要保护好我,千万不能让我被人害了去,因为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类似于这样的东西,就会被分成两份,送到皇上和贵妃的手上。”
  第三十章 :各取所需
  王晓音揉了揉被气的涨疼的脑袋,“你在威胁我!”
  苏梁浅点头,“对呀!”
  她回的直接,半点不带犹豫,“不是娘娘您先威胁我的吗?还想要杀我灭口!”
  王晓音看着她一副被逼无奈的无辜样,气的想要吐血。
  “娘娘,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声,我这人吧,喜欢威胁别人,但天生呢,不受被别人胁迫,因为做事没顾虑,脾气冲动,一冲动,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王晓音:“”
  这哪里是只小白兔,分明就是只狡猾的狐狸,不管天高地厚,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从来没有谁敢这样赤裸裸的在她的头上放肆,就是太子犯错,皇帝也不会说这样重的话,如此这般打她的脸。
  王晓音真的想把苏梁浅给杀了,五马分尸,但现在被她捏住把柄,又不得不妥协。
  苏梁浅见王晓音软下来,继续道:“娘娘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内定太子妃这样的身份,在苏家乃至京城立足,但并不打算嫁给太子,也没妄想做太子妃。”
  不打算嫁给太子?王晓音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刚说什么?”
  苏梁浅笑着回道:“我一开始不就说了,我只是不同意现在退婚。”
  王晓音只觉得这是苏梁浅敷衍她的说辞,从鼻孔轻哼了声,并不相信。
  当着本就怒火中烧的皇后,苏梁浅自然不能说,自己根本就看不上太子那个好色昏庸的男人,也不想被牵累的不得善终,笑着解释道:“大概是我身上,有一半荆国公府的血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会退了和太子的婚事!”
  苏梁浅信誓旦旦,并不像撒谎,王晓音黯然的眼底,有了一丝丝的亮光,“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她坐直了身子,又恢复了之前的高高在上,“把那些东西都还给本宫。”
  她微扬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上了皇后命令式的口吻,有一些咄咄的逼人,苏梁浅直接笑了,“皇后娘娘说什么傻话呢?您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吃肉,那些东西,是我的保命符,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且,我就算给了您,您也未必会相信那就是全部,所以还是继续由我保管吧。我虽然贱命一条,但还想活着,除非您逼我,不然的话,我是不会选择和您同归于尽的,虽然,我不会亏!”
  苏梁浅态度坚决强势,而是十分不好糊弄,王晓音一时也没了办法,苏梁浅继续道:“我没有娘家做靠山,若是想嫁给太子,低声下气巴结娘娘都来不及,又怎敢对未来的婆母如此不敬呢?您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晓音觉得有理,但还是不甘心极了,“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也是诸皇子的长兄表率,若是你”
  苏梁浅悠悠的打断皇后的话,自信满满,“在没有正式退婚之前,我绝不会做出有损太子颜面,让皇后太子难堪的事情,若是别人设计栽赃成功了,那就是我笨,技不如人,我也不会舔着脸,再让皇后继续履行约定,但若是被我发现,皇后娘娘您也参与那些事情的话,那您也别怪我!”
  王晓音觉得自己又被威胁了不快,但又斗不过苏梁浅,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皇后娘娘何必如此生气,我做这些,也是为了您着想!”
  王晓音气的嘴角都在抽搐,“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年我和太子定下的这门婚事,最开始就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但后来并不是,那些知情的,不少都在朝中担任了要职,我若是一回来,无缘无故的就被退了这门婚事,那些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您言而无信,没有情义可言,对您寒了心,太子妃之位是尊贵,但那些真正心疼女儿的重臣,有几个会发自内心的与您结亲,倾尽一切的为太子卖命?这对太子现在的处境来说,岂非大大的不利?”
  王晓音之前显然没思虑这些,听了苏梁浅的这一番话,陷入了沉思。
  “但若是过了一年,结果就不一样了。您可以借口,说我一个乡下丫头不懂规矩,不通墨,难当大任,外人听了这些,只会觉得是我配不上太子,便可全了您和太子的名声,若是您对我再有所关照,外面的人还会觉得您重情重义,皇上那里,您也能有所交代,还会觉得您贤惠,您说,这于您而言,是不是一举数得?只是各取所需,您也不亏!”
  王晓音显然是听进去了苏梁浅的话,面色松动,颇为赞同。
  且不说苏梁浅无才无德,本就难当太子妃,就是她表现的好,她要挑她的错处,还怕找不到借口不成?不管怎么样,这门婚事,她都是可以退的。
  王晓音宽了心,她甚至觉得,一年后退婚,比现在退了这门婚事更好,她可以多为太子物色更加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尤其要销毁苏梁浅手上她的把柄,不能让她再威胁自己。
  王晓音将被自己揉成一团的书信弄平,重新装进了苏梁浅的荷包里面递给她,提醒道:“这般重要的东西,就应该放好,而不是大喇喇的戴在身上。”
  苏梁浅接过,“谢娘娘关怀,我会放好的,娘娘记住今日我们的约定,不要将来又反悔退婚,我可是不依的。”
  王晓音看着苏梁浅认真的脸,觉得她简直是在痴人说梦,面露不屑。
  反悔退婚,除非时间倒退十年,沈老爷子他们都还在。
  “听说你母亲和妹妹也一道来了,本宫同你一道去见见她们。”
  王晓音同苏梁浅一起到了前院会客的大厅,萧燕和苏倾楣都还在那里,苏倾楣坐在离陆初岚很近的位置,也不知说了什么,她脸上满是笑容。
  对此,苏梁浅一点也不奇怪。
  萧燕苏倾楣陆初岚看到皇后和苏梁浅一道过来,面上都有些诧异,几人起身行礼,王晓音倒是没有像对苏梁浅那样与她们为难,很快就让她们起身吧。
  “这便是倾楣吧,真是漂亮,看着就让人喜欢。”
  皇后丝毫不吝惜自己对苏倾楣的夸赞。
  苏梁浅只说不让她参与害她的那些事,但借刀杀人,却无不可。
  萧燕等人都好奇她们商议的结果,偷偷打量,王晓音脸上带笑,高贵雍容,苏梁浅跟在她身侧,微低着头,乖巧的很,看不出失落难受,她们这样的反应,让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年的朝春宴,苏夫人带几位小姐一同前去吧。”
  第三十一章 :她是最适合的
  “明年的朝春宴,苏夫人带几位小姐一同前去吧。”
  朝春,也就是每年开春,百花盛开的季节,皇后会在宫中筹办一场盛宴,受邀的基本都是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皇室的宗亲诰命,皇室的皇子也会参加,还有受宠的妃嫔。
  皇室的好几个皇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但东宫太子,还有风头正盛的四皇子,温润儒雅的七皇子,都没有正妃,四皇子七皇子就连侧妃也没有,去年的三皇子妃,就是惠妃通过百花宴选的。
  苏克明作为户部侍郎,只是个从三品,萧燕和苏倾楣作为她的家眷,从身份上来说,是没有那个资格的,这对萧燕和苏倾楣来说,是天大的殊荣,也是很好的机会。
  在京中,苏倾楣虽有很高的名气,但比起世家大族的闺秀来说,身份到底低微了些,在这点上,她连苏梁浅都比不上,她的身份,是远不能匹配她现在的野心的,但苏倾楣有手段,她的才艺更不逊色于那些世代勋贵精心栽培的嫡女。
  朝春宴的才艺展示比拼,对她来说,是极好展露机会。
  萧燕苏倾楣皆难掩喜色,两人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王晓音看着跪在脚边受宠若惊的苏倾楣,点了点头,心头因苏梁浅而生出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这才是面对她时,该有的姿态。
  萧燕虽然和皇后已有来往,但并没有见过面,捉着机会和皇后说话,苏倾楣也是一样,王晓音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虽不至于让场面冷下来,但也不大热络,苏梁浅识趣的静坐着,不搭话。
  “本宫乏了,你们回吧。”
  萧燕自我感觉聊的还可以的时候,王晓音突然下逐客令。
  萧燕脸上的笑容僵住,已经到了可以用午膳的时间,她原以为,皇后会留她和苏倾楣用膳的,这要传出去,她和苏倾楣的身价都会水涨船高,没想到王晓音却让她们离开。
  苏梁浅上辈子嫁给夜傅铭,对王晓音有一定了解,并不奇怪,她识趣的站了起来,朝着王晓音服了服身离开。
  苏梁浅走的干脆利落,萧燕也不好再留,和苏倾楣一起,躬身离开。
  王晓音看着苏梁浅离去的背影,脊背挺直的仿佛不会弯曲,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了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才坐下没多久,王母就找上门来了,“为什么不留她们用膳?”
  王晓音见王母这态度,心下更加不快,“母亲是质问我,为什么不将沈清的女儿留下来吧?您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
  此刻的王晓音,没有一贯的高高在上,充满了对王母的怨愤。
  姚归宁看着王晓音这般不顾身份的任性姿态,在心中叹了口气,态度却软了下来,“她做什么了?”
  王晓音遇上许多棘手的事情,都是王母帮着拿主意,皇帝对王母很是敬重,王晓音心底对王母极是倚重,也最是信任,几乎没有犹豫,便将和苏梁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母。
  对苏梁浅的威胁,她添油加醋,但提起自己对苏梁浅做的事情,却是轻描淡写,甚至有几分仗着皇后身份的理所当然。
  本来,王晓音的怒意,已经不像面对苏梁浅时那么盛了,但这会向苏母提起,她瞬间觉得自己作为皇后的威严被冒犯了,一下又火冒三丈起来,“她当荆国公府还是以前的荆国公府吗?罪臣之后,也妄想嫁给太子,成为东宫女主,她这是在给太子抹黑,还以下犯上威胁我,简直不知死活,如此不懂规矩,也不知道沈老夫人是怎么教养她的!”
  王晓音说起这些,不由的想到苏梁浅在和她说话时的姿态,从容淡定,不卑不亢的,甚至有一些倨傲,就好像她才是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那个人,让王晓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说这样的话!”
  王母的声音很重,不无失望,王晓音不服气,“我又不会在皇上的面前提!”
  王母曾千叮咛万瞩目,不许王晓音在皇帝面前提起荆国公府,更不能流露出对荆国公府的半点不满。
  “在皇宫时时处处忍着就算了,难道在家里,我都不能说自己想说的吗?那您当初撇下脸求皇上让我每年年前回来做什么,凭白让孙语晗那个贱人分了我的权!”
  吴语晗,当今贵妃,四皇子的生母,王晓燕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每年在除夕前回府,后宫的不少事情,就只得交到吴语晗手上,每每想到这些,王晓音心头都会大恨,但每每她回府受王母一番提点,再回到皇宫,都会得到皇帝的夸赞。
  王母叹息了声,手扶着桌,颇有些无力,在椅子坐下,面色凝重。
  王晓音并不理会王母的心情,“我就说沈清不是个好东西,您和弟弟偏都不信,说她这好哪儿好,幸好她早死了,不然的话,我早晚被她害死。苏梁浅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太子,保证会在一年内退了这门婚事。”
  接下来,王晓音又将晚点退这门婚事的好处与王母一道说了。
  颓丧的王母,眼睛微亮,“这是她说的吧?”
  “嗯。”王晓音不情愿的嗯了声。
  王母沉默了片刻,“这门婚事,是不能退。”
  王母没问王晓音苏梁浅手上的把柄是什么,直接下了结论。
  “母亲也这样觉得?”
  王母看王晓音那样,就知道她理解岔了自己的意思,正色道:“如果沈家那丫头像你说的那样,那没人比她更适合太子妃这个位置。”
  “您说什么?她做太子妃,不可能!我不同意!”
  “你需要的不是对你对太子言听计从的太子妃,而是能管住太子,约束他行为,帮助他走上正道的女人,保他太子之位长久,苏梁浅有勇有谋,还能揣度人心,没人比她更合适。还有荆国公府,他是不如往昔,但荆国公府还是荆国公府,而且我听说沈卓白在军中屡立战功,沈家崛起”
  王晓音激烈拒绝,“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
  她受太后的气就算了,想想还要在儿媳妇面前低声下气的,看她的脸色,王晓音就觉得不能接受。
  母女两争论了起来。
  “祖母和姑姑在争论什么?”
  第三十二章 :做的很好
  “祖母和姑姑在争论什么?”